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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爺說什麼呢。”司徒巍面色微紅,“這是我二嫂。”那頭二王妃已行萬福禮。

    賈琮趕忙還禮不跌。見二王妃面有淚痕,道:“可是二殿下有何不妥?”

    司徒巍點頭道:“二哥發起了高燒,只怕是傷口感染。”遂將大致情形說了一遍。

    賈琮皺眉:“藥我倒是帶了,只怕比你的還多些。只是我這兒也沒帶著醫生。我想著不過是來給韓老太太賀壽加跟你老子談談鐵路之事,要不了多長時間。何況太原又不是沒有大夫。”

    司徒巍急道:“這可如何是好?”

    二王妃又掉下淚來:“不論如何先試試吧,大夫們都沒法子了。”

    賈琮搖頭:“不可胡來。不少人對青黴素過敏,一不留神便沒救了。嗯……橫豎不論如何都是冒險,就讓小鹿丫試試吧。”

    司徒巍一愣:“韓四姑娘?”

    賈琮道:“她是常春藤大學醫學系的……好像是吧。”乃命人去喊賈萌。  

    不多時賈萌也迷迷糊糊踏著靸鞋溜達出來:“三叔,三更半夜的讓不讓人睡覺了。”

    “萌兒,小鹿丫是學醫的吧。”

    “是啊。”

    “那她應該知道給病人開多少藥劑?”

    “人家學的是基礎醫學,又不是學臨床的。”賈萌癱倒在椅子上打了個哈欠,“您老以為醫學兩個字包治百病啊。”

    司徒巍道:“那總比我們這些外行人強。”

    賈琮向二王妃道:“您是病人家屬,您決定吧。小鹿丫也只是個大二的學生,相當於只學了兩年的學徒。”

    賈萌道:“大一學的都是公共課。她只是個學了一年的學徒。”

    二王妃咬牙道:“橫豎一試。若不好,是他的命。”

    賈琮點頭:“也罷。小鹿丫名叫韓麓,乃是你們晉國三司使韓奇大人的幼女,在韓家排行第四。我這個燕國人就不摻合了,王妃可直往韓府找人。”  

    二王妃匆匆謝過,與司徒巍一道告辭離去。在賈氏馬行的外堂,可巧遇上一個夥計推了車貨物拐過彎去。二王妃愣在當場。

    司徒巍見她不動,折返回來低聲問道:“二嫂,何事?”

    二王妃望了眼拐角,夥計已沒了影子。“無事,略有失神。”乃邁步前行。

    他二人趕到韓家,韓麓二話不說包起一堆課本便跟著走。回到二殿下府上,賈琮那頭已打發人送了些藥物來,說保不齊用的上。韓麓遂與眾大夫一道忙碌到天明,二殿下略有退燒。二王妃鬆了口氣,命人安置韓麓去客房暫歇。

    有個媳婦子乃是二王妃陪房,昨晚跟著主子一道東奔西走。這會子二王妃也預備略歇歇,遂忙著替她洗漱更衣。一時旁人都出去了,這媳婦子才悄聲道:“娘娘,昨晚上那個夥計?”

    二王妃闔目躺下,半晌才說:“什麼夥計?我沒瞧見什麼夥計。”

    “是。”媳婦子不言語了。

    二王妃道:“只看殿下這傷勢如何。他若有個三長兩短,賈琮不交出那刺客就別想離開太原。他若無事,就算了吧。”  

    “……是。”

    二王妃淡淡的道:“這些年咱們殿下得罪的人太多,正須安分些才好。再不抽身,日後萬一算起帳來,那位把脖子一縮,順手推咱們殿下出去,只怕也是東瀛那位的下場。”

    “還是娘娘想的周全。”

    “眼下府里的銀錢雖還夠使……俗話說,人無遠慮必有近憂。殿下這回傷的厲害,還不知道要耗多少藥錢呢。後院那些人再養著也無用,都打發了吧。”

    “是。奴才明白了。”

    “嗯。”二王妃呼吸漸輕,仿佛睡著了。半晌,她忽然道,“當日不是老四和閆知府一道去搜的賈氏馬行?為何沒搜出來那麼大一個活人?”

    媳婦子略怔了怔,道:“定是那姓賈的誠心將人藏起來。”

    二王妃喃喃道:“在閆大人手底下藏人,哪有那麼容易。我實在好奇的很。”乃闔目而睡。  

    當日晚上,二殿下退燒醒來,眾人聽了消息都念一聲“阿彌陀佛”。唯有韓麓道:“分明是二王妃和四殿下不辭辛勞奔波尋醫藥,各位大夫齊心協力救治,方抗住了這一波勢頭。與阿彌陀佛什麼相干。”她從昨晚到這會子亦勞碌的很,嗓子略啞,聲音依然清晰。

    司徒巍道:“韓同學何必較真?不過是順口喊一聲罷了。”

    韓麓道:“我替佛祖嫌麻煩罷了。與他相干的喊他,與他不相干的也喊他。人家佛祖不要睡覺的啊。”乃提筆寫下了建議用藥的方子。

    有個老大夫上前拱手道:“韓小姐使的是這什麼藥?小人從不曾見過。”

    韓麓看他鬍子都白了,趕忙站起來:“這是南邊大佳臘出的新藥。也說不上是西醫,我們如今叫做現代醫學。您老若有興趣——大佳臘實在太遠,可以去燕京醫學院看看。”她回頭向司徒巍道,“晉國實在該多派些人去南邊或京城學醫才是。”

    司徒巍嘆道:“大佳臘的醫生社會地位多高啊。若有一日我能得志,必弘揚科學、提高大夫的社會地位。”  

    韓麓瞧了他一眼:“司徒同學還挺有志氣。願你成功。”

    司徒巍正色道:“日後說不定需要韓同學幫忙。”

    韓麓道:“這個我不能答應你。我老子那個身份,晉國的社會制度,我不能任性。”

    “理解。”司徒巍眼中略有失望。

    到了天明,二殿下徹底穩定下來,算是脫離危險。司徒巍這才回府,韓麓先留著。午後,那白鬍子大夫和韓麓依著中西醫的法子替二殿下查了查,都說恢復得不錯。二王妃命得臉的陪房送他二人出去,自己坐在丈夫跟前。

    二殿下輕嘆一聲:“靠得住的還是你。”

    二王妃道:“妾身不敢居功。本是殿下鴻福,有高人暗中相助。”遂將那孩童送信之事說了。“若非那人,妾身哪裡知道老四手裡有靈藥?”

    “這麼說,我使的是老四的藥?”

    二王妃想了想:“倒不是。殿下使的是燕國攝政王的藥。”她又說了後頭的經過。  

    二殿下陰沉著臉道:“他充什麼好人。”

    二王妃嘆道:“鬧了這麼整整兩日,世子那頭連個管事都沒派過來,成日價想著怎麼搶藺東陽的未婚妻。”

    聽到“未婚妻”三個字,二殿下驟覺某處極疼,咬牙道:“五臟六腑都黑透了!且等著,他下場不會強似我。”又歇了會子,命喊湯先生進來。

    二王妃忙說:“殿下好生養著吧,莫想那些事。”

    二殿下搖搖頭:“我自己明白。”執意要見湯先生。無奈,二王妃只得打發人喊去。

    不多時湯先生來了。二殿下道:“你帶兩個人去秋聲樓樓上,靠東邊那小閣里,找一個大佳臘產的保險柜。拿過來。”湯先生領命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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