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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二哥去找人,這不正好給了她充足的時間去展開計劃。丁月華當下點頭,還不忘告訴兩位哥哥去城外找找。 “城裡交給我,五日後,我們悅來客棧再會合。”邊說邊給兩位哥哥斟滿了酒。
見丁月華沒有同他們一道的意思,丁兆蘭不無擔心的道:“汴洲城內龍蛇混雜,你自己一個大姑娘家,如果出了什麼事,我們如何交代?”
在一起?那她想要降服展昭的計劃怎麼辦?
丁月華拉起丁兆蘭的衣袖。“哥,這次我就是一個人跑到了汴洲的也沒出什麼事。而且若你總不給我鍛鍊的機會,我又該如何長大呢!”
“已經二十二歲的姑娘家,還在說自己小。”旁邊,丁兆惠插嘴道,惹來丁月華殺人般的白眼。
這個臭兆惠,明明是在說她裝嫩……
丁月華咬牙,她忍。
“我總要學會自己照顧自己的。”用無比真誠的眼神,深深的看著自己的大哥。於是丁兆蘭對妹妹的疼愛之心隨即泛濫。“月華,你從小就是被我們捧在手心裡長大的,雖然知道你機靈,但江湖險惡……”
江湖險惡,這點她倒是真嘗到了,而且她也學乖了。為了讓兩位哥哥放心,丁月華故意拿起自己的酒杯指了指。
“什麼意思?”兄弟倆面面相覷。
“是說你妹妹絕對不會是悲劇。”
丁兆蘭、丁兆惠相視而笑,倒也化解了一些擔憂。丁兆蘭無耐的搖著頭,將一副畫像交到丁月華的手中。“這是狄俊的畫影圖形,就按這個找吧!”
天明,兄妹三人便分了手。丁兆蘭、丁兆惠出城在周圍的村莊尋找,而丁月華則趕往開封府。
同守門的衙役說明來意,丁月華上繳了長劍,便被安排在了一邊的證人房,一走進去,她便看到一位打扮華富的婦人,正守在一隅嚶嚶哭泣著。
丁月華不是好事的人,可眼見那婦人越哭越凶越大聲,丁月華終於不耐煩了,走到婦人身邊道:“我說這位大姐,你哭就哭了,不要影響別人好不好?”
那婦人愣了一下,這才抬起頭,憤恨的瞪了丁月華一眼道:“放肆!”
丁月華這才看清婦人的長相,竟然是位傾國傾城的美女,加上這身裝扮雍容華貴,一看就是大戶人家的女眷。
早就知道,無論什麼年代,有錢人永遠覺得自己比別人高人一等,眼下這位貴婦亦是如此。丁月華看不慣有錢人的囂張,於是雙手抱在胸前,冷冷道:“我放肆怎樣?難道只許你在這邊打擾別人清靜,不允許我提出異議?”
婦人拍桌怒起。“哪裡來的野丫頭,敢在太歲頭上動土?就算我家夫君已然過逝,我到底還是蘭夫人!”
“我管你蘭夫人、綠夫人!”見那貴婦生氣,丁月華倒覺得心情大好,好神在在的坐到一邊蹺起二郎腿。“我只知道開封府不是你哭喪的地方。”一想起黑店裡那四個強盜,丁月華的心情就不好,現在碰到個哭哭泣泣的,心情就更差了。
婦人被丁月華的氣勢噎到了,半天才道:“我讓包大人辦了你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野丫頭。”
丁月華嘿嘿一笑。“你這就是惱羞成怒吧!不過,我可不怕你,而且這樣的口角也算不得刑案,包大人還能把我關到牢里不成?”包青天的清譽古往今來誰人不知?丁月華就是拿準了包拯不會畏懼權勢來辦她,才敢在這裡大呼小叫。
婦人見理論不過,一拋衣袖,坐回了椅子上。
這回,沒了婦人嚶嚶的哭泣聲,安靜多了。丁月華好好休息了一下,直到來人傳喚她。
第3章(2)
丁月華緊隨一名衙役上堂,順便四下看看,發現開封府果然是個很大的衙門。院子看上去闊綽,但擺設卻很簡約。到了大堂外,就聽到裡面傳喚她的聲音。
上了大堂,丁月華邊走邊仔細觀瞧,發現這大堂不但威嚴,又帶著肅殺之氣,讓人有種不寒而慄的感覺。兩旁站班的衙役自然是虎虎生威,再往大堂上觀瞧……
一聲驚堂木響起,一聲呵斥聲。“大膽,來者何人,為何不跪!”
跪?都說古代禮節煩瑣,丁月華自出生也多受其擾,但到底也只給自己的父母大人磕過頭。對於包青天之名,她自然是敬佩,可是讓她下跪?沒門!
想到這裡,丁月華怒目圓睜,直視堂上。
那上面,正是一位黑漆漆臉龐的官兒,額頭上也若隱若現有一個月牙的形狀,一身威風凜凜的官服,加上那剛直威嚴的表情,相信那就是包拯無疑。
“大人,我是來作證的,不是來下跪的。”丁月華直言不諱,沒有一絲扭捏。
“好膽大的姑娘!”
丁月華抱了一下拳。“包大人也說過,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可見官民之間除了職責不同,沒有什麼區別,讓我拜你,不是很奇怪?”
“下跪表示尊重、表示信服,亦是中華上下千年的禮儀,所謂沒有規矩不成方圓,姑娘見了本府不肯下跪,難道是覺得本府判案不公?或者是對本府有何不滿?”
“大人清明,眾所周知。只是下跪這樣的事情,不過是尊卑觀念的產物,是那些大人們要長長自己的面子、擺擺官威罷了。難道包大人也是這樣的人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