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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攝進度一直慢吞吞的往前挪,《死地》的資方一共有七家, 其中衡盛資本占大頭,除了步冠青私人投資進來的,其他五家資方占比不算太多。
但即便如此, 每家投進來的資本也有上千萬, 這可都是真金白銀啊, 錢都進去是要看到收益的,而不是無限期的拿去燒掉!
其他幾家拿到製片發來的拍攝進度, 簡直捉急得不行。偏偏導演也是資方之一,且最大的老闆那裡還一言不發, 他們就算快急死了也是無處說理去。
步導才懶得管別人怎麼想,反正他就是要按照他自己的節奏來拍電影。
不高興?咬他啊!
不想咬也還是不高興?撤資啊!
土豪步有錢任性,衡盛裝聾作啞,其他幾家只能眼淚往肚裡咽,拿著拍攝計劃表默默的算——會不會還要投錢進去,還要投進去多少,下一筆款什麼時候划過去,感覺年都要過不好了!!!
臘月二十八,《死地》劇組的拍攝進度到了三分之二,真是可喜可賀,劇組也放了假,讓所有人回家過年,正月初六再回來開工。
郁司陽早幾天前就讓湯航幫忙買了伴手禮,大包小包的去機場辦理託運,師震和他同一趟班機飛雲中,看他那麼多行李,森森的沉默了。
“師震哥,你就這兩件行李箱麼?”辦理好託運的郁司陽回頭看到師震,圍觀了一下後者的行李箱,“你沒買些伴手禮回去麼?”
師震呆了一下,伴手禮?買這玩意兒幹嘛?
郁司陽驚訝道:“你出門這麼久,不給家人和朋友帶禮物的嗎?”
師震:“……”
這……這不是出門工作麼……又不是旅遊……為、為什麼要帶伴手禮……
郁司陽見對方這般反應,立刻收起了驚訝的表情,和諧友善的對師震笑笑不說話,招呼湯航去候機室。
師震:“……”
喂!喂喂喂!這小鬼是不是誤會什麼了?我不帶伴手禮不代表我沒有朋友啊!為毛要用同情的目光看我!喂!別走,回來把話說清楚!!!
師震託運了行李,愈想愈不甘心,氣勢洶洶的走到貴賓候機室里要找郁司陽好好理論理論,卻見到後者已經蒙著眼罩在補眠……
這……算了,也不好喪心病狂的把人搖醒,那就……不跟小鬼計較了。
師震心裡簡直委屈,讓助理留意航班信息,自己窩在沙發上也蒙著眼罩補眠。
飛機一路順暢的在下午四點鐘降落在雲中國際機場,這次的航班信息沒有被泄露,郁司陽裹得嚴嚴實實,和師震道別後,很順利的出了機場,在停車場裡找到了一輛非常眼熟的黑色賓利,拉開後車門就歡實的往裡面一撲。
薛承修含笑接住撲到自己身上的小男朋友,把人抱進車裡坐好,伸手把車門一關,拉下郁司陽連鼻子都裹住的圍巾,傾身過去,把人揉進懷裡,細細密密的親吻。
車外,吹著寒風,往後備箱裡搬郁司陽帶回來的行李的湯航霎時覺得,眼前這輛車變成了一碗汽車形狀的狗糧。
……好想狠狠一腳踢翻!
“小湯,走了。”陳立把後備箱關上,正要拉開駕駛座的門,見湯航還站在後備箱的方向一臉深沉,出言叫了他一聲。
湯航眯眼看了賓利一眼——這碗狗糧究竟是吃還是不吃?車蹭還是不蹭?自己打車的錢花還是不花?
經歷了(大概)很困難的天人交戰,湯助理決定還是省點錢,從機場打車到市區要一百多塊錢呢。
陳立見湯航坐進了副駕駛,自己也坐進了駕駛室,很淡定的無視了后座黏黏糊糊分不開的老闆夫夫,問了湯航的地址後,踩下油門把車開出停車場。
兩個月前薛承修去梁省探過班後,回來就進入了年終忙碌模式,兩人兩個多月沒見,黏糊一點兒自然是理所當然的,湯航眼觀鼻鼻觀心,對前方路況行注目禮。
可眼睛不看,耳朵卻無法屏蔽後面傳來的一些聲響,從機場一路吃狗糧吃回家,湯航一回到家就接到老媽讓他回老家相親的電話,連機票都幫他訂好了。
湯航……湯航簡直欲哭無淚。
剛到家就又回機場,親媽誒,您就不能早上一個小時打電話?!!
……
郁司陽這次拍戲出去了小半年,薛家別墅里倒是沒什麼太大的變化,除了慕慕長高了不少。
薛允慕見到這麼久都不見人影的陽陽哥哥,先是熱情的撲上去,抱著親了一口後,才想起自己應該是要生氣的。
“哼——”小胖子立刻把臉上大大的笑容收起,傲嬌的一偏頭,抱著郁司陽的手臂倒是沒有鬆開。
郁司陽忍著笑,捏捏小胖子軟乎乎的臉頰,非常配合的明知故問:“慕慕生哥哥氣了?”
小胖子的圓眼睛一瞟一瞟的,努力把全身的戲感都調動起來,生動演繹“我生氣了,需要親親抱抱舉高高才能消氣”。
郁司陽表示,親親抱抱可以,舉高高難度太大,求放過。
薛承修幫忙把郁司陽帶回來的行李搬進來,路過客廳中央抱在一起的一大一小,呼嚕呼嚕兒子的頭毛,“慕慕早上不還說想哥哥了麼。”
薛允慕:⊙_⊙
郁司陽:<( ̄︶ ̄)>
薛先生拆兒子的台真是拆得喪心病狂,慕慕小朋友把哥哥抱得更緊,委委屈屈的說:“哥哥,你好幾個月都沒有回家。”
回家!
真是一個溫暖的詞語。
郁司陽親親慕慕的小胖臉,“抱歉,慕慕,哥哥因為有很重要的工作。”
薛允慕一臉認真的思考了一會兒,很大度的決定原諒他家陽陽哥哥,mua~一下,親回去。
等薛先生放好行李下樓,一大一小就窩在沙發上,你親我我親你,甭提多熱乎。
薛承修也在沙發上坐下,將一大一小都摟進懷裡,一起親親抱抱……呃,看電視。
王姨從廚房裡出來叫三人吃飯,對郁司陽笑得慈和,另一個主人不在好幾個月,別墅里的笑聲似乎都少了許多。
吃過晚飯,陪著薛允慕瘋玩了許久,小傢伙終於被爸爸趕去睡覺。
薛先生哄睡了兒子,回到房間裡,就看到家裡另一個孩子正在背對門口彎腰拱行李箱,小屁股翹起來正對著自己……
霎時,薛承修只覺全身的血液都往某個地方涌去,呼吸都粗重了起來,反手把門關上並反鎖,他慢慢靠過去。
郁司陽聽到身後的聲響,舉著從箱子裡拱出來的梁省特產,回頭正想要炫耀一下,薛承修侵略性的目光讓他的話卡在了喉嚨里,臉一下就紅了,把特產隨手扔回行李箱裡,吶吶的說:“我……我先洗、洗澡……”
薛承修把想往浴室里逃竄的人抓回來,低聲說:“一起。”
“轟”的一下,郁司陽原本只是臉有點兒紅,這會兒連脖子都是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