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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爸昨晚做夢都夢到你啦!
周遇川立刻就捧起小白糰子來,開心地大喊大叫:“西西是你嗎西西?你又回來了嗎西西!”
他捧著小白糰子站起來,圍繞著屋子跑了好幾圈來表達自己的激動,然後就開始興奮地帶著女兒玩拋高高,“我就知道老爸我魅力這麼大!西西捨不得丟下我一個人噠!”
突然又變成小狐狸的生無可戀時小溪聽到他這句話,終於忍無可忍,帶著哭腔沖他喊:“我本來都要回去了!為什麼又變回來啦?”
她抽抽嗒嗒的嗓音一下子就把本來興奮激動的周遇川給嚇到了。
剛才他只顧著自己開心了,沒有顧及她的感受。
她或許根本不想留在這裡,更想回去過自己的生活。
周遇川捧著手心裡的小狐狸,看著她淚眼汪汪的,抽噎著背過身去用小屁股對著自己,除了失落之外,還有點手足無措。
“我……我也不知道……你怎麼就又變回來啦?”他抬起一隻手來撓了撓頭,試圖安慰她:“你……你別難過好不好?我想想辦法看看能不能把你變回去!”
時溪聽到他的話,眸子裡亮起了光芒,仰著臉瞅著他看:“你有辦法?”
她的目光太過期待,周遇川不好意思拒絕,就只能咬著牙硬著頭皮說:“我試試。”
然後,一整個早晨,時溪都在全程冷漠臉地看著他一個人花式表演。
“天靈靈地靈靈觀音菩薩來顯靈……”
“看俺老孫的七十二變!變——”
“吧啦啦能量!呼嚕呼嚕!小白狐變身!”
“嘛哩嘛哩哄!嘛哩嘛哩哄!嘛哩嘛哩貝貝哄哄哄!”
……
時溪本來都考慮好了,等周遇川睡醒了和他商量一下,看看能不能讓他再帶自己回去。
這次回去了,哪怕那個世界裡仍舊沒有她的家,也仍舊沒有他奶奶的音訊,她都在那裡紮根生活,一直等奶奶回來。
可誰會想到!她忽然又變成了小狐狸!
這還讓她怎麼回去!她回去了能幹什麼?!
時溪非常鬱悶,鬱悶到自閉。
然而周遇川又是拿個瓷瓶插了根樹條扮觀音,又是拿著拖把噹噹金箍棒,要不就用削皮器假裝是魔仙棒,甚至把床單扯下來披在自己身上當袈裟……
時溪再自閉也被他給整的成了暴躁老姐想在線打人了。
最後周遇川累癱在床上,他大口大口地喘著氣,扭頭看著無精打采趴在床上的小白狐,那雙藍眼睛裡的光芒都暗淡了許多。
“西西特別想回去嗎?”周遇川低聲問。
時溪沒什麼情緒地回道:“也不能這麼說,我只是想變成我本來的形態,可以和你們一樣,過正常人該過的生活,我想回去是因為我的家在那裡,我覺得我奶奶也還在那裡,我想去我長大的地方,等她回家。”
“但是現在,我什麼都做不了。”她悶悶地說。
周遇川側了個身,躺平,盯著天花板上的吊燈,微微嘆了口氣。
然後就開始用《她媽媽不喜歡我》的bgm哼歌:“小狐狸不跟著我,因為我是窮鬼,沒有固定工作,不想陪伴著我……”
時溪聽了他現編的歌詞後,反駁說:“我說啦我想回去的原因是因為我奶奶,才不是嫌棄你窮,我要是因為你窮就不跟著你,那我從一開始就跑了,還有必要和你生活這麼久嘛!”
周遇川繼續翻身,背對著她,還是自顧自地唱歌,他一邊唱著歌一邊心想,別人好像都有牽掛的人,就他沒有。
別人都知道有家人是什麼感受,就他不知道。
別人都體驗過親情,就他沒體驗過。
那到底,有家人陪伴,有家人愛自己,牽掛家人,是種什麼樣的感受呢?
他很茫然。
因為這個問題對他來說,超綱了。
心情不怎麼愉快的周遇川背對著時溪跟她講話:“西西,你看天氣這麼熱,不如……”
“我們來玩冷戰吧!”他忽然興奮地說道。
時溪:“???”
你怕不是個傻子?
天氣熱和玩冷戰有個毛線的關係?
“好!我數三個數倒計時遊戲一個小時開始!”周遇川自娛自樂上了,開始一本正經的亂立flag,“誰先和對方說話誰就是狗!”
“三!四!五!遊戲開始!”他啪的一下讓左手和右手來了個愛的鼓掌,然後就咬住了嘴唇,生怕自己說一個字。
沒一會兒,周遇川的手機就來了電話,是左冬打過來的。
“老二十,你能不能把你家小狐狸借我玩一天?我好無聊啊我想讓萌萌噠軟軟噠小狐狸陪陪我!”
愛女心切視女兒如寶貝的周遇川義正言辭地拒絕了左冬的這個無理要求:“當然!”
“不行!西西是我一個人的隨身掛件,概不外借!”
他說完就看了眼趴在旁邊的時溪,左冬非要小狐狸親自接電話,她來親自約。
周遇川在把手機遞過來的時候沖時溪擠眉弄眼,用非常非常低的聲音對她說:“拒絕,必須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