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5頁
123言情忙喊:“三爺要去鬧麼?可要喊上二太太?”
賈琮回頭見她嘴角含笑眼冒八卦之光,瞪她道:“喊二太太幹嘛?她若知道了必然也是謝恩的。”忙急匆匆跑去了賈母院子。
他才進門,早有兩個丫頭笑道:“琮三爺來了!才太妃還贊你聰慧絕倫呢。”
賈琮冷笑了一聲抬步上堂,賈母見他也笑的合不攏嘴:“琮兒來了!正說你呢。”
賈琮乃規規矩矩向她行了禮,賈母又指一旁那滿頭銀髮的老太太道:“這便是南安太妃了。”
賈琮忙上去行禮,道:“太妃是親送我家大姐姐回來的麼?大姐姐呢?我還不曾見過呢。”
賈母笑道:“什麼送你大姐姐回來,你大姐姐好福氣,要正正經經當側妃了!”
賈琮一愣:“不會吧,她也不小了,能給霍晟當側妃?”
賈母與南安太妃都沉下臉來,賈母忙喝道:“胡說!自然是前頭這位王爺的側妃。”
賈琮愈發奇了:“他不是死了嗎?昨日我親見了他的棺材!”
賈母嘆道:“也是你大姐姐沒福,王爺竟去了。”
賈琮撇嘴道:“老祖宗,你才說大姐姐好福氣,才幾句話又變成了沒福。她到底是有福沒福啊。”
賈母便知道他抬槓,撂下臉來:“琮兒,你想做什麼?”
賈琮也懶得囉嗦,利落的說:“霍晟欠了我一個人情。此事乃是霍晟欠我的,不是南安王府欠榮國府的。他若不想送回大姐姐來還,我再想想用旁的什麼法子讓他還。例如,我屋裡有個不錯的丫頭,我素來喜歡的緊。明兒我去尋賢王哥哥幫忙替她弄個好人家的出身,讓霍晟娶了當正妃,算是他還了我的人情,如何?”
那太妃勃然大怒,指著他喝道:“大膽!”
賈琮又向賈母道:“老祖宗以為大姐姐得了一個側妃的名分守一輩子活寡是好事,無非是覺得她能當上下一任南安郡王的小媽、咱們府里有面子麼。若是咱們家的下人能當上他的正妃,豈不是更有面子?”
賈母氣的臉都白了,也罵:“放肆!”
賈琮“啪”的一擊掌,森森盯著那太妃道:“太妃你看呢?好不好?”
太妃本在火頭上,忽的讓他盯得背後發涼,怔了半日才說:“不止是個側妃的名分……”
賈琮擺手:“別跟我說那個,虛名無用。那是我家的姐姐,要錢我會去掙,要男人我替她找。別說她年歲大了找不到好男人,她不過二十出頭。她有幾個前途無量的弟弟,想靠娶她跟我們哥幾個拉上關係的人能從京城排到長安去!漫說是你們這樣的郡王,真正姓皇姓的保不齊也有,我們家還得慢慢挑呢。男人麼,連自家姐妹都保護不了,還談什麼保家衛國?”
此言一出,兩個老太太都驚呆了!同時想著,這麼大的一個人情,他只要了一個藏在霍煊後院的堂姐便可嘗了,委實太容易了些。莫非有哪位正經王爺提出想娶他姐姐?賈母將賈琮素日的傳言在腦中一過,加上他昨日並方才都提到了賢王哥哥,登時眼前一亮,顫顫巍巍站了起來:“琮兒!你說的可是真的?!”
賈琮剛才的話乃是信口胡言,完全不知道賈母在激動什麼,隨口道:“自然是真的,老祖宗莫憂心大姐姐的終身大事,橫豎比空得個名分守活寡強。”
賈母顫著喊了三聲“好、好、好!”幾步走過來拉著賈琮的手,“你是個好孩子!你姐姐就指著你了!”
太妃卻是惱了,沉下臉來:“老太太,方才咱們可是說好了的。”
賈母乃長嘆一聲:“太妃,我又想了想,我這個孫女兒委實命苦啊……”
賈琮煩看她們唱戲,乃打斷道:“太妃,我方才說了那麼些,最要緊的一句你怕是沒聽見,我再說一遍。此事乃是霍晟欠我的,不是南安王府欠榮國府的。您老也不必多事,您與我祖母說了俱不算,唯有霍晟與我說了算。昨日他已是答應了。您若不想答應,回你們府里跟他說,然後讓他來跟我反悔,跟旁人皆無關。這裡頭的利害攸關,您老與霍晟慢慢商議。”他遂拱了拱手,揚長而去了。
太妃急了,在後頭連喊數聲,見賈琮不搭理她又拉著賈母沒完沒了。賈母一心以為元春只要出了南安王府就能進賢王府,哪怕這會子霍晟想娶她也不能應的,只管搪塞。兩個老太太沒完沒了的扯了一整日的皮,終是南安太妃氣哼哼的回去了。
正文 第一百三十一章
卻說賈琮把兩位老太太丟在賈母院子裡,渾身舒暢很是痛快,忽然想起秦三姑來,忙命人拉馬。一時到了城西三姑家裡,卻是空蕩蕩的沒有人,只得往她的幾處產業去找。果然,秦三姑正在巡店,看著氣色尚可,只是鬢角插了一朵小白花。
賈琮立在一旁等她查帳,秦三姑早瞧見他了,只是手邊忙碌顧不上搭理。待她事物忙完了賈琮方笑嘻嘻上前:“三姑姐姐我回來了!”
秦三姑乃將他拎到後頭帳房定定的瞧了半日:“你那麼肯定霍煊被人下了毒?”
賈琮嘴角抽了抽:“用不用每人問我一遍啊?昨日當場就跟北靜王爺解釋了、回家又跟我老子解釋了、跟姐姐們解釋了、這會子再跟你解釋一遍、下午保不齊得跟馮大哥解釋一遍、明兒八成還得跟我蘇先生解釋一遍、待林先生回京只怕又得來一遍。除了我爹、旁人都不傻的,你們真猜不出來麼?我才不信。”
秦三姑終歸心裡頭還是有霍煊的,因他走的突兀,心裡有幾分亂,怔了怔,苦笑道:“我當真沒猜出來,煩勞你再說一遍。”
賈琮想了想,道:“我也不知道他是生病了還是中毒了,橫豎他身子有可能不好,不然不會被寶玉哥哥一硯台撂倒——就賈寶玉那細胳膊,霍煊站著讓他打又能如何。若他身子並沒有不好,我心裡有個推測,因為比較異想天開,一直不曾告訴人。你只聽聽便罷了。”
秦三姑點點頭。
“此事的蹊蹺之處就是我當日在南安王府門口說的那兩樣,想來三姑姐姐是聽說了的。其實我是疑心有高手暗中跟著他、侍機從窗外門外下暗器。只要有彈弓,趁寶玉哥哥下硯台的時候打個石子兒過去,擊中某處要緊的穴道,就能讓他倒下。咱們都是習武之人,趁人不備偷襲最能得手,尤其是趁人怒火中燒顧不得旁人之機。至於他後腦磕中了青磚只能是巧合了。我想著,若他倒在地上不曾磕中青磚會如何?霍晟會過去瞧他爹怎樣了。趁霍晟在他爹身邊,不知何處悄然飛來一枚飛刀,隨便插入哪兒,偏那飛刀上有劇毒,見血封喉。待出了事,趁著人多手雜將飛刀收走就是了。只是既然出了那個後腦磕青磚的意外,飛刀就用不著了。”
秦三姑眉頭一立。
賈琮道:“故此我首先疑心的便是他被人復仇,什麼海匪、外族云云。因為後院女子縱然有本事哄騙他去雲台書院抓人,卻沒本事讓他被賈寶玉一硯台撂倒。只是他後院定然有人與仇敵是同夥。不論是真心的還是被人哄騙,那個柳庶妃八成並不冤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