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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樓主……"幽黑的眸子閉上,加稔冷哼一聲,大大咧咧地翻身隨手將幾張銀票甩在翔月臉上,"你他媽能不能別說這麼噁心人的話?難道您要告訴我昨晚那混蛋不是你安排的?哼……"
"不是。"輕易抱起加稔,翔月冷淡道,"你病成這樣,我怎麼會要你勉強接客?"
"勉強?那是什麼東西?"加稔任他抱自己到木桶中,譏諷道:"樓主又不是不知道,像我們這種人只要一切向錢看齊就行,其他的東西在我們眼裡算什麼!"
翔月心裡刺痛似的跳了一下,拿過布巾細緻替他細緻的擦著,"是嗎?那麼宣兒呢,他對你來說是什麼?"
加稔轉過身來,冷冷瞅著翔月,"如果你要看我因為這種事而傷心,我勸你最好死心。因為這種事情……我已經經歷太多。背叛,只是人的本性之一。"
翔月沒出聲,俯下身子吻他額頭、然後是眼瞼、鼻尖、唇角。
加稔不動,也不回應。
翔月在他唇上輕啄兩下,捏住他下巴,加稔微微開口放他進來。很溫柔很溫柔的舔舐,翔月衣袖大半浸在水裡,修長的手指輕撫加稔身體,水的浮力讓加稔浮浮沉沉,兩人的唇也若即若離,隔了好久加稔終於慢慢伸手,環住翔月脖頸,翔月卻在此時輕笑放開,退後一步,褪儘自己所有衣物進入桶中重新拉加稔入他懷中糾纏。
一手固住加稔後背,一手伸入他後穴為他清理,翔月埋首加稔頸間,進食似的細細品著他頸間皮膚。
吸吮、舔舐、用牙齒輕輕噬咬,翔月一寸寸品嘗。理清他後穴後兩手扣住他臀瓣壓向自己,讓兩人私處緊密的廝磨著,慢慢堅硬起來。
加稔借著水的浮力,攀住翔月肩頸慢慢順著翔月身體上爬,高度剛剛好將自己辱尖送到他嘴邊。翔月手貼在他後背將少年柔嫩的身子壓向自己,交替著含住他辱尖吸吮。
加稔身子一軟忙盤起雙腿圈住翔月腰身,抱住他頭,頭微微抬著,漂亮的眼睛此刻微眯著閃著或深或淺的光。加稔隨著翔月的動作薄唇微張,輕輕重重地呻吟著。
加稔到這個時空半年多,和翔月做愛也有三個多月,這卻是第一次,兩人不再爭鬥似的糙糙進行。
翔月分身挺立,在加稔穴口不重不淺的按壓著,每次都恰到好處的撐開再退出。
"恩……"加稔輕哼著皺眉,狠狠在翔月後背捶了一拳,隨即放鬆,慢慢順著他身子下滑。
"加稔……"翔月閉上溢滿情慾的鳳目,扶住加稔腰側感受他吞入自己的快感。
"樓主……"翔月分身剛剛進了個頭,加稔卻在此時硬生生停下,一雙眸子清醒地看向翔月,聲音低沉,不帶半分情慾,只是聽來欲哭無淚的酸澀。
"是不是我這樣乖乖陪你上床,你就不會把我丟給其他男人上?"
眼睛有些濕潤,只是為了將戲演的更真實些。我沒有傷心,這只是一場交易。
只是一場交易……
加稔定定看翔月抬頭,鳳目中的情慾立時被他的話沖淡幾分,隱約帶著幾分怒氣。
嘴角扯出一抹笑,帶了幾分掩不住的苦澀,"我知道這不可能。最少給我十天也不行嗎?"
加稔拼命壓住眼角越來越重的濕意,心裡割裂似的疼痛。
我已經……
連你的名字都不敢喊。
我不想再陪那些連名字也不知道的人上床,我真的不想……
這是我唯一可以拿來交易的資本……
加稔終於忍不住,頭埋進翔月頸間,溫熱的液體流下來,滾燙的曼延進入翔月的心。
"這就是你突然溫順的理由?"
說不出的諷刺的口氣,加稔怔了一下咬緊下唇推開翔月,卻被翔月兩手突然握住他腰側重重往下一拽,分身全部沒入他體內。
"啊--!"加稔吃痛,身子猛然向後彈起,兩手離開翔月身體頓時失了可以置放之處,茫然地在水中滑動,偏生兩人下身還緊緊連在一起,翔月此刻又鬆開他腰。這木桶又夠大,加稔這一後仰居然連連吃了兩口水,手腳並用的想離開翔月身體。感覺異物剛褪出些卻又被翔月一把抓住腳腕向後拉去。
加稔在水中根本使不上力,連踢打都做不到,只能胡亂揮著手臂,偶爾才能浮上來吸一口氣。
翔月看他在水中痛苦掙扎終是不忍,伸手去扶他肩膀,剛一接觸加稔就立刻抓著他手直起身來抱緊翔月劇烈的咳著。
"呃咳咳--咳--!"加稔吸了不少水入肺中,肺部的漲痛感和鼻眼的酸澀感讓加稔難受不已。
翔月力道剛好的拍著加稔背部讓他把水全部咳出,來不及說話就被翔月拉到身前,將他頭髮全部攏到一旁,翔月吻上加稔精緻的臉。動作是無比的溫柔,開口的語氣卻帶著不甘似的諷刺。
"現在知道了麼……,你只能像這樣依靠著我。"
我不介意你依靠我,我希望你依靠我!
"你憑什麼跟我講條件?!"
你知道我那時看見那人從你房裡出來時是什麼感覺嗎……
"加稔……"
加稔!為什麼聽到你拿自己跟我做交易時我會這麼難過?
"加稔!加稔!加稔!加稔!加稔!"
加稔!加稔!你到底有何特別讓我第一次……感覺如此混亂?
這樣拼命一次次深入到你體內,是不是……
就可以觸摸到你的靈魂?
第 15 章
加稔模模糊糊反抗不得加上風寒居然昏了過去,翔月為他做好善後將他抱上床,意識喪失的少年在他的臂腕重量缺失的垂著頭,眉頭深深結在一起,剛一著床,立即十指糾著被子捲成一團縮到床角。
翔月伸手去拉,看他下意識的向後縮了縮,手頓時停在空中。良久,柔的風撫似的在加稔疲倦的臉上流連一遍,收回。轉身離開。
不會有什麼所謂特別的存在。
永遠不會。
沒有誰可以拯救誰,我不能,你也不能。
加稔……
我就是這樣,生存下來的。
翔月再沒找過加稔,偶爾加稔會看到他從流緒或流雲的地方出來。見了他也只是淡淡掃上一眼。唯一不同的是,翔月現在似乎更加"重視"他,若有什麼看來權貴的新客,必帶加稔去見,若是客人點頭便笑著囑咐他兩句自己離去。像是迫不及待地將他推到其他男人懷裡,這樣說或許顯得翔月對他的重視,只是加稔心裡太明白不過,翔月只是,厭倦。
是厭倦了他的冷言冷語還是厭倦了他的身體,加稔不知道,也不需要知道。
但終於好奇,偷偷中邪似的問老的或新的客人,為什麼對自己還不厭倦,或者,要多久才會厭倦?
客人總是一邊以各種姿勢在他身上肆虐一邊賭天賭地的說絕對不會。加稔得不到想要的答案,只好咬緊牙接受永遠無法習慣的索要。
宣兒卻仍是燕雅來之前那個一心對他的宣兒,每次加稔狼狽時都能受到他無微不至的關懷。加稔有時簡直要懷疑自己做了個夢,只是一次無意提到燕雅時被宣兒手裡的熱水突然澆在赤裸的身上,脾氣要上來時又見他哭著跑前跑後的為自己處理傷口,弄的他怔怔愣在原地。
宣兒的好和恨這樣的明顯而不融合,卻偏偏同時存在對加稔一個人上。除了最初的一拳,加稔永遠也沒有辦法對著宣兒哭泣的臉出手,明明他變壞的時候自己那樣厭惡……
那次受傷唯一的好處大概就是為加稔換得了半個月的休息時間,翔月命人叫了宣兒去,回來的時候卻是一臉柔和的流雲帶了翔月給的膏藥。再見到宣兒時就成了七天後,表情還是那樣開心,只是偶爾被加稔瞥見一身或燙或刺,他曾在小怪物身上看到過的,被性虐後的傷。
加稔越來越沉默。甚至不見了原本的壞脾氣。
翔月麻木的躲在窗口看他隨流雲進了雅間,那裡總有各種不同的男人等待。他不再親自帶加稔去,不是不忍,只是自信已經可以平靜。
就像現在……
加稔從他面前走過,翔月清楚的知道他的生氣已經開始流失,知道他會再次被其他男人壓在身下,但這應該沒什麼。他只是他樓里一個賺錢或收集信息的工具,已經不能再對他造成任何困擾。
流雲在雅間的門口停下,一雙滿是柔和的眼靜靜看著加稔,末了,伸手替他攏攏頭髮,嘆氣似的道:"你還這樣年輕……,有什麼值得想不透的要一直這麼著苛刻自己。他也真是,這樣逼你難道自己心裡就能好過?"
加稔原本失神的眸子這才有些清晰起來,論相貌,流雲或許不如他或流緒,卻奇異的有種另人安心的力量,也難怪以二十三這樣的年齡還能在樓里這樣的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