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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哥兒自然知道後來發生了什麼,即臨仙帶著已經有三個月身孕的召南去了老和尚那隱居,也正是那個時候他們遇到了皇朝的皇帝武玄,不過那時他還只是個不得勢的皇子,老和尚見他可憐便將他帶到了山上,只不過人心難測,武玄住了一段時間後便下山了,下山做的第一件事便是與漓疆的皇談條件,此時二皇子剛登基不久,正處心積慮的滅掉可以威脅到他的手足,若沒有正當理由就處死幾位手足,是會引起百官的不滿的,這不利於他坐穩皇位,於是開出條件讓他編造出一個可以殺死即臨仙的理由,只要即臨仙一死,漓皇便助他登上皇位。武玄自然答應,於是不久後漓疆便流傳著皇朝皇子深愛漓疆九皇子的傳言,甚至有傳聞說那皇朝皇子還要迎娶九皇子。這會正是封建時代,男男相戀便是百姓最忌諱之事,所以此言一出,誰人還會管這是真是假便積極揚言要燒死這兩個不知廉恥的敗類。漓皇樂見此,當即下旨火祭即臨仙,至於武玄,他不是漓疆人,漓疆的國法律令自然無法約束他。老和尚雖是個妙人但也無法以一己之力敵一國之勢。
即臨仙最終還是死了,不過漓皇並沒有兌現自己的承諾助武玄登上皇位。此一代的是是非非便隨著即臨仙的死而告終。
可雲哥兒還是不明白召南非得帶著即白月離開這事與即臨仙的身份有何關聯。
召南垂下眼眸,道:「臨仙出事前交於我一隻錦囊,並告誡道等孩子滿十歲後再打開………我昨夜便打開了,」錦囊里有封臨仙的親筆書信和一枚玉佩。
雲哥兒目驚口呆,「你,你竟然也有違背即臨仙話的時候!?」
召南滿心滿眼就裝著即臨仙一人,外人看來召南固執強悍,可他對即臨仙全是言聽計從,從不違背即臨仙的意思,雲哥兒也是知道即白月性子隨召南才有意撮合月哥兒與澄兒的婚事的,好在即白月也喜歡澄兒,這事便這麼定下來了。
召南瞥了眼雲哥兒,平靜道:「帶月哥兒去上界也是臨仙的意思。」
雲哥兒雖不知什麼是上界,但聽到這是即臨仙的意思後便歇了留住即白月的心思,不是他不想留,而是他留不住這麼好的兒夫郎;召南對即臨仙的話惟命是從,他可攔不住固執得像頭牛一樣的召南。
雲哥兒不放心道:「召南,月哥兒和澄兒婚事你可別想不了了之啊,不然我跟你急。」好好的兒夫郎就這麼飛了。
召南也希望自己的孩子能和喜歡的人長相廝守,於是道:「若是月兒願意,我自然沒意見;但若月兒那時不再喜歡齊澄,我斷斷是不會同意的。」
雲哥兒無奈,轉問上界的事。召南便一一告訴了雲哥兒。
上界是另一塊天地,那裡的人壽命極長,百歲的人也是少年模樣;上界有著他們這兒沒有的靈氣…………
兩人剛談完,齊瑞便來喊他們用飯,召南頷首,三人一塊去了飯廳。
齊澄是被迫的,即白月不知道那裡不對了,明明之前還好好的,這會兒竟比前段時間還要纏人,連吃個飯都不讓他自己動手,非得餵他。
唉,算了算了,
即白月還只是個孩子,自己就不要和孩子斤斤計較了。
「嗷嗚」齊澄一口包住滿滿一勺的肉肉,彎著眸子享受著食物帶給他的快樂。即白月看了眼坐在他對面的阿爹,然後又繼續投餵小夫君。
召南淡淡的掃了眼即白月和齊澄,沒有出聲。老和尚因為即臨仙的事一直覺得對不起召南,便也沒來飯廳用飯,一個人溜到了老族長家蹭吃蹭喝。
一頓晚飯吃的風平浪靜,齊澄一吃飽就犯困,即白月便拉著困懨懨的小夫君回了屋,給小夫君洗漱後才讓他躺倒床上睡覺。即白月洗漱好後也躺倒被窩裡,不過這次他卻是抱著已經睡著的小夫君睡的,躺了半響卻沒有絲毫睡意,
即白月便起身,將自己的行李收拾好,又給小夫君寫了封信,將信塞入小夫君枕下,目光落到枕上掉落的幾縷頭髮時下意識的將髮絲收好,也放進了行李里,即白月躺回床上抱著齊澄,閉目休息。
外面響起沙沙的飄雪聲,於漆黑的夜晚,冬日的第一場雪終是落下了。
召南第二日一早便進了齊澄的屋子接即白月,即白月聽見聲響睫毛顫了顫,不舍的抱了會兒齊澄,終於在召南出聲之前輕聲起身,拿起昨晚收拾好的行李跟著召雲出了屋子。今日依舊飄雪,白色的雪花紛紛揚揚,不一會便又積了厚厚一層,整個宅院也都被雪色裹住,在靜謐的清晨,召南帶著即白月出了巫族,兩串腳印很快便被雪花淹沒,行蹤難辨。
齊澄是被冷醒的,等他醒來時發現被子滾到了床角落裡,而他身上什麼都沒蓋,大冬天的什麼都不蓋,這要是能不被冷醒那估計也醒不過來了。
齊澄哼哼唧唧爬起來扯過被子蓋住,又睡了一個回籠覺,不過在於周公會面前還在納悶那個小哥兒咋起這麼早。
齊澄這一睡便睡到日上三竿,雲哥兒進屋喊他吃飯他才醒過來。揉吧揉吧看不怎麼清楚的眼睛,乖乖站在床上任雲哥兒給他穿衣裳,因著今日下雪,雲哥兒也不打算讓齊澄下床便只給齊澄穿了厚厚的內衫,夾襖便沒給他穿,洗漱好後雲哥兒道:「今兒下雪了,澄兒身子弱便不要出門了,三餐全給端到你屋裡吃。」
齊澄眸子一亮,噠噠噠的跑去打開房門,吱呀一聲,寒冷的風夾雜著雪花襲來,齊澄冷的一個哆嗦,連忙合上門,嘟囔著「冷死了冷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