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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寂寂,蟬鳴細細,一夜悄然流逝,第二日夫夫倆是被主夫人的敲門聲給吵醒的。
這會兒難得齊澄比即白月醒得早,輕手輕腳的掰開纏在他身上的手和腳後下了床,不過即白月在離開後沒一會後便睜開了眸子,眸中一片清明絲毫不像剛睡醒時的樣子。
齊澄關上屋門後將主夫人請到院內的花亭里說話,正對著花亭的方向有個蓮塘,夏季正是蓮花盛開的時節,齊澄坐在花亭里都能聞到蓮花的清香。
「小澄啊,我可給你帶了個好東西啊!」主夫人彎著眸子看著自己小重孫的夫君,拿出一個黑漆漆的木盒,一臉鄭重的放在石桌上,「這可是我特意為你們尋來的好東西,快拿去和月兒試試,別辜負我一番心意。」
齊澄目光將黑漆盒子360度繞了個遍,直覺得這肯定不是什麼好東西,不過這也是長輩的心意不是,齊澄只得將木盒收下,不過好在主夫人送了木盒後也沒有要繼續和他說話的意思,直接起身離開,齊澄送走主夫人後打算回屋再睡個回籠覺,可心裡仍然有些期待靈田裡的幼苗的長勢,於是便拉上宅院的大門沿著小路慢悠悠的踱著步子,昨天一枚辟穀丹下肚直至今早都不覺的餓,齊澄有點想念飢餓的感覺了,特別是這一路聞到村里家家戶戶飄出的食物的香氣時,很不得立馬痛痛快快的吃上一桌。
唉,
但他也只能想想而已。
生活沒有詩意與遠方,只有種田和種田還有種田。
齊澄兀自嘆息時已經到了田間,最東邊的三畝田就是他們家的,沿著田埂沒走多久便到了自家田地里,看著昨晚栽種幼苗此刻正生機勃勃的沐浴在清晨的陽光下,齊澄心裡湧起了慢慢的成就感。這塊田地旁還有一片空田地,齊澄挽起褲腳擼起袖子就是干,早上的陽光溫暖但不炙熱,剛好可以趁著這段時間把另一波幼苗給種了,或許他還可以再買一些靈田來栽種幼苗,這樣收穫糧食的進度才會快上很多。
即白月想要搞清楚夫君的秘密可也不敢再像昨晚那般逼夫君了,所以就悄悄的跟著夫君來到了靈田,當看到夫君手中憑空多出來的幼苗時整個人都震驚了。他本以為夫君會一些巫族的禁術,所以才能破開他設的防護結界的,可他萬萬沒想到夫君竟然有隨身空間。
隨身空間是後天修煉加上機遇才可能將儲物戒轉化為隨身空間,隨身空間是與修士的靈魂相連的,比儲物戒等納物法器少了許多局限。在上界,擁有隨身空間的人絕對不多,但每一個擁有隨身空間的人的下場都異常悽慘,匹夫無罪懷璧其罪,擁有世上不可多得的寶物卻沒有能力護住寶物的人自然會被有心之人惦記上;可他夫君只是一個普通人,怎麼會有隨身空間呢?!
即白月自然不知道齊澄的這個隨身空間是財富商城用來給齊澄屯糧食的,完全不關齊澄丁點兒事。即白月下意識的將這事往複雜的方向想,甚至被自己想到的夫君被人搶奪掉隨身空間後奄奄一息的場景嚇得心悸,劇烈顫動的眸子看到夫君正好好的在田裡栽種時才緩過神,拋開腦中亂七八糟的想法,用靈力為夫君備好一杯冰水後站在樹蔭下靜靜等著。
他知道夫君有自己的小秘密,但誰又會沒有秘密呢,他也有事瞞著夫君,只不過懷孕的人喜歡胡思亂想罷了,昨晚是他過分了,以後他不會了。
他應該對夫君多一點信任而不是自己胡亂猜測,以為夫君想要逃離自己身邊從而每日疑神疑鬼的,搞得兩人之間的關係越來越緊張。好在他已經想明白了,不然那般無理取鬧下去他與夫君遲早會離心。
齊澄將幼苗栽好後直起身子扭了扭泛酸的腰,緩過來後才轉身出了靈田,即白月遠遠瞧見後連忙趕來給夫君送水,齊澄有點受寵若驚,不過他也不敢問,接過即白月遞來的一大杯子冰水,仰頭咕嚕咕嚕一口氣全灌了進去,冰涼的液順著喉嚨流入體內,齊澄身上頓時便涼上了許多。
還別說辛苦勞作一番後喝口冰水都是甜的,某人如是想著,其實壓根兒就不知道即白月準備的水不是普通的茶水,而是靈液,比起普通的水味道自然好上許多,當然還有延壽的作用,即白月現在才不會讓自己的夫君吃那些俗物,連水也不行。
即白月見夫君喝完水又拿出一枚辟穀丹,「夫君可是餓了」
齊澄幽幽的看著修長的手指捻住的丹藥,暗嘆一聲後乖乖的吞了。
果然美食神馬的已經不再屬於我了。
我不配,是我不配。
齊澄身上出了一身的汗,手臂上小腿上全都沾滿了濕漉漉的泥水,不過在這喝水的空檔便干成了泥塊,隨著齊澄邁步子的動作碎裂成一小塊一小塊,看起來就像乾裂的大地。即白月這次還想牽夫君的手但是被夫君躲過去了。齊澄看著沒有得逞的即白月,晃了晃自己的手臂,臉上帶著一抹成功的喜悅:「白月我手髒你就別牽我了,不然被孩子學了去以後就不愛乾淨了。」還好他有先見之明,一直堤防著即白月的手,可不能再把孕夫的手搞得髒兮兮的了。
即白月看著這般活力活現的夫君,不由自主的揚起嘴角,輕輕的「嗯」了一聲表示同意夫君剛剛那番話。
兩人就這麼你一句我一句的回了住所,齊澄回去後就火急火燎的把衣服脫了,在院子裡沖了個澡後打算把換下的衣服隨便用腳踩踩曬了了事,可他一轉頭便看到院子裡晾著被洗的乾乾淨淨迎風飄揚的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