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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一天一天過,她的肚皮終於鼓起來了,大家也都知道她並不是不能下蛋。
這日,太子帶著太子妃以及他們剛會走路的兒子來竄門。容攜招呼著太子,趙司錦便帶著太子妃他們到處逛逛玩玩。
半途翠兒帶著太子妃去了次解手,留下的趙司錦牽著小太子玩耍。小太子性子皮,玩了一會趙司錦覺吃力,就站在一邊看他玩。
也不知道那小子看到湖中小魚游得歡暢還是什麼,居然一腳就踏進了湖中,嘴裡嚷著魚兒魚兒我來了。
趙司錦想阻止已來不及,他小小的人就撲騰撲騰的在水裡沉。趙司錦不敢大意,跟著就跳進了湖中手快的將他撈了起來。
湖水有點深,她將小太子推上岸就花費了不少力氣,然後自己爬上來時才發現巨吃力,撐了幾次免強挨著邊,最後一次沒扶穩,整個人狠狠摔到了水裡。
最後還是小太子的哭聲喚來了人將她拉上了岸。
容攜得知的時候,趙司錦躺床上直哭痛,一雙手死死掐著他的手,似乎這樣痛就能減輕點。
而太醫已束手無策,只得嘆息著讓找產婆。
胎兒只得六個月,早產代表著它已保不住,它沒有趙司錦曾為仙胎的好命,六個月也能活得好好的。
“之前都能保住,這次也能的對不對?”容攜看著產婆走近趙司錦,瘋了般搖著太醫質問。
太醫無奈搖頭。
“羊水破了,宮口也開了幾分,她必須得生出來,拖晚了怕大人也難保。”產婆看過情況也是嘆息不止,這要是再養上一個月,這孩兒定是可以保住。
這真是造孽哦。
容攜動作驟停,心喘了喘,聲音暗啞道:“保大人,要是保不住你們懂的。”
這生也是個折磨,不管是身還是心。趙司錦痛了一天一夜,容攜陪了一天一夜,手也被她掐得不成樣子,可這算什麼,她痛了那麼久冒那麼大風險生產,最後卻還是落了個空。
第二日半夜,肚皮小下去的趙司錦被清洗乾淨,也吃過熱雞湯,精神尚好的躺在床上。
容攜將人都揮走,房裡只剩下他們二人。
“對不起。”趙司錦想,她果然不能有孩子,是她的錯,給了容攜希望。
她不說尚好,容攜的情緒突然爆發出來,站起來一股惱的將茶几推到了地上,茶壺茶杯砰砰砰的砸到了地上,嚇得趙司錦縮了縮脖子,心裡只有一個念頭:他說不在意小孩那都是假的。
這還只是個開始,他砸完茶几到椅子再到房裡擺設,跟著是那張他睡了幾個月的塌。
房裡能砸的都被他砸了,只剩趙司錦和她那張床,他問:“為什麼,為什麼?”
“你是豬腦子嗎,你腦子裡除了吃是不是什麼也不知道了?他摔到湖裡你不會喊人嗎?王府缺這個人了嗎?起不來你不會喊人?你逞什麼能?你不知道你大著肚子?還是你蠢到以為王府缺人手,還是你覺得我的孩兒不比容徹的孩兒重要?”最後一句趙司錦分明聽到了咬牙聲。
趙司錦怔怔看著失去理智的容攜,她還是第一次知道容攜還有如此一面。同時她深刻認識到容攜想要有自己的孩子。
“對不起。”他的質問她回答不了,當時是她大意了,忘了喊人更是她的錯。
可能這跟她千八百年的生活習慣離不開,她習慣了獨來獨往,什麼事也習慣了自己解決。便是翠兒也是國公爺硬塞她身邊,跟了她十幾年。到了王府容攜又什麼都聽她的,她說不用人侍候便不用人侍候。
“容攜,我的身子可能並不適合懷上孩子。如果你想要孩兒,你可以納妃子的,我並不在意府里多些人。”
她說這話時,他那雙丹鳳眼微眯了眯,她怕他的脾氣又要來了,肩膀不自然縮了縮。
他許也看到了她本能的動作,想到她剛才從鬼門關走了趟,他卻拿她來出氣。
他嘆息一聲,走到了她身邊躺下,摟著她,放柔聲說:“對不起,都怪我沒照顧好你,還疼嗎?”
趙司錦搖頭。
“養好身體,我們還可以再要。”他挨了挨她血色尚蒼白的小臉,心痛痛的,“以後莫要再說那些傻話來氣我,我只是在意咱倆的孩子,別人生的關我什麼事。”
“你要是總想我納妃妾,我會難受,我會以為你不在乎我。”
他又說了很多話,直到她睡著。
“司錦,你不知道我有多愛你,多怕你說讓我納妾的話。”一天沒有孩子,她就總會提,有意或無意。
“你何時能多在意我一點?”瞧著她的睡顏,他也就此時敢問問了。
他沒忘記他是如何才娶到她的,他沒忘記她曾屬意的人叫容徹。
自那晚發過脾氣後,容攜照舊對趙司錦寵寵寵,甚至更好。待她的身體恢復,兩人又過起了從前那種沒羞沒臊的日子。
這般又過了兩個月,容攜開始忙碌起來,雖然他每日都會回來陪她吃飯睡覺,一切如常般,可趙司錦就是能感覺出他在忙。他不說她也不會問,他不想說問了也沒用,但不妨礙她發現他掩飾不住的疲憊。
如此過了半個多月,有日容攜回得很晚,上床便抱著她啃,也不管她睡得正香。趙司錦稍稍抗拒,“容攜,別了,太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