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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20 章

    或者是為了應那句及時行樂,翔月加倍的對加稔好。只是本來樓里頂紅的一位小倌突然開始不接客只陪著老闆四處遊玩,加之翔月搜了不少稀罕玩意給他,北街魚龍混雜,此等壞消息當然也傳的比別處快上許多。說是加稔手段高明竟讓閱人無數的雲雨樓樓主也陷了進去。

    那些原本中意加稔的人更是不甘,偶爾找到樓里尋釁鬧事卻都被人無聲壓了下去。

    加稔第二次見到燕雅已經與上次隔了半年,他對燕雅印象深刻,只覺得他比記憶中又瘦了許多,遠不及上次的風雅。

    翔月臉色陰鬱,只管叫他離開,加稔也不爭,跟了宣兒回自己的屋子。莫名的,加稔覺得他和翔月都在害怕燕雅……

    "是有什麼新命令?還是?"

    燕雅猶豫一下,笑著搖頭。

    翔月面色更加陰鬱,終於苦笑道:"如果真的沒事他不會放你來找我……,如果要殺我,對他來說,沒有比你更好的人選。"

    燕雅眼眸黯淡,沉吟,"因為我是你唯一的朋友,我動手,你會更痛苦;你也是我唯一的朋友,少了你,我更無法逃離他。"  

    "所以,你來定是有什麼事。"翔月頓一下,嘆道:"說吧。"

    燕雅皺眉,苦笑,"如果我們中有一人稍微笨一點是不是更好?"

    "若真如此,雅非雅,月非月。"

    "也是……"伸手揉了揉眉頭,燕雅正視翔月,"記不記得你那時說,加稔不會是特別。"

    "雲雨樓的能力不需要一個加稔來鞏固,更不會因為多了一個加稔生什麼變故。"

    "可是他還是會影響你。"

    "不會。"

    燕雅搖頭,"如果在以前,親手抹殺他的,會是你。"

    翔月手在身後緊握,末了,鬆了手展了眉,想透什麼似的道:"他要你來……做什麼?"

    百種思緒眉間流轉,燕雅開口:"這次是我自己來的。你趁早了了此事。這樣對你和他都好。雲雨樓還需要你,他霸業未成你自然也死不得,到時候死的必然是加稔。"  

    翔月沉默。

    "我在這裡呆半月,是那人給的恩典。他以為我只是被關在籠中太久需要透一下氣……"燕雅轉頭看向窗外,眼裡一片蕭索的疼痛。沉默良久,轉了頭認真無比地問道:"還是說……你已經愛上加稔?"

    翔月卻突兀地笑了出來,只除了聲音稍稍走調。

    "不、愛。"一字一頓,翔月如此說。

    燕雅照舊住到內院專為他和北冥準備的屋子。翔月獨自坐在房內,到夜間雲雨樓熱鬧的時候有人斷斷續續地敲門,翔月只作不知。這門卻是燕雅走後沒關牢的,經不住這人一直磨居然自己開了。

    翔月冷冷看向門口,那人卻已然嚇住,停在那裡進也不是走也不是。來人卻是雲雨樓三位公子中最怕翔月的流錦。翔月看他在那裡微微顫抖,兩手絞的衣襟都皺的不成樣子,這才道:"什麼事?"

    瘦弱的身子明顯震了一下,流錦哆嗦著進了門,向翔月走了幾步,又停下,道:"雲……雲哥今晚有客讓我幫忙看、看著加稔。要是……要是那人對他用強就來跟樓主說一聲。那人是不熟的客人,只單單……單單纏著加稔,也不知說了什麼,加稔就跟他進了煙華閣……"  

    翔月動也不動坐在陰暗處,看不清臉上的表情。許久才道:"知道了,你出去吧。"

    流錦一聽立刻戰戰兢兢離了他屋子。

    "他大概是不想你為難……"

    翔月面無表情的坐在加稔床邊,他不夠走運,那夜的人在床第間諸多暴虐,加稔已經昏沉兩天。

    燕雅預言又止,只得婉轉勸翔月寬心,這事原本算不得什麼,只是出在加稔身上翔月才有那樣沉重的表情。

    燕雅見他固執,知他有太多事情無法理清決定,只道:"我出去有事,他服了藥晚間就可醒轉。"

    到了晚間加稔高燒一退意識也漸漸恢復,醒來時見翔月就在身邊也不知道是不是還未完全醒轉,拉了他衣角皺眉道:"好疼。"

    "為什麼……"翔月替他擦盡額頭冷汗,"為什麼接那人的買賣?"

    加稔稍稍側頭,眸中一派天真顏色,"為什麼不接?他出的價錢這麼高……"  

    翔月手動了動,似乎是想伸手抱他卻顧及他身上的傷,又將手縮了回來,撐了自己在加稔上方只拿唇或輕或重的在他唇上勾勒,"加稔……"

    "是不是報應?加稔……為什麼昨夜那人偏偏是害死殷若離的人?加稔……加稔……"

    加稔靜靜閉了眼回應翔月,聽他第一次無法掩飾自己的恐懼,卻在殷若離的名字出來時清醒過來,推開翔月,"殷若離是自殺的。"

    "是。"黑暗中翔月看著加稔,道:"你知道這樓里新來的人若是不聽話總少不得吃些苦頭,殷若離撞在我最煩悶之時。……是我,故意安排了那人給他。他服了藥……反抗不得……"

    加稔一陣顫抖。第一次清楚的明白這個與自己樣貌相同的身體是別人的,是死了的殷若離的!

    "他為什麼恨我?!我寧願魂飛魄散也不願來到這個鬼地方繼續被男人玩!我從來都不能選擇!除了死,我什麼都不是自己選的!什麼都不是!"  

    "加稔!加稔!"翔月拼命壓制住加稔瘋了般的扭動。卻被加稔咬住肩膀,用力到血隔了衣物滲出一大片來。

    加稔嘗到血腥味放開翔月歇斯底里地喊小望、小望……

    這不是他第一次聽到他喊這個名字,只是加稔實在是太久沒有喊過,以至於翔月都忘了。

    忘了加稔心裡有個呂望,有個他為他死過一次還是忘不了的呂望。

    翔月皺著眉。屋子裡太暗,加稔看不見他臉上的表情,卻另外有一股溺人的氣息從翔月那裡蔓延過來。讓加稔覺得窒息--比清楚的明白呂望只愛小風時還要無法言語的傷痛……

    "翔月……"加稔跟自己說,我高燒還沒完全退,我只是神智不清而已!手卻拉了翔月襟口哆嗦著索吻。

    翔月沒有停頓的回應。加稔或者不聰明,卻知道燕雅會將他從他身邊帶走,不論他承認與否,這不是令人興奮的逃離,只是失去。

    而加稔,並不想失去。

    加稔閉上眼,感覺翔月溫柔地沿著他的頸子,褪卻他衣物一路舔舐下來,猶豫一下含住加稔半抬的分身。  

    加稔忍不住哼了一聲,這不是翔月第一次為他做這種事,只是這次翔月似乎打定了主意要他慾火焚身,在他身上用盡了所有手段。舌尖或卷或舔,或輕或重的吸吮,又惡劣地在他激動之時堵住頂端。

    加稔全身滲出細細的汗來,腰部抬起又被翔月壓下,一手糾了被單使勁地絞著,另一手無處可去在床上摸索片刻終於插進翔月發間攪弄,翔月卻在此刻離了他下身。加稔從未想過自己也會有如此情動模樣,尤其這樣子明白擺在翔月眼前讓加稔覺得羞恥。下身是從沒有過的硬挺,加稔生生克制住任何聲音和動作,聽覺卻變的分外靈敏起來。蟋蟋嗦嗦的,是翔月褪去自己衣物的聲音。

    翔月貼在加稔身上吻他緊閉的眼睛,舌頭抵開他唇齒勾他的糾纏,離開。加稔不知道他到底要做什麼,只能恨自己自願陷入如此境地。思緒掙扎間翔月的體溫在他腰間壓下,加稔猛地睜大眼,傻愣著看翔月皺著眉緊盯著他,扶著他分身慢慢送進了自己的後穴。

    只這一個動作已累著他汗浸了頭髮,絲絲縷縷貼粘在近乎完美的肩頸上。翔月太久沒做過接受的一方,雖然自己潤滑過,還是難免疼痛。加稔呆愣地看著翔月深吸一口氣然後開始動作,他從沒在歡愛中扮過這個角色,翔月的臉沾了汗珠在黑暗中尤其美麗。加稔看清他臉上快要哭似的表情立刻清醒過來,按住他腰側啞著嗓子問道:"你做什麼?!"  

    翔月顧及他身體不忍真正騎到他腰間,只撥開他手,任性似地加快吞吐的動作。加稔氣息紊亂,再次伸手去拉他,翔月接住他引導他在自己身上摸索,觸手一片溫滑如玉。加稔忍不住流連。

    "加稔……"

    翔月累到及至停了動作,一手撐在加稔臉旁,一手細緻地撫摩加稔五官。疼痛從心底蔓延上來透過眸子傳遞到加稔眼裡、心裡。

    這個人偏生是他愛不得的,他欠他良多,如今想還,卻是來不及了……

    "加稔……"j

    不能說,說不得。燕雅拿了那樣的字眼來形容他,於他,卻是太過神聖了。連想,都想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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