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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衣褪盡,加稔僅著褻褲爬上床去。
殷紀最愛這般細細地狎玩他的身子。何況他這日明顯心情不好,這頓更是逃不掉。
加稔認命的平躺好。
紋理粗糙的手掌先是捏了他圓潤的耳珠細細的捻著,又沿著他頸線一路摸索下來,在加稔前胸和腰側慢慢感受皮膚的細滑,加稔眼神閃爍一會兒終於用力閉上。殷紀也不惱,手隔了薄薄的褻褲在他腿間那裡力道不一的揉著,到加稔呼吸不平時才插進他腿間從大腿根部揉捏向膝蓋處這才將手收回。
加稔睜眼。
殷紀道:"起來。替我脫衣。"
加稔坐直身子伸手解他扣子。殷紀一手伸到他背部托住他後腰揉捏他臀,一手捏了他胸前辱首旋轉著揉搓。
加稔皺著眉不發一言,待殷紀上衣扣子全部解開後又乖乖躺了回去。殷紀再度將手插入他兩腿間掬了他分身揉玩著,低頭壓上他身,含住他辱首吸吮。
等到加稔呼吸已經亂做一團時這才褪了他褻褲令他趴伏在床上,拿了床尾潤滑的物件塞入他後穴搗弄。
到差不多塞入三指時殷紀握了加稔腰身,緩緩將自己的分身頂進去抽插。
加稔腰身被固住,趴伏在床上動彈不得,只得承受殷紀越來越吃不消的進出。偏生殷紀早就知曉他對床第之事較常人來的淡漠,那潤滑的東西里是摻了少許無害的媚藥的,像他這般抽插,後穴磨的厲害,加稔腿間分身也忍不住一點點硬挺起來。
殷紀在床第之時不會顧他,加稔照例像往常一樣伸手自己撫弄。
若是換作以前,今日這般的床事加稔決計做不出任何一項來。只是加稔自己也不清楚,到底是哪裡變了,在他踏出雲雨樓的那一刻。
加稔有的時候忍不住想,是不是在他離開那裡的時候在這個身體裡某些屬於殷若離的東西開始甦醒了。在所有人都若離、若離的喊他時,那些屬於殷若離的東西也悄悄變的強大,強大到屬於加稔的那一部分漸漸麻木,然後在他被人如此狎玩時冷笑著在任何一角看著他。看著他污穢不堪,卻又掙扎不得。
不過加稔也只是想想。這種想法是轉瞬即逝的,甚至沒有任何意義。加稔唯一覺得自己是加稔的時候,只能是在想起一個人的時候。
翔月……
就算只是個名字也能讓加稔覺出一波波無法抑制的疼痛從心底里蔓延出來,糾結成帶了荊棘的藤密密麻麻地纏的他透不過氣來。
第 22 章
殷紀一連幾天心情都不怎麼好,加稔跟著倒霉,殷念也不在府中,日子實在是無聊的很。加稔命人制了魚杆給他,白天的時候就跑到相府的思淵亭中釣那湖中的魚兒,往往釣上來後再取下拋入池中,那湖中多是供人觀賞的上品魚類,負責照看加稔的下人將他在府中胡鬧之事全部告之殷紀,殷紀卻也不惱,只說由他。
這樣的日子過了大約一月左右,殷念回來了。
加稔只有在殷紀需要的時候才會到主屋去,平時單獨住在殷紀指給他的一間屋子內。殷念回來的時候加稔正百無聊賴地窩在床上發呆,殷紀對逝去的妻子念念不忘,不單給愛子取名如此,更是從不曾納妾,孌童之類更是沒有,所以加稔說來只是個不倫不類的客人。
殷念撇開下人直接進了加稔的屋子,看他縮在床上不動,立刻笑著上前推他:"起來吧,看我給你帶了什麼好東西。"
加稔懶散地坐起來,興致缺缺地道:"你去哪裡了?"
殷念一面打開帶來的錦盒一面道:"晉國。爹有事派我去那裡。這是晉國的浮雲糕,入口即化,甚是可口。給,嘗嘗。"
加稔接過那糕點時臉上已經全無了剛剛的自在表情,隨手將那糕點放入口中,果然入口即化。
"味道怎麼樣?"
"這可是由專人從京城帶來的,普通人家吃不著的。"
"味道如何?"同樣的話換了不同人來說。
加稔低著頭表情木然。
"壞了……"
殷念詫異:"怎會?"隨即拿了一片送入自己口中,皺眉道:"好好的,哪裡壞了?"
加稔抬頭:"你去晉國做什麼?"
殷念愣一下,並不答話。
加稔這才想起來以自己的身份問這個問題實在不妥,"當我沒問吧。"說罷重又倒在床上閉上眼睛。
殷念皺眉,嘆道:"若離,你不過是想問我有沒去過晉西,有沒見過他吧?"
"我累了,你出去吧。"
這種近乎趕人的舉措對殷念來說是從沒有過的,果然只要遇到關於那人的事他就會變的失控。
冷冷地,殷念道:"若離,不要任性。"
加稔卻笑著坐直了身子,一雙眸子諷刺似地盯著殷念,偏生語氣帶了三分低聲下氣地道:"少爺,府外的人不知道,府內的下人們不清楚,但你應該知道,我並不是這丞相府里的客人。說白了些,老爺最近心情不好,我‘昨晚'很累、很累。希望您能體諒。"
"若離,我不是……"
殷念心口一痛,加稔來相府一年,殷紀原本對他十分冷淡倒是殷念對加稔頗有好感時不時來找他玩,加稔離了太子府,離了男人的禁囚,相府的人又因著殷念的緣故對他還算禮讓,偶爾有知曉他過去的也從不在他面前露出什麼鄙夷來。加稔似乎一生都從未如此輕鬆過,見到殷念的時候最是笑的天真開懷。
如果加稔那日沒有兜了一頭一身的花瓣笑鬧著跌進殷紀眸子裡,如果加稔沒有開口就問‘我可以先起來麼?',或者殷紀不會想起死了的妻子,而加稔,亦不會再也笑不完整。
殷念道:"若離,對不起……"
加稔沉默。
"我這次卻有繞道晉西,只沒見到你心心念念之人,雲雨樓的人說他病了,或者他跟你一樣不快活……"
"我不快活嗎?"不等殷念回答,加稔接道:"你出去吧,我真的有些累了。"
殷念看他眉間神色不似不悅,只是重重的濃雲鎖著,哪來半分快活?
"你好好歇著罷。"
殷念出門後,加稔下床將那一整盒糕點都抱了過來,一片片送進嘴裡。從太子到丞相,不過換個人換個地方而已,加稔要做的事就只是躺好了任人魚肉。
只是知道了逃不過不如認命接受,想他兩世掙扎過來,到最後卻還是得了個這樣的結果。燕雅那時將一切跟他說的再明白不過,他若繼續留下,翔月勢必拼著同死護他。加稔並不想死,活著再如何無趣,總歸可以感覺疼痛。若死了,就真的什麼都沒了。
這算不算成長,加稔不知。
對那人無限的懷念,如果說是愛,加稔會很不甘,不甘到心裡湧起恨意來,只是恨的難免酸澀。
然後在這恨中,龍意、小怪物、小風甚至呂望變成回憶,加稔可以笑著傾訴與殷念,但是翔月,居然成了心頭的一塊揭不得的傷疤。
糕點吃的太多,加稔膩的流出淚來。
陰柔纏綿的樂曲聲幽幽傳來,熟悉地令加稔顫抖……
不可能!
手中的浮雲糕掉落在地,加稔痛苦的糾起頭髮。
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
這首曲子他只無意間哼過那麼一回,他斷不可能記得如此清楚!一定是他出現了幻覺!
加稔猛地跳下床來推開窗戶,那曲子著魔成仙似的只淡淡重複同一個調子,似乎壓了無盡欲望於斯到最後卻只化成一陣嘆息,聽來令人絕望……
"人生如此,浮生如斯,緣生緣死,誰知,誰知?……"
"誰知,誰知?……"
加稔將那歌詞低聲念了一遍,回過神的時候那曲子早已消失不見。加稔愣了一會兒,喃喃道:"我瘋了。"
"我瘋了……"加稔重複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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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念回來後殷紀突然忙了起來,這對加稔來說卻是極好的消息,殷念見他鬆一口氣的模樣記起前些日的不愉快,隨即提議帶他去城外遊玩一天,加稔自然開心。
他畢竟是名義上的客人,又是前護國將軍之弟,殷紀要靠他拉攏殷若即的舊部自然不能對他管制太多。加稔若想出府可以,只是得要一眾‘隨從'保護著方可。若有殷念在的話,最起碼那些人不會限制他太多。
殷念以前曾教他騎過馬,雖然不是甚為熟練,加稔仍是挑了匹性情溫順的騎了出來。兩人一路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著話,殷紀派的人遠遠跟在兩人身後,很有默契不來打攪。殷念將城裡一些極有名的去處指給他看,加稔安靜地看著,聽著。
出了城後殷念卻突然拉住加稔悄悄笑道:"這大道雖寬敞卻沒什麼好的景致,我帶你去一處幽靜處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