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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想法很怪異,他為何要在意她內心真實的意思。
“那你可恨他?”他脫口而出。
“不恨亦無怨。”如果他沒死的話,她想本該如此。她的生命要沒出意外,她可以活得長長久久,難道她該長長久久的怨恨著一個相伴才幾年的人?那要活得多累。
“是麼?”明執覺得他最近肯定魔怔了,他要的不正是這個回答麼,可為何內心會溢出對他來說特別陌生的憤怒。
“嗯。”趙司錦揪緊手帕隨意的應了聲,她耳朵沒聽錯,她又聽到魔祝那神憎鬼厭的聲音了。
“趙司錦,當魚兒的感覺如何?”
都隔了一天多再問,是不是晚了點。
“阿彌陀佛!”明執見趙司錦沒有再說話的意思,加之內心凌亂得很,他轉過身去念起了經。
“喂,趙司錦你啞了?”魔祝的聲音又響起,趙司錦很想裝作沒聽見。
“父,父君?”
“哎哎,父君,別,別揪耳朵呀。”
突來的神轉折,趙司錦用手帕捂著嘴偷笑,感情是魔君發現他私自偷入凡間,來捉他了。
“趙司錦!”突然,魔祝咆哮起來,“你敢偷聽,閉上你的耳朵。”
“……”趙司錦無奈,她想偷聽的嗎?
“滾滾滾,”
“你叫誰滾?”一個冷冰又突兀的聲音插入。
“喲喲喲,我叫趙司錦滾,趙司錦你還敢偷聽!!老子叫你聽……”
趙司錦笑得捂緊了肚子,又怕笑出了豬叫聲,真不好受。
唔?為何肚子冰涼絲滑的?趙司錦止了笑,又摸了遍自己的肚子。
她倒吸一口涼氣,她為何到了明執的手裡了。
只聽他輕聲呼喚,“錦施主?”
“她上哪去了?”不過是閉了回眼,再睜眼她便走了。
是嫌他誦經太過無趣麼?
第21章 手帕
趙司錦再次想對魔祝砸金元寶,砸爛嘴巴那種。奈何她既見不著魔祝也變不出金元寶,有的便是被一雙修長好看的大手反覆揪著麻花,時而打結時而疊被子時而翻花。
被揪得痛了,她會忍不住吼道:“小光頭,你家老和尚知道你這麼貪玩麼?”
可惜明執沒聽到,他還在納悶,這手帕揪來揪去有何好玩的?
不過,手帕上的清香真好聞,他每翻一下香氣便會鑽一些入鼻。如此玩了好一會,他才看仔細,手帕的一角有隻金線繡刺的金元寶,小巧玲瓏,可愛得緊。
“金寓意錦麼?”
他用指甲颳了刮那隻金元寶,感覺看著它就如看著趙司錦,耀眼又討喜。
“嘶~”身上被颳得痒痒的,趙司錦不自在的瞪著明執,想罵他一個出家人拿著別個女人的東西在手上玩他不知臊嗎?
像是聽到了趙司錦心聲,明執手一頓,約是感覺不妥,又將手帕撫平,小心翼翼的疊成方塊,然後放回原位不動了。
和變成魚缸里的水不同,這一次明執那雙手摸到趙司錦身上是真實存在的。他如此溫柔的對待她都能真切感受得到。
只是,那是一個出家人。如是想想趙司錦就打了個冷凜,明日起,還是不要再過來了。
沒人打擾,趙司錦很快打起了瞌睡,迷糊中,她總能感覺到明執打坐的分心,時不時過來在她耳邊嘆息一聲。
似乎過了很久,她感覺自己又被人拿了起來。那人的手心乾燥又溫暖,她悄咪咪睜開眼,正對上了那雙不再沉靜,深幽深幽的丹鳳眼。
她眨眨眼強逼自己不去看,扭向旁邊,原來天色已黑,他該要回去休息了吧。
“唉。”
很輕微的嘆息,趙司錦常來不切聽清,就感覺自己眼前一黑,早換了場景。
砰砰砰,強有力又勻速的心跳聲緊挨著她的耳朵不停跳動著,趙司錦整個身體被包裹在溫暖中,她恍惚著,很久之前也有個這樣的懷抱。
總愛將她擁著,笑著說:“只要每日都能抱抱你我便知足。”那時趙司錦當然不信他的話,他每日抱過後總有下文,且那才是他的目的。
嘩啦的水聲將趙司錦從回憶中拉回,她驚得合不攏嘴,如果此時她有嘴的話。她居然被明執帶著入了洗浴間。
只見那僧袍被丟在一旁,趙司錦嚇得閉上了眼,好想也念上一句: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善哉善哉!
偷窺非她所願,她管不住自己的腿,還能管住自己的眼。
趙司錦全程閉上眼,不去聽他弄出的聲音。直到她感覺到有個掌心捂住了她,她又聽到那規律的心跳聲。
她才知道明執已經躺在床上,一隻手還捂在心口裡,像是感應著她的存在。
這什麼鬼經歷?
和出家人睡覺是何感覺?趙司錦想有機會定要讓魔祝感受下和小尼姑睡覺是何滋味。
明執睡得並不踏實,整夜翻來覆去,連帶著趙司錦也沒有睡好。
睡得浮浮沉沉中,趙司錦突然就覺得踏實了,雙手正要抱緊,一個趔趄,她像被什麼推了一把。
“你,你,你”
你了半天,明執終是找回聲音,“你為何在此?”
趙司錦也反應過來了,抬眼卻發現屋裡還黑漆漆,明顯沒天亮,再摸了把旁邊那結實的胸膛,她確定自己恢復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