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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
“啊?!”賈琮本是隨口一問,潛意識裡頭以為沒有。聞言嚇了一跳,“哇哦~~居然有啊!是自己人不是?”
柳二面色無波:“是。”
賈琮頓時八卦起來:“要不要調來同你一道?”
柳二苦笑了下:“不用了。”賈琮愈發來勁了,剛要說話,柳二堵上了,“橫豎我與她沒緣分。”
賈琮好懸跳起來:“那可不一定!”旋即怔了怔,“那個……該不會人家已經成親了吧?”
“……那倒沒有。”
賈琮重重擊掌,笑裂開嘴角:“那還有什麼問題?!”
柳二擺手:“不用提了。”而後賈琮使勁兒圍著他旁敲側擊,偏怎麼都套不出話來,鎩羽而歸。
數日後,陳妃與梅姬吹了幾陣枕頭風,吳王漸漸把派去台灣府拉攏蜀國小郡主的人選放到衛若蘅之子頭上去了。乃召衛若蘅進府,再細問他在大佳臘經過。衛若蘅無意間提起他兒子與賈璉之子、賈家二姑奶奶之子都交好,還極得賈三姑娘與林海老大人喜愛。
又過了兩日,吳王命王妃召衛若蘅之妻妾兒女進府,他自己藏在屏風後頭偷窺。甄英蓮與曾氏便領著三個孩子去了。吳王妃一瞧,曾氏之談吐、氣度皆不俗,委實有大家閨秀之風。兼走了京城、廬州、東瀛等地方,見識也廣。且這才多少日子?顯見她已把衛家大太太甄氏收服了。二人一個喊姐姐一個喊妹妹,親密得了不得,沒見過哪家大老婆小老婆這麼親密的。再看甄氏,通身上下一股小家子氣不說,也沒個主見,有幾次要回話時、眼睛還看著曾氏呢。王妃不禁暗怨甄氏不爭氣,愈發覺得衛若蘅走後衛家早晚得落入曾氏手裡。
這幾個人走後,吳王捻著鬍鬚從屏風後頭走出來道:“衛若蘅哪兒撿來這個妾室?倒是不錯。”
吳王妃心下頓時不自在,垂頭道:“偏她命不大好,只是個妾。”
吳王道:“他這個庶子也不錯,進退有度。”
吳王妃道:“庶子身份終究太低,母親還是廬國兵士的逃妻。配郡主、還是嫡長的郡主,斷乎配不得。年歲也小。”
吳王微微點頭:“也是。”遂拿定了主意。吳王妃望著吳王心中暗嘆:若是王爺派了衛若蘅這長子去台灣府,甄氏的日子還不定多難過。唯有怨她自己不爭氣罷了。
過了些日子,吳王果然命衛若蘅長子為陪讀陪著陳妃之子去台灣府念書。另外還派了三個模樣周正、天資聰慧的孩子,當中有包家一個。衛若蘅不願意,道:“王爺,我兒是要上戰場的。”
吳王板著臉道:“孤何嘗說了不許他上戰場?只借著他與林海賈璉等人熟絡,先在孤那侄孫女跟前混熟了再說。這不是去了好幾個麼。他們才多大歲數?等長大些再看。你不是也說台灣府的學校好麼?正好讓你兒子念書去。橫豎你也不在金陵。賈琮不是與你交好?讓他替你管管。”
衛若蘅想了想,又說:“王爺,我衛家世代為將,委實不擅別的。”
“知道知道!莫呱噪孤。”吳王擺手轟他走。衛若蘅無奈,只得回去替兒子打點行裝。
幾個孩子選了黃道吉日出發上台灣府求學去,比衛若蘅他們的軍隊還早動身些。走了約莫半個月之後,有人騎快馬來報,衛家大爺途中因水土不服病倒,眼瞧著快不行了。那會子衛若蘅已快要出兵了,住在營中並未回家。衛太太甄氏急得了不得,又得了姨娘曾氏攛掇,顧不得給丈夫送行、急忙忙坐馬車照料兒子去了。
正文 第六百四十一章
吳國與魯、蔡、宋、申五國聯軍乘大海船從寧波港出海,上南美搶金子去了。其實輜重補給船和許多運送兵馬的戰艦泊在東瀛吳屬,寧波港出去的不多。饒是如此,依然浩浩蕩蕩風帆蔽日。賈琮等人尋了處高閣遠眺。陳瑞錦道:“吳王這般大張旗鼓的出兵本是兵家大忌。如今可巧遇上西洋諸國在打仗、顧不上海外殖民地,否則人家的商人細作早早傳信回去、設下埋伏,衛若蘅非吃虧不可。”
賈琮道:“衛若蘅占的便宜多半在火器上,我倒不怕他打不贏。小魚吃蝦米,大魚吃小魚。”朝外頭望了兩眼,嘆道,“吳國本有處極好的港口,上海港。可惜吳王並不重視。”
曾氏也跟著來了,聞言思忖道:“上海,可是松江府的?”
“對。華亭那一帶,具體的我也記不清楚。橫豎那邊有條黃浦江,是長江的出海口,極適合建作大港。眼下這些年當是海運時代,上海這麼好的港口巴巴兒閒置著實在可惜。”賈琮道,“而且上海那地方極適合發展成大城市。”
曾氏問道:“何以見得?”
賈琮總不能說‘史實為證’吧,遂說:“大港易養大城。例如香港、天津、紐約、倫敦、鹿特丹……額,因為港口越大、能容納的貿易量就越大。城市最初不就是由集市發展而來的?”
曾氏笑道:“既這麼著,我這會子去上海買些莊子,待我兒子大了,是不是都夠他老婆本了?”
賈琮想了想:“你兒子才那麼點大,嗯,差不多吧。但羅馬不是一天建成的,到你孫子那輩可能更值錢,讓你兒子沒事別賣產業。”
陳瑞錦道:“既這麼著,咱們也買些。”
賈琮笑道:“你們女人當真會過日子,個個都是天生的經濟學家。”
三人說笑了會子,外頭有跟著的人進來回話,說來了一僧一道要見賈琮。賈琮怔了怔:“他倆怎麼又來了?還沒下線麼?”乃命請進來。
來的果然是那癩頭和尚和跛足道人,賈琮站起來拱手:“茫茫大士、渺渺真人,別來無恙。”
那僧道二人長嘆搖頭。和尚道:“我二人才剛從山中出來,忽然發覺絳珠仙子已不知去向,警幻仙姑處亦無魂魄過去結案。”
“哦,全都沒死當然不會過去。”賈琮道,“絳珠仙子上海外打仗去了。秦可卿是個大財主,膝下兒女雙全。她男人也不會拜渺渺道兄為師了。對不起啊道兄,小弟不是故意搶你生意的,他倆屬於自由戀愛。還有誰?甄士隱之女這會子應該到福建了吧,他女婿……”乃指了指閣外的海船,“正領兵出海呢。甄老爺子呢?要不要去見見女兒外孫?”
和尚道士面面相覷,良久方嘆道:“罷了,我們也管不了。”
賈琮撇嘴道:“依我說,甄費這名字取得真好,老傢伙就是個廢物。獨有一女愛若珍寶,他竟然隨便交給不負責任的人抱出去玩耍。家裡出了事,也不會挺起脊梁骨來替老妻遮風擋雨,封肅欺負他他就任由欺負。哦對,還有賈化那廝是個什麼東西?一點子眼力價兒都沒有。”
道士搖頭道:“他性本純善……”
賈琮打斷道:“道兄是否以為,‘性本純善’這四個字是好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