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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賈琮攤手道:“那就沒有辦法了。人才自然流動。趙國不重用忠良,人家換個東家沒什麼奇怪的。”

    蜀王默然良久:“孤再想想。”賈琮聳肩。

    一時世子與賈琮出來,世子道:“我父王身為一國之主,思慮甚多。”

    賈琮嘆道:“我明白。老年人總是不敢創新。當年他有膽量頭一個往外洋打仗,獲利甚多;如今反倒不敢與人合作了。信任這個東西,國與國之間確實是挺難的。”世子不置可否。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司徒岑與新婚妻子裘氏在成親當日逃跑,也欲選個安靜之處度蜜月去。賈琮告訴他自己蜜月在瓊州一處莊子裡,一個人都沒帶著、就小兩口子。司徒岑哪裡知道賈琮娶的是個大內高手!遂想著,橫豎就在蜀國境內,帶護衛多麻煩?遂一個護衛沒帶,自己腰間懸著寶劍,兩口子換上尋常百姓的衣裳騎馬走了。既說峨眉天下秀,不如就上峨眉山度蜜月去。

    前頭兩天都平安無事,到了第三天頭上,中午路過一處小鎮子,出事了。裘氏模樣兒生的好,坐在一眾打尖的南來北往客人當中甚是顯眼,不免惹人觀看。並有故意大聲說下流話的、吹口哨的。司徒岑大怒,拔出寶劍剁了一張凳子。眾人一看他兵刃那麼好,各自揣度自己不是對手,都老老實實閉了嘴,有的乾脆揣著乾糧跑了。司徒岑自覺英雄,頗為得意。  

    二人吃罷飯結帳出門,上馬才走了不過半條街,前頭烏壓壓湧出一大群人來。司徒岑勒馬一瞧,這幫人不像尋常的閒漢,個個手裡拿著兵刃,且身材健碩、當有不少是會打的。人群一分,後頭捧出一個管家模樣的中年人來,捋著鬍鬚大搖大擺走到他們跟前,指著裘氏問司徒岑:“這是你媳婦兒?”

    司徒岑稍稍帶馬攔在裘氏跟前道:“是。”

    管家道:“我們老爺聽人說,你媳婦長得好,讓帶過去給他看看。我瞧著……”他仰頭細細端詳裘氏。

    裘氏惱了,“啪”的一馬鞭甩在地上:“再看挖出你的狗眼!”

    “哎喲~~性子還挺烈。”管家笑了,“烈性子的也有趣。老爺定會喜歡。”

    “大膽!”司徒岑喝到,“爾等找死!”

    管家搖頭晃腦道:“我勸你老老實實把小娘子獻出來,有你的好處。橫豎我們老爺不是你惹得起的。”  

    司徒岑眯了眯眼:“你們老爺是誰。”

    管家拱手道:“我們老爺的妹子便是王妃娘娘,你說我們老爺是誰?”

    司徒岑冷笑道:“東西可以亂吃、親戚不能亂認。王妃娘娘的只有兩個弟弟,哪裡來的哥哥。”

    那管家被戳破了也半分不怵:“王妃娘娘有沒有哥哥,你這般平頭百姓哪裡知道。”乃揮手,“帶走。”

    司徒岑這才發覺身後也被人圍上了,與前頭的加起來足有上百,心下略慌,喝到:“找死麼!”

    管家又喊:“帶這位娘子走,男的打死不論!”

    司徒岑從懷中掏出火。槍來:“誰敢亂來!”四周的人群微驚,起先往上涌的這會子竟站立不動了。

    管家喊道:“火。槍非尋常人能有!必是假的!”

    司徒岑“砰”的朝天鳴了一槍,嚇得那些人嘩啦啦的後退。他乃舉槍瞄準了管家,管家嚇得“嗷”的喊了一嗓子,捂住頭就跑。領頭的一跑,上百人都不敢上前了,嘩啦啦眨眼跑了個感覺。司徒岑從未覺得如此爽利,哈哈哈的仰天大笑。笑完了,扭頭瞧媳婦兒求表揚。  

    裘氏含笑誇讚了他會子,乃蹙眉道:“我心下有幾分不踏實。阿岑,咱們回去吧。”

    “啊?”司徒岑一愣,“我們才出來三天!”

    裘氏搖頭:“我也不知什麼緣故,只覺心跳得厲害,隱約有不好之感。來三天回三天,六天功夫也夠了。我這新媳婦還沒給翁姑敬茶呢。”

    司徒岑笑道:“怕什麼,度完蜜月回去補敬也不遲。”

    裘氏仍舊搖頭:“我不踏實,回成都去吧。”

    司徒岑以為她是“逃婚”心下不安,乃笑道:“你打小膽子就大,怎麼大了反倒膽小了?”乃撥轉馬頭,“既這麼著,回去便好。”二人遂不再前行,返身往成都而回。

    到了晚上,尋了處客棧住了。裘氏依然心驚肉跳的,不知緣故,對著蠟燭發愣。司徒岑只當她怕王妃不高興,乃握了她的手道:“有我呢。”

    裘氏輕嘆一聲,正要開口說話,忽然一陣頭暈。司徒岑喊了聲“不好,中計了!”只覺天旋地轉,使勁兒想睜開眼偏就是睜不開,旋即摔倒在地上。  

    司徒岑醒來時只覺四肢皆被捆住,眼前一片漆黑,臉上觸覺仿佛是粗麻料子,自己懸空著。緩過好一陣子,便聽四周有腳步聲,自己當是被裝在麻袋裡頭、被人抬著走。他心早都跳到嗓子眼了,只不敢說話、更不敢亂動。不知過了多久,耳聽有人說:“這人看著不肥,竟忒重。”另一個道:“這是誰啊?”前頭那個道:“快些閉嘴!你管是誰呢。橫豎老老實實做事。”二人遂不言語了。

    又走了許久,二人把司徒岑重重摔在地上,司徒岑疼得一哆嗦、偏不敢動。麻袋外頭噹噹當的有鋤頭挖地的聲音想起。司徒岑這會子心明如鏡:挖坑活埋!自己這條小命怕是要交代。方才他想著,究竟是進了黑店還是讓中午那幫人。報復了。這會子已明白,必是被人報復——黑店指定將自己送入後廚宰了做包子,哪裡會放過這麼新鮮的食材?不知愛妻如何,可是落到那什麼老爺手上了……一壁想著,手中也沒停下。司徒岑少年時跟武師父學過從繩索中脫手,趁那兩位忙著挖坑的功夫,他悄悄從褪出雙手往靴子裡一摸:靴中暗藏的匕首還在。乃取出匕首割斷繩子。遂稍稍躺了會子,等雙腿恢復了些靈便又割開麻袋。他的匕首本是寶刃,削鐵如泥。只輕輕一划、再打個滾兒,司徒岑便從麻袋裡頭出來了。  

    兩個挖坑的聽見響動大驚,再回頭時司徒岑已站起來了。這日晚上月光亮堂,司徒岑看得分明。這兩人一高一矮,都滿身的腱子肉、眼睛錚亮,都是練家子。只見當中矮的那個低嘆一聲,拱手道:“這位壯士,得罪了。你我雖無冤無仇,今日我不能留你性命。明年今日,我必給壯士燒些紙錢,你安生上路吧。”

    司徒岑冷笑一聲,才要駁他幾句便宜話,便看那人身形一閃、已竄到自己跟前來了。他趕忙捏著匕首同那人對戰在一處。才交手三四個回合司徒岑便知道:這兩位不是小嘍囉。這個矮的是高手,那個高的想必也不差。心中暗急,口裡道:“你們是何人,你們上頭又是何人?你們知道我是誰麼?”

    那矮的也邊打邊說:“尊駕不必知道我們是誰,我們也大略猜到了你是誰。既然非要尊駕性命不可,尊駕便活不了。不如省下些力氣來多與在下拆兩招,也好多活半刻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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