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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子不大,兩個人你來我往,直將屋裡一些器具打爛,發出震天的聲音。
忽然,正和丁月華打得火熱的樂荷,卻停住了攻勢。丁月華見狀有異,手上功夫卻不及停。砰的一聲,丁月華的手打在樂荷身上,樂荷向後猛退了幾步,跌倒在上,口中吐出鮮血。
“月華!”不等丁月華反應,展昭卻已然趕來,看到倒在地上的樂荷,焦急的跑到她的身邊。“月華,你怎麼樣?”
看到展昭,丁月華這才知道樂荷為什麼停住手。
望著地上看似虛弱的樂荷,望著展昭那張焦急而憤怒的臉,丁月華微微嘆氣。“就算我說她一肚子壞水,剛剛我們兩個過招勝負難分,她是因為你的出現才故意受我一掌,你也不會相信對不對?”
展昭怒目望著丁月華。“她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你怎麼能以武犯境,對她動手?”
雖然明知多說無益,但丁月華仍然忍不住提醒道:“你應該記得,當初你和丁月華有過約定,只要她能打過你,婚約就自動結除。之後的日子,丁月華一直都在習武,想要打敗你,怎麼可能不會武功?”
“昨天月華已經和我提過,她當時就後悔了,所以根本沒去練功夫。丁姑娘,請你今天就離開開封府,若再讓展某碰見,休怪劍下無情。”
“展昭你……”
“月華!”展昭已經顧及不到丁月華,反而一把將樂荷打橫抱到了床上。“我這就去請公孫先生為你診治。”
樂荷虛弱的點點頭。
展昭就要走出去,卻又停步在丁月華面前。“離月華遠點,展某不想和姑娘動武。請!”展昭強硬的說道,抬手做了一個逐客的姿勢。
見展昭的臉已經變得鐵青顏色,丁月華知道他是氣極了,語氣里的冷硬、絕情刺痛了她。再瞧一眼樂荷,雖然受了傷,但她的眼神,分明是得意的神色。
丁月華不知要如何堅持,心頭的怒火與傷痛折磨著她的心,她忍不住叫道:“我走,等我走了,就別想我再回來。你就算讓那個害人精殺了、吃了,我也再不回來!”
死展昭、臭展昭,你現在是唐僧,那個樂荷就是白骨精。等你被她吃淨了肉、吸乾了血,再後悔,我丁月華也再不理你……
出了開封府,丁月華的眼淚才流出來。
已經全然沒了主意的她,獨自回到了悅來客棧。呆在客房裡,她一邊抹著眼睛,一邊痛斥展昭的愚蠢。
丁月華打定了主意明天就回家,既然展昭不相信她,就讓他跟著那個樂荷下地獄去,她再也不要理他了。至於兩位哥哥,她則寫了信,想等到第二天早上,讓小二轉交她便上路。
夜深,因為心裡難過,丁月華連飯也沒吃,便早早躺下,可是卻怎樣也睡不著。
展昭的音容笑貌時時出現在她的腦袋裡,讓她煩惱。
“不要再想啦!”一把將被子捂到頭上,下一刻卻又扯了下來。丁月華不明白,為什麼像她這樣舉世無雙的女子,也要受這樣的苦嘛!有二十一世紀女子的頭腦、見識又如何?在古代還不是一樣吃不開?她可沒感覺自己哪裡會從容,哪裡能淡定!只因她深處其中,沒辦法把自己當過客,也沒辦法將展昭從心愛的人變成前世那個,曾經僅僅是崇拜的人。
“展昭,難道那個婚約就如此重要嗎?如果沒有婚約,你又會對丁月華痴情嗎?而對我……你到底沒有一絲感覺?”丁月華默默的念著,其實她知道展昭的不信任還在其次,展昭的心才是她最最在意的。
悽然一笑。若是讓她頂著丁月華的頭銜才能和展昭在一起,她寧可不要!
用力的閉上眼睛,想要努力的入睡,忽然,丁月華聞到一些奇怪的香氣,隨之而來的眩暈讓她知道,這是迷香。
竟然又被算計!丁月華心裡想著,下一秒便暈了過去。再次虛弱的張開眼,她是被嗆醒的,但是全身無力的她,卻只能看著眼前熊熊大火,外面還有呼喊求救的聲音。
丁月華第一個就想到樂荷,沒想到樂荷是這樣狠毒的人,她都已經離開了開封府,樂荷依舊窮追不捨,要致她於死地。可惜,她已經連呼喊救命的力氣都沒有了。
死孟婆、死鬼差,都是在騙我!
丁月華仿佛又回到當日,她依舊站在奈河橋邊徘徊。孟婆的話、鬼差的話,似就在耳邊。心有不甘的丁月華,想著若是在劫難逃,一定要下去找他們算帳。此刻那濃煙已讓她的意識不斷的渙散,直至完全昏迷。以至於,她並未聽到那聲焦急的呼喚。
丁月華在一片樹林裡醒來,那場火災的後遺症就是不斷的咳嗽,直到將肺里的氣都換過一次,丁月華才覺得舒服點。
總算緩過氣來,丁月華這才發現自己正是半臥在一棵古樹之下,再一抬頭,丁月華的眼睛紅了。
“展昭!”不遠處,背對著她的人,不正是展昭嘛。
聽到丁月華的聲音,展昭才轉過身來。“喵喵姑娘還好嗎?”
不可置信的望著展昭。他依舊那麼迷人、那麼瀟灑,也依舊那麼讓她一見傾心,無法捨棄。只是,此刻的他,平淡無波的臉上,不見一絲情意、一絲牽動。
丁月華苦苦一笑,淒悽然問道:“是你救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