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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點聞言便放開了周小蘭。周大梅過去攙扶妹子,起。點斂衽行了個禮。周大梅看了看她:“你倒是變了些。”
賈琮朗聲道:“不做奴才總比做奴才舒服些。”
周大梅瞧了他一眼,又瞧了瞧四周這幾個人,嘆道:“你一個小小的少年,身邊竟有這麼多高手。”
賈琮嘻嘻笑道:“胖大嬸,這個叫做市場選擇。”等了片刻見她只查看妹子傷勢不預備問,賈琮便自己說開了,“有個大釀酒作坊關門了,許多極好的釀酒師傅須得另謀生計,並有許多釀酒作坊都想從這裡撿好師傅走。有一家說,我給的錢多;另一家說,相信我,來日我的作坊必能成天下第一釀酒作坊,可有面子了;還有一家說,我跟我家的釀酒師傅本是合夥的,你們若來了也一樣合夥,我的作坊有你們的份。你猜猜,最好的師傅會去哪一家?會不會有別家釀酒師傅聽說了,辭去東家改投他們家?”
周大梅點點頭問道:“你使的是什麼暗器?我竟沒看清楚。”
賈琮笑道:“能看清楚你就不是凡人了,這是西洋火。槍。”
周大梅大驚:“西洋火。槍如此厲害?”
賈琮得意洋洋道:“我特特練習了好久的,不然哪裡敢一個人從南邊跑過來?”
周大梅又嘆一聲,乃抱起她妹子,縱身躍上屋頂,“我們並未投靠瞿三姑娘,不過是覺得她言之有理罷了。”遂穿雨而去。
賈琮“哦”了一聲,在下面唱道:“胖子何苦為難胖子,我們一樣擁有最踏實的噸位。世間瘦子已經太過傷人,你怎麼忍心再給我傷痕……”
“行了行了!”秦三姑打斷道,“人已走了。”
賈琮嘿嘿笑著撤開披著的薄被,卻見他雙手各持一把西洋火。槍,腳下還放著一塊約莫有四拳大的石頭,周小蘭的飛鏢就在上頭。他指著那個道:“極純粹難得的吸鐵石,買來不容易。”乃扯下飛鏢來瞧了一眼,跌足道:“哎呀不好!做了錯事。”
賈敘問道:“什麼錯事?”
賈琮皺眉想了想,道:“那個瞿三是個善辯之人,還有慧太妃也心思不明。走,現在就去陳王府。”
正文 第300章
話說賈琮從磁石上取下周小蘭的飛鏢遞給眾人看,道:“這鏢沒開刃,縱戳中了脖子也不容易殺人。這個小師叔要麼與報信人是一夥的,要麼用此鏢就是通知我們她沒想著殺我。既不是敵人,就保不齊可成朋友。”乃跌足道,“哎呀,我還朝人家開了兩槍。再有,先下手為強。不論這個瞿三是不是被她們姐妹倆順水推舟賣的,不能便宜她。”又問起。點,“你覺得你師父知道多少?”
起。點笑道:“我正預備告訴三爺。她老人家乃深藏不露之人,虧得你方才扯的那一通還算不得離譜。”
賈琮道:“我胡扯素來往別人不懂之處扯,萬一說錯了人家也聽不出來。”
秦三姑橫了他一眼:“你就知道人家不懂?人家裝的呢?”
賈琮聳肩道:“連火。槍的聲音都聽不出,顯見是不怎麼熟絡外洋的。”
遂回屋換上乾衣裳,披了蓑衣,賈琮與賈敘起。點同去陳王府。
秦三姑含笑問賈敘道:“人若問起來你叫什麼呢?”
賈敘隨口道:“賈五唄。賈維斯他爹不是叫賈四麼。”眾人不禁莞爾。
陳州不大,不一會子便到了陳王府,大半夜的上前砸門。一時有人到裡頭通報給了陳王,卻說:“外頭有京中榮國府的琮三爺來了,說是有要事告訴王妃,王爺最好也陪著。”
陳王於帳中坐起來,問王妃道:“有事告訴你?”
王妃道:“妾全然不知!”乃問了問時辰,道,“這會子才四更天呢,還下著雨,想來當真是要緊事?”
乃命請琮三爺去外書房。兩口子趕忙換衣裳出來,又命將屏風擺開,王妃坐於屏風後頭。
卻看賈琮迎著陳王拱手道:“晚生來的冒昧,王爺恕罪。”
陳王問道:“先生何事如此驚忙?”
賈琮道:“方才晚生好懸讓人刺殺。”
陳王大驚:“可拿住了刺客?”
“刺客太厲害,拿不住。”賈琮道,“只是那派刺客去的已讓我猜著、刺客也承認了。我有些事搞不明白真假虛實,想問問王爺與王妃,順帶警示王妃留神那幕後之人。人家早已替王妃擬好了死期。”
王妃於屏風後驚立起:“我?”
賈琮點頭道:“她未必一定要殺我,卻一定要殺你。”
“為什麼?”
“看上了你丈夫。”賈琮含笑道,“就是令三妹。”
陳王夫婦同時脫口而出:“不可能!”
賈琮閒閒的說:“萬事皆有可能。”遂將方才之事從頭說了一回。末了道,“此事乍一看倒還說得過去,再琢磨會子,漏洞不少。”
陳王早已驚呆了,哪裡想得過來什麼漏洞!賈琮瞧他那模樣就知道,瞿三姑娘已同他勾搭上了。乃涼颼颼的說:“此女極為自負,偏偏她眼光並不夠好:她對周氏姐妹說她算死了我不會投王爺,實在我壓根兒沒打算過早決斷此事。又肆意妄為。這事不算小吧?她就敢繞過你自己做主。而且她竟沒讓周家姐妹喬裝改扮,就那麼頂著兩張我認識的臉闖到我們客棧來了。這位瞿三姑娘是多瞧不起我啊!”
半晌,陳王仍搖頭道:“我不信。 ”
賈琮便知道他二人不止勾搭而已,只怕床單已經滾了。乃輕笑道:“王爺,她如今這般對她姐姐,等她兒子長成了就會這般對你。可還記得唐中宗李顯是怎麼死的麼?”陳王徒然打了個激靈,瞪大了眼。賈琮又道,“我素來敬重痴情的男子,只是痴情也得分人。有些女子值得痴情,有些卻須得防備她來日咬你一口。有時候咬你一口無傷大雅頗有情趣,有時候立時斃命。”
陳王霎時只覺有毒蛇爬過身子一般、毛骨悚然,旋即怒火中燒,後又苦笑道:“這等紅粉骷髏,防不勝防。”
賈琮便坐著等了他會子,問道:“可想明白了?我雖不知道屏風後的那位德才貌如何,橫豎安全些。”
陳王嘆道:“此事實在是本王不查,幸而尚未釀成大錯。”
賈琮乃道:“好了,你已想明白就好。我還想求見慧太妃,問問她是怎麼個意思。既然胖大嬸說不曾投靠瞿三姑娘,言下之意她們還是慧太妃的人。那她們今晚之舉是私自行動背主而為麼?還是慧太妃知道她們今晚要來殺我、只故意沒攔著?再有,她老人家可知道瞿三姑娘想弄死姐姐霸占姐夫……額,竊取姐夫?她若知道,可會有所舉動,還是袖手旁觀?”
陳王讓這些話說懵了。足足有半盞茶的功夫,才苦笑道:“先生實在不給情面。只是這會子恰是深夜,母妃早睡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