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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賈赦道:“這個自然。”

    賈璉急了:“本是讓你們幫著從我們家取我們自己的東西,並不是打家劫舍,只作僱傭罷了,如何能算在分成上頭!”

    賈琮趕忙說:“二哥哥,前兒我跟馮大哥去看黑子,三姑姐姐也說幹這一行最好是分成的,分成才是兄弟麼。”

    賈四眉頭一動:“三姑?秦三姑?”

    賈琮重重點頭:“嗯嗯!三姑姐姐家的黑子我最喜歡了!”

    賈赦忙問:“秦三姑是什麼人?老四你可知道?”

    賈璉雖讓秦三姑捏了一把喉嚨,心裡頭委實愛慕她美貌,也眼巴巴望著他。

    偏賈四這會子正在細細打量賈琮,半晌才說:“能討得秦三姑的喜歡,三少將軍倒是個有福的。”因向賈赦道,“秦三姑先頭的丈夫秦鐵牛乃是城西一霸,沒人知道他如何娶到那麼標緻的媳婦兒,也不知道她是個什麼來歷。十幾年前,秦鐵牛暴斃,他手底下的兄弟亂了一陣子,不過數月功夫竟是悉數讓秦三姑收服了。如今城西都是她的地盤子。”  

    “哇~~”賈琮拍手贊道,“三姑姐姐好棒啊!”女王大人啊有木有。

    賈赦想了想,問:“依著你看,可能尋她相助麼?給幾個錢不妨事。”

    賈四連連擺手:“我的將軍,咱們這是商議打家劫舍,不是什麼好事兒,何必讓那等人物知道。她背後水深著呢,一個娘們功夫那麼高、地盤那麼大,還沒人敢打她的主意。”

    賈赦笑道:“你說的有理。既這麼著,咱們自己干。”

    賈琮坐在他懷裡揮了揮小拳頭:“上哦~~搬家啦~~”眾人一笑。

    賈四道:“如今最要緊的有幾件。其一是須得有地圖。”

    賈赦道:“這個已畫好了。”

    賈四奉承道:“還是將軍周到。其二,須得有地方存放。”

    賈赦嘆道:“這個只能去外頭買宅子了。只是京城地價何其高,如今我只怕還沒那麼些私房。”  

    賈琮好懸沒從他老子懷裡摔出來,合著大老爺這麼窮啊!忍不住說:“那咱們先干一票,從庫房裡頭取錢買唄。”

    賈璉忙道:“銀子如今大都在銀庫呢。”

    賈赦瞪了他一眼:“你懂什麼?那裡擱的都是日常用的銀子,動了那兒,立時就讓老太太知道了。西北角那一溜庫房才是一箱箱存大銀錠子的地兒。”

    賈琮實在忍不住了,咯咯咯笑起來,順手摟住賈赦的脖子。

    屋裡幾個大人也跟著哈哈大笑。

    賈四笑道:“既這麼著,將軍可帶著地圖來了?咱們這就商議。”

    賈赦點頭道:“帶來了。不過是草圖,許多地方尚未查清楚是做什麼用的,需待璉兒查去。”乃從袖中取出地圖來,驕傲的摸摸賈琮的後腦,“還是這個小東西拿步子量的尺寸。”

    賈琮忙說:“還有餘隆呢!好些地方都是他去踩的。圖也是余隆畫的。”

    賈四心中又將賈琮高看了一分,不占下頭人的功勞。遂接過地圖研究了會子,因指著西北角的大庫房道:“將軍說的便是這裡?”  

    賈赦點頭:“正是。”因拿手指頭點了幾間庫房,眼中射出厲色來,“來日這幾間都與我搬空了、一樣不准剩下。”

    正文 第十七章

    話說賈赦爺仨預備打劫榮國府,當家人親自當內應,尋了賈赦從前的親兵相助。賈琮雖羨慕山賊這個很有前途的工作,終因年齡太小,不曾參與過多,只見過賈四一回。後來賈赦又與一眾親兵時常見面商議,再也不曾再帶賈琮去了。奇怪的是,他也沒帶賈璉去。

    只是數日後,賈赦在路上撿到了一個流浪兒。因看他健壯老實;又想著賈琮淘氣、愛四處亂跑、恐怕不安全;便想替他預備一個保鏢。乃問那流浪兒肯不肯賣身,他寧死不從。偏賈赦就是瞧他順眼,可巧他恰也姓賈,便給帶了回來,只做僱傭論,每月與他些錢糧當報酬。一時榮國府里里外外都贊大老爺好心腸。

    賈琮聽錢啟說完那孩子的來歷,好懸沒給他老子氣樂了……哪有這麼不靠譜的故事!這老頭太不會瞎掰了。又看那孩子足有十一二歲,都快趕上賈璉高了,渾身都是小肌肉,一看就是會打架的。臉龐長得黝黑黝黑——與賈四少說有八分相似。他老子是誰壓根兒不用猜。  

    因站起來向那孩子行了個禮:“小哥哥,我是琮兒,今後還請小哥哥多多照顧,琮兒先謝你了。”

    那孩子大約不曾想到他這般有禮,竟一時無措。

    錢啟在旁哼道:“三爺何必跟他客氣,要不是老爺撿他回來,他保不齊明兒就餓死了。還不知恩!”

    賈琮正色道:“這位小哥哥與我同姓,便是本家兄長了。另有他是老爺請來保護我的,說不得日後有哪一日要為了我打架,自當先謝過才是。”

    錢啟還待說話,賈琮先問他:“老爺還有旁的話麼?”

    錢啟一愣:“沒了。”

    “嗯,辛苦錢哥哥跑一趟,多謝了。”

    錢啟無奈,只得走了。

    待他回去見了賈赦,賈赦問他三爺見著那孩子是怎樣的。錢啟便將賈琮方才如何說的又回給賈赦。

    賈赦捋著鬍鬚連連點頭:“很好。”

    錢啟方要說幾句“三爺委實失了主子威嚴”,聽了這話,立時咽了回去。  

    另一頭,賈琮笑嘻嘻上來拉著新保鏢的手悄悄問他:“小哥哥,你是賈四叔的孩子麼?”

    那孩子略吃了一驚,因有些拘謹,小聲說:“是,我是他的么子。”

    賈琮搖了搖他倆捏著的兩隻爪子,賣萌的問:“那小哥哥你叫什麼呢?”

    那孩子道:“因為最小,父親喚我做麼兒。”

    “哦。”賈琮點頭道,“那這是小名兒嘛。你大名兒呢?”

    麼兒呆了呆,黯然道:“我們這樣的小門小戶,比不得你們大戶人家的孩子能念書,還取什麼大名兒呢。”

    賈琮便知道他是個有心向學的,乃說:“什麼大戶小戶的,許多進士不都是小戶出來的麼。”

    麼兒低頭道:“那也是富戶了,尋常人家哪裡念的起私塾。”

    賈琮想想也有道理,在古代受教育可是個高消費。便說:“麼兒哥哥,你想念書,我想學武,不如這樣,你教我練武、我教你認字,可好?”  

    麼兒一愣,瞪大了眼睛:“真的?”

    “真的!雖我如今也才剛開始蒙學,學了的回來都告訴你。”賈琮伸出胖乎乎的小手指頭來,認真的說,“拉鉤!”

    麼兒忙伸出他黑黝黝的小手指頭,兩根小手指頭勾在了一處。乃至後來數十年烽火硝煙,再也沒鬆開過。

    賈琮遂一疊聲兒的喊123言情做練功服,他要習武。又讓她們給做黑白兩種顏色,說是白的帥氣黑的酷。因黑白二色皆不吉利,紅。袖勸了半日他才肯改作月白色與紫檀色,還趕著幫他納了兩雙千層底兒的小練功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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