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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薇在司馬懿說出元華先生時,已有預感。結果不出所料,司馬懿是走投無路下,華佗透露了她起死回生了太史慈這件事,讓他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
然而,魏薇能救活太史慈,是因為太史慈在相親八人眾之中。
現代的神之司馬懿,給了魏薇一項“好感度超過20,就能延續相親八人眾的壽命”的權限,但對於不在八人眾之內的人,魏薇也是無力回天。
可是看著這裡的司馬懿悲戚無比,魏薇也有點手足無措。她閉了閉眼,不是她不想救,是沒有辦法救啊。
“我沒有能力救他。很抱歉。”
司馬懿渾身的力氣仿佛被全部抽走,踉蹌了一下,眼眶漸漸紅了。
“是嗎……沒辦法啊……”
雖然後世對司馬懿有記載的評價是鷹視狼顧,但現在,他只是一個悲傷至極的父親而已。
他沒有問為什麼不能救,也沒有繼續哀求魏薇,只是強打精神吩咐了下人相送魏薇,自己進了病兒的臥房。魏薇有心解釋,但也不知道從何解釋,歉意地離開了司馬府。
她登上自家的馬車回去。經過商鋪一條街時,聽到了一個熟悉的聲音夾在幾個男聲中,還在斷斷續續地吟著一首詩。
那是郭嘉的聲音。魏薇不禁掀開馬車窗簾,就看到幾個男子從對面的酒樓里相攜離去,看他們東倒西歪的樣子,鐵定是剛喝醉……然後,他們進了隔壁花街。
花、花街?
魏薇什麼都沒說,放下了窗簾。
郭嘉去花街什麼的,不是很正常嗎?街坊鄰居對他的評價是渣男,以古人對花街的高接受程度而言,估計是郭嘉去花街是日常打卡,頻率超高的那種類型吧。
所以,不生氣,不生氣。
她為什麼要為這種事情生氣啊?
回去之後,小丫頭甲又遞給魏薇一封信:“小姐,軍師又給您來信啦!”
魏薇揉了揉小姑娘的頭,沉沉說道:“除了一張臉,確實一無所長。”
小丫頭甲趕緊拿著鏡子照了照自己的臉:“啊?”
魏薇噗的一聲:“你真可愛。”
她展開郭嘉的來信,信上很簡單,只有一行字:
——明日過來,有事相商。
不去!我就不去!才去花街,又想起她了?
……這個對比好像有哪裡不對。
作者有話要說:這幾天更新時間太晚,我檢討。
☆、二十
郭嘉將一封書信置於魏薇面前:
“你可打開看看。”
信是太史慈寫給曹操的。
——姑娘抱閉月之容,負羞花之貌。
東萊黃縣太史慈太史子義,今憑孔磐孔石安做媒,孔融孔文舉保親,以太史子義名慈,見年四十有一,與許昌曹司空令愛名魏薇,見年十七歲,締親,備到納聘財禮若干。自聘定後,擇日成親,所願夫婦偕老,琴瑟和諧,今充婚書為用者。
……
魏薇是目瞪口呆。
郭嘉笑眯眯:“孔融的大兒子過來說媒,孔融親自保了這枚親事,子義也是用心良苦啊。”
魏薇渾身僵硬,好歹還有思考能力:
“那這封信怎麼……在你這裡?”
“司空讓嘉過來,問問你的意思。”
魏薇炸毛:“我怎麼可能願意!這太史慈明知我是為救他的命,竟然還當真了?”
郭嘉摩挲下巴:“看來這婚事,源於我的徒弟對太史,作出了不得了的舉動啊。”
魏薇又氣又急,但當她看到郭嘉趣味盎然的表情時,瞬間冷卻了下來:
“司空是怎麼說的,我就怎麼應對。”
魏薇覺得,郭嘉現在,對她只是逗弄居多。
她盯著郭嘉,試圖從這位詭謀軍師臉上,發現一點其它的情緒。
然而她失敗了,只聽郭嘉繼續笑道:
“司空當時就說,‘吾之愛女,焉能嫁老壯軍卒?此事再議。’已經回絕,但孔石安還在許昌待著。嘉與司空明日隨大軍出發,攻打袁紹,你近日少些外出,習讀謀書,待我們得勝歸來。”
“那我給你寫信,你會回復嗎?”
郭嘉摸摸魏薇的頭:“會的。話說你已經拒掉兩門親事了,周不疑被殺,太史慈被諷。你要嫁出去,可成了一件不小的難題啊。”
魏薇不知道為何把這句話說了出來:
“你不是專解難題嗎?”
郭嘉一愣,接著微笑:“你忘了我是你的師父嗎?我們現在是師徒關係啊。”
魏薇覺得,這不過是個拒絕的最佳藉口罷了,她自認為識相,乾脆地就略過了這個話題,轉而向郭嘉請教起不懂的問題來。
郭嘉暗中笑了笑,經過數月的相處,他對魏薇未嘗沒有好感。能跟上他思路的女子不多,魏薇雖還青澀,學習反應能力卻很強,與她交流起來非常快樂。
師徒關係對他而言,又算個什麼阻礙?然而天下人多是一葉障目,不能無視世俗藩籬,魏薇跟他在一起,會受到各種非議。即使曹操和自己都不在乎,甚至曹操是持贊成撮合態度的,郭嘉也不希望魏薇因此而遭受到議論。
因此,他暫時不能表現出對魏薇的好感,除非魏薇堅定到同樣不在意流言的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