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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澄的背被拍著,嚇得動都不敢動,就怕自己像鸚鵡一般被即白月給丟了出去,只得閉著眼睛捉麻雀,逼著自己睡覺。
然而事實是齊澄閉眼後很快就睡著了,反倒是他身後的即白月失眠的一宿。
三日一晃而過,齊澄就在這般風平浪靜卻又波濤洶湧的環境中緊張的活到了齊瑞回來的日子。
齊瑞一回國師府便直奔主屋,連個眼神都沒給他身處水深火熱的親兒子,齊澄眼淚巴巴的看著那個沒有良心的爹爹遠去的身影,認命的被即白月牽回了屋。
接下來的幾日,國師府內異常忙碌,雲哥兒和齊瑞將府里的下人都安排好後,將要帶到巫族的東西裝上馬車後,便帶著齊澄和即白月離京。
期間,齊瑞還去了趟護國寺和來和尚道別,老和尚哼哼唧唧的說了一大堆話來指責齊瑞不孝,齊瑞無奈,最後只得問老和尚要不要隨他一道去巫族,老和尚一聽,沒見絲毫猶豫,背起事前藏好的小包袱大搖大擺的出了佛殿,齊瑞無語的看著這個老和尚,認命的跟了上去。
雲哥兒板著一張臉看著老和尚,老和尚則是嫌棄的看著雲哥兒,齊瑞看著總是不對盤的兩個人,腦殼一陣陣的疼。
好在老和尚也並不完全是來添堵的。
出京城時,皇帝竟然親自攔在城門口,而皇帝身後則是皇朝最強的禁衛軍。
老和尚一見皇帝,也不行禮也不問個好,直接道:「別的話不要說了,我們今日要離開,勞煩皇帝讓個路。」
皇帝倒是習慣了老和尚的無禮,問他:「大師此行歸期如何?」
老和尚「唉」了聲,道:「不回來了不回來了,說的這麼文縐縐的,老和尚差點沒聽懂。」
皇帝聽老和尚這麼回答,也沒在說什麼,擺擺手讓禁衛軍開了城門,齊瑞這一行十多輛馬車便陸續出了城。
老和尚躺在馬車頂上看著不斷遠去的京城,幽幽的嘆了聲。
齊澄自然是和即白月同一輛馬車了,一路上被即白月伺候的舒舒服服的,當然,如果忽略即白月時不時會變得很兇殘的話,齊澄會更開心的。
車隊行了五日,齊澄除了下車解手外,別的時間都呆在馬上里;終於在第五日入夜前抵達了巫族。
齊瑞給車夫付了銀子後便親自領著馬車進了巫族地界,族長一早收到了信,不情不願的帶著幾個族人在入口等著,成功接到齊瑞他們後便將一行人帶到了他們的住處。
族長害怕族裡的哥兒被召雲這個混球給帶壞了,索性讓他們住在族裡最偏僻的院子,那座院子建好後就一直空著,沒人住過,而且臨著聖水河,生活用水也方便,齊瑞對這地還算滿意,便也沒去找老族長的茬了。
老族長將人送到後便離開了,離開前還再三邀請慧寂和尚去他家走走,見慧寂和尚應下後才肯離開。因為老族長之前已經派人打掃了院子,所以他們只需要將馬車上的東西搬到屋裡擺好便完事了,忙完這一切,天已經完全黑了,齊澄在馬車上又睡了一覺,再醒過來時已經是躺在一張巨大巨舒服的床上,而身邊睡著的自然是即白月了。雲哥兒這會剛好進來喊他們去吃飯,齊澄便爬了起來,報復性的假裝不小心踩到即白月的腿,然後在即白月看向他時熟練的道歉,說自己不是有意的。即白月知道小夫君的小壞心思,不過也沒戳破,若無其事的搖了搖頭,在雲哥兒熱切的目光中給小夫君穿好了衣裳,然後牽著小夫君去院子的主廳用飯。
雲哥兒早就將自己給齊澄和即白月訂姻的事情說給了齊瑞聽,齊瑞什麼事都是雲哥兒,這件事也不例外,完全意見;所以這會看到即白月和澄兒緊握的手時也沒太震驚。四人入座後便開飯了。
老族長不允許其餘的外人進巫族,所以齊瑞一個下人都沒帶,這一桌子菜可全是他一個人辛辛苦苦燒出來的,所以看到一桌子被消滅的差不多的菜時內心一片滿足。
齊澄吐槽那道蘑菇燉雞,「阿爹,這雞肉太老了,而且蘑菇放太多了,蓋住了雞肉的味道。」
雲哥兒笑笑,看著齊瑞道:「阿瑞可是聽到了,下回蘑菇放少些,燉的時間也少些。」
齊瑞冷冷的看了眼自家的傻兒子,說了聲好。
齊澄:「……………」
貌似又得罪了老爹啊。
唉,得罪就得罪吧,只要阿爹寵他,爹爹這種小貨色完全翻不出什麼大風浪。
即白月見小夫君吃飽了,便拿出帕子幫他淨了淨手,齊澄對於這些小動作早就麻木了,乖乖的不掙扎,由著即白月給自己擦手。
晚飯罷,即白月便帶著齊澄回了新屋子,屋子外面掛在兩隻鳥籠,裡面關著的赫然是兩隻命運坎坷的雞頭鸚鵡。
當然,齊澄是個好主人,自己吃飽的同時也沒忘給自己的小寵物添食物。兩隻鸚鵡之前對齊澄都是不理不睬的,之前被即白月摔了幾次後便乖了許多,這會對齊澄的態度可比之前好多了,只要一看到齊澄便會說聲「主人萬福金安」,齊澄一離開便又會道聲「主人一路走好」,齊澄這一路上無聊,也教了鸚鵡一些話,這會鸚鵡完全學會了,齊澄就等著一個機會,讓這幾句話派上用場的機會。
樂滋滋的給鸚鵡複習了幾遍之前學的話後,齊澄心情很好的回了屋子,看著與之前國師府房間別無二致的擺設時,齊澄恍惚覺得自己還在國師府,而不是在巫族這個神秘的部落。不過當視線掃到那張奇大無比的床時,齊澄頓時把這種想法給甩到九霄雲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