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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沒有藝人自薦枕席過,卻都被他拒絕了。
可是他怎麼會認識郁司陽?
還主動打電話。
這兩個人完全不會有交集才對。
“衛小鳳,有些事情是你職責範圍之內的,你自然該管。”薛承修語調平淡,其中的威脅意味,卻不言而喻,“但我的私事,不是你該管的。”
“薛總,郁司陽是我手下的藝人,他的事情,就是我該管的事情。”衛小鳳毫不退讓的說。
“經紀人難不成還管藝人私下交友的情況。”薛承修輕笑:“衛小鳳,我可從不知道你管這麼寬,既如此,你怎麼不多管管湛亨呢。”
“……這是我的私事,不用你管。”衛小鳳怒道。
“你看,你這不是雙重標準麼。”
薛承修心情甚是愉悅,隔著電話,衛小鳳雖然看不到薛承修的表情,但那語氣聽得他很想打人。
“把電話給小郁,我還有話跟他說呢。”
衛小鳳怒氣沖沖的把手機扔過去。
郁司陽手忙腳亂的接過來,瞅見衛小鳳鐵青的臉色,小聲問薛承修:“薛先生,你說什麼了?小鳳哥好生氣。”
小鳳哥?
叫得這麼親密。
薛承修很不滿,壞心眼一個勁兒的往上冒,“小郁,衛小鳳要是敢罵你,你就跟他說,湛亨對他思之如狂。”
“啊?”
郁司陽傻傻的掛了電話,抬頭看衛小鳳,腦子突然短路,問道:“小鳳哥,湛亨是誰啊?”
衛小鳳:“……”
薛承修,老子要殺了你!
第19章
“小郁,湛亨,影帝湛亨啊。”羅鵬巴著前排的椅背,“去年獲得愛德華學院獎小金人的那個影帝,咱們公司一哥,你都不認識啊。”
郁司陽尷尬的撓撓臉頰。
湛亨那麼有名,他當然認識,只是沒有把債主口中的“湛亨”跟影帝聯繫在一起而已。
華夏國唯一一個獲得愛德華學院獎最佳男演員的人,不僅在國內紅得發紫,在國外也有極高的聲譽。
湛亨可說是已經封神的男演員。
“小郁,湛亨就是你今後努力的目標。”羅鵬語重心長的說:“咱們也爭取拿一個小金人。”
郁司陽吐槽:“羅哥,你突然這麼嚴肅,我感覺好不習慣。”
羅鵬:“……”
我家孩子被帶壞了,現在一點兒也不可愛。
“湛影帝長得真是帥爆了,我進公司快一年了,都還沒在公司見過湛影帝,真想看看真人。”
羅鵬迷弟上身,拉著郁司陽喋喋不休的說湛亨如何帥,演技如何好,諸如此類。
郁司陽點頭:“是挺帥的。”
衛小鳳握著方向盤的手越收越緊,終於忍無可忍,“閉嘴,再說湛亨兩個字,就給老子滾下去。”
羅鵬和郁司陽頓時噤若寒蟬。
互相對視一眼——小鳳哥今天脾氣好大,簡直可怕。
“下車。”衛小鳳把車停進慈心醫院的停車場,頤指氣使,“羅鵬去掛號。”
羅鵬飛快的跑了。
郁司陽下車,戰戰兢兢跟在衛小鳳身後,在休息區坐下。
這位大哥現在表情不和諧,少惹為妙。
“你怎麼認識薛承修的?”
衛小鳳抱臂,表情特別冷酷。
按理說,這兩個人應該八竿子打不著。而且電話里,薛承修的話聽起來很是曖昧。
在這個圈子裡,潛規則的事情衛小鳳見得多了,當這樣的事情都能成為規則,誰又能毫不心虛的指責它是錯的?
你情我願的事情,旁人沒什麼好指摘的。
說他冷漠也好,自私也罷,他衛小鳳又不是衛道士,並不關心別人用什麼樣的手段上位。
但這樣的事情不能發現在郁司陽身上。
小孩兒心思純粹,一根筋得很,還有些呆頭呆腦,肯定不可能是自願的。
郁司陽有天賦,人也靈氣,可說是老天爺賞飯吃,只要他自己肯努力,假以時日,成就未必不會超過湛亨那個混蛋。
衛小鳳實在不願意看到他天賦被磨滅。
這樣的例子還少嗎?
洪哲豪不就是活生生的一個。
“此事說來話長。”郁司陽小聲說。
衛小鳳怒道:“那就長話短說。”
郁司陽挺直腰背,目不斜視的把“如何認識薛承修”的時間、地點、人物、起因、經過、結果,簡明扼要的說了一遍。
“也就是說,你這段時間都在給他做飯?”
薛承修是個老餮,這是人盡皆知的,但把人小孩兒抓去給他做飯,也太過分了。
就算欠了他錢,也不能幹出這事兒。
衛小鳳直覺這裡面有陰謀。
“以後不要再去了。”衛小鳳拍拍郁司陽的腦袋,“薛承修那裡我去說。”
郁司陽感激得星星眼:“謝謝小鳳哥。”
衛小鳳嘆氣,這破孩子簡直是有讓人操不完的心。
第一次見面,小孩兒十五歲還不到,眼神乾淨清澈,還是個小書呆子,問他要不要去拍戲,他呆呆的說要去參加數學競賽,把他和楚權慪得差點兒吐血。
兩年時間,事易時移,遭受了破產、雙親亡故、被親戚排斥,小孩兒的眼神依舊還是清澈的,不過比之前,多了一份堅強。
不是誰都有勇氣扛起一個多億債務的,至少他的父親是沒有這個勇氣的。何況他才十八歲,人生才剛剛開始。
“小鳳哥,小郁,去消化內科。”羅鵬掛了號,過來叫兩人。
郁司陽在消化內科被醫生叫去做了一堆的檢查,本來還感覺自己強壯如牛的,被這麼一折騰,他整個人都變成霜打的茄子。
“輕微脫水,電解質紊亂。”
醫生看了檢查報告後,叫護士準備葡萄糖鹽水和電解質液。
郁司陽被衛小鳳拎到輸液室,用討債的嘴臉說:“我要不帶你來醫院,你是不是打算猝死在片場,啊?”
郁司陽做低頭認罪狀。
衛小鳳簡直火冒三丈,罵完郁司陽罵羅鵬,罵完羅鵬又罵郁司陽,把兩人罵得恨不能低到塵埃里,最後以“我真是上輩子欠了你們倆”這句話作為結束語。
郁司陽和羅鵬對視一眼,都有種劫後餘生的慶幸。
過來給郁司陽扎針的護士偷笑。
看到有外人過來,衛小鳳立刻恢復成高冷模式,抱臂站在輸液室門口,居高臨下的看郁司陽被針扎得呲牙咧嘴,冷哼一聲:“大男人還怕打針,出息。”
我並沒有怕好麼,只是這位護士妹子明顯手生,扎得很痛哇!
郁司陽一面在心裡腹誹,一面委委屈屈的看衛小鳳。
看在他這麼可憐的份上,真的不能寬大處理麼?
他也不知道他的身體竟然這麼嬌弱,不知者無罪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