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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薇有點慌亂,她實在不適合應對一位並不是她真的母親的女人。
她只能搖頭,笑著說沒有,不用擔心。
卞夫人擦乾淚水,在魏薇的驚愕之下,突然變了神色:
“你不是我的薇兒,你把我的薇兒藏到哪裡去了?”
魏薇被卞夫人的突然發難,弄得掩藏不了驚慌之色,不禁想從卞夫人手中抽開自己的手,沒想到卞夫人緊緊拉著,根本掙脫不開。
卞夫人嘆息道:“丕兒告訴我時,我還不敢相信。但想想你最近的所作所為,我不得不存了些疑慮。現在我才確定,就算外貌一模一樣,換了言談舉止的薇兒,早已不是我的那個薇兒了。”
之前郭嘉就通過自己的所作所為,第一時間發現了自己的異常。然而那時,魏薇沒有警惕,因為在她心裡,郭嘉是什麼人?鬼才!
但除了智謀超絕的人可以發現她的異常,常在一起的親人,也一定能發現不同。
魏薇真想為自己輕視古人智商的舉動,甩自己一巴掌。
魏薇還能說什麼?
卞夫人眼中的光彩逐漸消失,從一位慈母的目光,變成了濃濃的厭惡。
她揮揮手,朝門外叫道:
“來人啊!此女冒充我的薇兒,將此女押至官府,定要讓她說出我的薇兒的下落!”
[好感度—150,當前好感度—55(黑化)]
魏薇的眼前出現了卞夫人對她的好感度提示,都成仇人了,有這樣的負數好感度並不奇怪。
而那個“黑化”……魏薇想起剛才卞夫人說的,是曹丕告訴她自己的異常。魏薇終於知道曹丕好感度的“黑化”,也是這麼來的了。
魏薇不太理解的是,曹丕既然知道她不是原本的魏薇,為何還對她狂加好感度?
當魏薇被押走,經過司空府大門,曹丕在門口對著魏薇笑得輕狂:
……“就算是個皮囊,也好。”
細思極恐,曹丕,你贏了。
作者有話要說:hhhhh你好,昨天我的回覆被系統吞了,現在又顯示出來了,非常感謝你能仔細地看我的文,我也回復了長篇大論給你(羞),麼麼噠~~~
☆、二十二
雖然魏薇被怒極的卞夫人擅自下了獄,卻沒受到什麼想像中的刑法伺候,管理監獄的人甚至是一頭霧水,不明白好好的曹操寵愛的女兒,為什麼一下子變成了階下囚。
卞夫人將魏薇下獄的理由是,冒充曹操之女,罪無可恕。但許昌縣令以為,這個理由滑天下之大稽,曹操這麼長時間都沒說什麼冒充,你雖為曹司空夫人,也不能隨意斷言吧?
鑑於曹操在外征戰,城內最高實際掌權人暫時是曹丕,許昌縣令被卞夫人的“無理取鬧”弄得沒有辦法,就去問了曹丕的意見。
曹丕一擺手:“此乃家事,本官為夫人之子,不好直接勸諫母親。家醜不外揚,還請縣令從中周旋一二,丕感謝不盡。”
許昌縣令自然連連說不敢不敢,是下官之責云云。
然而轉頭縣令就犯了難,一個無理取鬧,一個似管非管,曹操又不在許昌,這可怎麼辦啊?
下屬給他出建議:“此事只在拖字訣。卞夫人硬說是假女兒,丕公子又不說真假,明顯有內情。現暫時不宜動魏薇姑娘,只用好吃好喝供著,卞夫人那裡只說是需審問一二才能定案。待司空大人回來,稟報大人後,再做定奪。”
縣令親自問魏薇有什麼要求,除了出獄都能滿足她。按照魏薇的要求,給她帶了不少藏書,供她閱讀,然後就沒人管她了。因為是專門安排,“住宿”條件也是一流,除了不能出獄,連洗漱都給了她一個封閉的單間,倒是與圈在司空府生活一般無二。
這一拖,就拖了幾個月。好像所有人都忘了,還有一個魏薇在牢獄裡待著。
207年的夏日,魏薇在紙上寫下孫武兵法讀後感後,在紙的左下角,畫了一個簡筆畫貓臉。最後一筆還未描完,一個聲音哭笑不得地在她的牢房門外響起:“過得挺逍遙啊?”
魏薇吹一吹紙上還沒幹的墨跡,平靜無波:“在這兒待了差不多五個月,早就學會自己找樂子了。”
獄卒忙不迭地將牢房門的鎖鏈打開,郭嘉斂袖,走了進來。
“書倒是不少,讀了幾分?”
魏薇瞄一眼桌上堆放的書籍:“兵法過半,謀書七八,哦,不知怎麼還夾進來□□家經文,我也略翻了翻。”
郭嘉笑道:“致虛極,守靜篤?”
魏薇不急不緩:“萬物並作,吾以觀復。”
郭嘉撫掌大笑。
這兩句是《道德經》的原文字句,郭嘉說的是上半句,魏薇接的則是下半句。
“致虛極,守靜篤”,是郭嘉半開玩笑說魏薇靜心守氣,在獄中也這麼逍遙自在;
而魏薇剛好回以“萬物並作,吾以觀復”,太陽東升西落、人事往來復返,都不影響獄中的她讀書習文。
郭嘉攤開魏薇寫的兵法讀後感瀏覽了一遍,嘆息不已。
“尚可。少了幾分傲氣啊。”
魏薇不樂意了:“你這是褒是貶啊?”
郭嘉只是笑,並不直接回答,向牢房外做了一個“請”的手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