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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白月聽著耳熟,掰過娃娃的臉,伸手胡亂摸了摸,黑色的藥膏抹掉一大半後,即白月認出齊澄後便鬆了手,退後一步,靜靜的看著嗷嗷叫喚的小孩。
齊澄哎呦哎呦的叫喚著,扭了扭酸痛的手腕,原地蹦了蹦,覺著不怎麼冷後才停下來。
「你叫什麼呀?」齊澄自然不會問他為什麼會住在東院,要住進國師府自然得爹爹應允,這個小哥能住在這自然是爹爹同意的。
即白月不語,淡淡的看了他幾眼,轉身進了屋子。
齊澄宰相肚裡能撐船,不和小豆丁斤斤計較,飛快的邁著小步子跑到屋子後面那片果樹林,果樹林才是他來這裡的目的。
深秋,果樹林裡的果樹都綴滿了黃黃橙橙的果子,齊澄人小還矮,自然不可能爬到樹上去摘了;齊澄眼睛四處亂瞄,看到一根長棍後頓住,撿起長棍熟練的打著樹上掛著的果子,齊澄打果子很有一套,沉甸甸的果子落了一地,卻也沒見幾個是被長棍敲壞的。敲夠了自己要吃的果子,齊澄放下長棍,脫下外衫亂兜,裝到實在背不動時才沒繼續兜,打了個死結,把外衫背在背上,臨走前還不忘一手一個,拿著路上嚼吧嚼吧,墊墊肚子。
齊澄還沒走出果林,就遇到了之前那個兇巴巴的豆丁,見他一直盯著自己的背上的外衫,齊澄怕這個豆丁要拿走自己辛勞的果實,連忙開口解釋道:「這是我自己打的果子,你不能拿走。」
即白月眸子轉了轉,沉默的走到那堆齊澄沒兜完的果子前,蹲下身,拿出一塊布把剩下的果子裝好後,站在齊澄身前,看了他一看,默默的把包裹放在他懷裡後轉身就走。齊澄下意識的抱住,唉呀媽呀,這一抱差地閃了他年輕稚嫩的腰。
裝著果子的包裹掉在地上,發出一道沉悶的聲音,幾顆小果子從包裹的縫隙滾了出來,散落了一地。
即白月聞聲轉頭,一張微微鼓起的臉映入眼帘,即白月本想不管的,腳都踏出了一步,卻不知忽然想到了什麼,漆黑的眸子泛起波瀾,微不可查的嘆了口氣,最終還是轉過身,把掉落在地上的果子一個個撿起來裝好,順手把齊澄背上的包裹也背在背上,不顧身後娃娃奶聲奶氣的叫喚,徑直出了東院;齊澄知道豆丁是想幫他把果子送回去,也忙追上去給小豆丁帶路,臨走前還不忘撿幾個果子,用衣衫兜著。
「我叫齊澄,你叫什麼呀?」齊澄飛快的邁著小短腿,跟上即白月的步子。
「唉,這么小的年紀怎麼就不喜歡說話呢?」
「你不說你叫什麼,那以後我就喊你豆丁了。」
即白月目不斜視的走著,對齊澄的話恍若未聞。
「豆丁,不是那邊!那邊是後廚!走這邊!」
即白月沒聽齊澄的話,走向後廚;齊澄見豆丁仍要帶著他的果子去後廚,連忙扯住他的衣擺,把
他往通往自己房間的路上扯,急道:「這是我的果子,放我房間!不能去後廚!」
笑話!這麼點果子拿去後廚,那他還吃個屁啊!
牙縫都不夠塞!
齊澄的力氣對於即白月來說壓根兒不算什麼,即白月便也由著奶娃娃拽著衣擺,腳下加速朝後廚走去,齊澄烏黑的眸子一沉,使出了吃奶的勁往後拽著,整個人都後傾著,卻還是沒阻止即白月
前往後廚的步伐。
齊澄見狀,便也不掙扎了,剛想鬆開自己的手,卻聽到一道裂帛聲。
「嗞——」
原是即白月的長衫再也受不住齊澄向後拽著的力,終是從腰間的位置斷裂開來。
而齊澄卻因為失去了施力點,「啪」的一聲,後仰式的摔到了地上。齊澄覺得自己的屁股要被摔成八瓣了,疼的眼角冒淚,鼻子一聳一聳的吸著氣;不過再疼齊澄卻不敢嚎叫了,因為他瞥到豆丁的臉陰沉的可怕,一雙漆黑的眸中洶湧著怒火,嚇得齊澄這個二十老幾的老油條大氣都不敢出
即白月快速扯過裝著果子的布遮住後面,固定好後才冷眼瞪著坐在地上的豆丁,緊抿著唇,聲音沙啞的對齊澄說了第一句話。
「下次,別讓我看到你。」
即白月氣的嘴唇顫抖,盯了齊澄幾眼後便運起輕功,飛快的回了東院。
齊澄的心被嚇的七上八下的,即白月走了會後才慢慢平復下來。看了眼地上散落一地的果子,又看了眼手上玄色的衣料,內心複雜的用玄色衣料裝好果子,灰溜溜的搬回了自己的房間。
不過一次拿不下,齊澄跑了兩趟才把果子全部搬回了自己的房間。
齊澄將果子藏好後,筋疲力盡的躺在貴妃榻上,腦海里不由的浮現豆丁那副要殺了自己的神色,心虛的起身,走到床邊使勁踹了踹齊瑞的屁股。
齊瑞睡到這會差不多也要醒了,再被齊澄這麼一踹,更睡不下去了,剛睜開眼睛,便被自家兒子湊近的髒兮兮的臉嚇了一跳。
齊澄不給齊瑞說話的機會,開口問:「爹爹,住在東院的人是誰?」
齊瑞不知道澄兒怎麼突然就問了這件事,不過還是把那人的身份和來這裡住的原因說了出來,還囑咐齊澄:「澄兒,那哥兒可是你的救命恩人,你以後一定要好好報答人家。」
齊澄幽怨的看了眼他爹,暗道晚了,他剛才已經把救命恩人得罪慘了,即白月估計恨死他了。
這個朝代還是很封建保守的,齊澄方才做的事相當於把一個女孩的裙子給扒了,雖然女孩穿著安全褲,但是還是改變不了齊澄扒裙子的流氓行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