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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是麼?你打算讓我怎麼死?”魔教教主邪笑著慢慢靠近東方哲。
東方哲哆嗦著往後退,努力把死狀表述得恐怖至極,“腸穿肚爛,爛手爛臉,全身惡臭,口角流膿……”
卻不想,魔教教主雖然長得不好看,卻是個極度自戀,總覺得“老子天下第一帥”,最討厭的就是別人拿他的臉說事兒。
聽到東方哲要他爛臉,立刻大怒,“我最討厭別人要毀了我的帥臉,這樣的人,我通常都會一掌打死他。”說著,就舉起手掌要拍下去。
東方哲被嚇得一屁股坐在地上,閉著眼睛哇啊啊大叫,手上突然抓到一個冰涼滑膩的東西,他看也不看就朝魔教教主甩過去,雙手還拼命亂揮,舞得都快成風火輪了。
“喂,神棍,”西門光虛弱的叫了他一聲,“別叫了,魔教教主被你用毒蛇咬死了。”
東方哲動作一頓,怯怯的睜開一隻眼看西門光,小聲問:“他死了?”
西門光一邊吐血一邊點頭。
東方哲又睜開另一隻眼睛,偷偷的去看魔教教主,就見剛剛還要一掌打死自己的人,已經臉黑得跟從墨裡面撈出來的一樣,雖然因為太黑而看得不是太分明,但他的表情還是勉強可以看出不甘不願。
魔教教主已經死得不能再死。
“哈哈哈……”東方哲一個鯉魚打挺站起來,又恢復成飄飄欲仙的模樣,大笑道:“我就說我有大招的,看看,這不就死了麼。”
西門光又吐一口血,一臉的生無可戀,真當他沒看到麼,這個神棍明明是狗屎運,隨手就抓到一條劇毒的赤練火蛇,蛇被抓住,大怒,就要去咬他的時候,被他朝魔教教主臉上一扔,魔教教主一時不防,被赤練火蛇一口咬到臉上,瞬間就被毒死,而且在毒死之前,還很“好心”的幫他們斬殺了赤練火蛇,不然憤怒的蛇下一個要咬的就是他們倆了。
果然,任何高強的武功,在神棍的狗屎運面前,都會被秒,殺手是這樣,魔教教主也是這樣。
西門光十分慶幸,他只是被折騰得亂七八糟,暫時沒有生命危險。
這麼想著,他又吐了一口血,終於支撐不住,暈了過去。
“咔——”金策喊了一聲,“很好,過了。”
導演一喊停,湯航立刻跑過來給郁司陽裹上羽絨服,場務也立刻關掉鼓風機,關雅華端過來一碗薑湯讓郁司陽喝,就怕他這個小身板被凍感冒。
洪哲豪比他要好一點兒,沒他冷得這麼厲害,而且戲服也比他的要厚,但也被關雅華在手裡塞了一碗薑湯。
“謝謝。”郁司陽哆哆嗦嗦的閉著眼睛一口把薑湯喝掉。
裹著羽絨服打哆嗦,冬天拍夏天的戲真是要人命。
第70章
洪哲豪討厭喝薑湯, 那種辛辣的味道太難以忍受了, 看見郁司陽英勇就義般喝完薑湯,於是他背對著面癱助理,把自己手上的那碗換給郁司陽, 拿著他的空碗假裝自己喝完了,還笑眯眯的說:“郁司陽多喝點兒, 你身體底子差,這樣不容易感冒。”
郁司陽無語的看了他半晌, 打死也不肯再喝第二碗了,伸手就要把自己的空碗換回來。
洪哲豪抱著空碗不撒手, 努力的轉移話題, “郁司陽, 我發現你幾天不見,你演技又進步了。”
“是嗎?”郁司陽愣了一下, 成功被轉移了話題, 高興的問:“真的嗎?”
洪哲豪用力點頭, 說道:“剛才你那色厲內荏的模樣演得傳神極了。”
郁司陽靦腆的笑了一下。
他拍剛才那幕戲之前, 突然想到幾天前和農叔一起出去時, 見到過的那個打老婆的男人,那種小人物強裝自己很厲害的模樣, 這幕戲裡的東方哲和那個男人有些相似, 於是他仔細回憶了一下那個男人的神態舉止, 學以致用。
“跟你說, 我被魔鬼經紀人安排跟著一位電影學院的教授學習, ”洪哲豪偷眼看了一下面癱助理的位置,靠近郁司陽,小聲的抱怨:“那教授凶起來簡直可怕。”
郁司陽很配合的也小聲說:“但是看起來,你的學習效果不錯啊,你演得很好。”
“是嗎是嗎?”洪哲豪高興的問:“我真的演得很好,那教授總說我孺子不可教,我都被打擊得沒一點兒信心了。”
郁司陽點頭:“你吐血吐得很好。”
洪哲豪:“……”這真的是在誇我?
可瞅著郁司陽的表情特別嚴肅認真,不像是在開他玩笑。
難道他吐血真吐得很好?
洪哲豪還在糾結“吐血吐得好,究竟算是演技好還是不好”這個問題,郁司陽站起來,去把手裡滿滿一碗的薑湯還給關雅華,轉身的時候,他的嘴角拉長,嘴唇抿起來,顯然是在強忍著笑意。
“怎麼沒喝?”
關雅華接過郁司陽送回來的薑湯,不贊同的看他,明明冷得發抖,不喝點薑湯驅寒,真感冒了,他自己也難受啊。
“我自己的已經喝了,”郁司陽忍不住笑出來,低咳一聲,說道:“這是洪哲豪的,他不愛喝,讓我幫他送回來。”
洪哲豪的助理就在幾步開外,跟金策溝通行程,正好聽到郁司陽的話,面無表情的轉頭去看還一臉糾結的洪哲豪,和金導說了一聲“抱歉”,走到關雅華那兒,請她再盛一碗熱的薑湯,然後端著薑湯過去給洪哲豪。
“……”洪哲豪苦著臉,不情不願的接過薑湯,在助理沉默的監視下,閉著眼睛把薑湯一口氣給幹了。
不喝不行啊,不然面癱臉肯定會給魔鬼經紀人打小報告的。
郁司陽發現自己無意中坑了洪哲豪一把,尷尬的左右看了看,假裝自己正在看風景。
雖然在戲服里貼了不少的暖寶寶,每天都有很乖的喝下薑湯驅寒,可郁司陽的身體底子實在是有些差,再加上他的角色總是要被鼓風機吹,幾天的冷風吹下來,他不出意外的病倒了,發燒發到三十八度,被湯航立刻送到了醫院掛水。
想來這身體的前主人估計都不怎麼鍛鍊的,居然這麼柔弱,吹幾天冷風就生病,想當年,他大冬天的還跟著師父去冬泳呢,游完上來,一點兒事都沒有。
“阿嚏——”郁司陽縮在醫院輸液室的椅子裡,一邊打噴嚏一邊回憶著自己當年的英姿,鼻子被他揉得紅通通的。
湯航立刻拿了一張面巾紙給他,問道:“中午想吃什麼?我去幫你買。”
“東坡肘子,紅燒肉。”郁司陽鼻音濃濃的說。
“……”湯航無語了半晌,才慢慢說:“你生病了,吃這麼重口味的東西不好,俗話說,魚生火,肉生痰,等你病好了,咱們再吃。”
“雖然我感冒了,但我想吃,說明我體內缺乏東坡肘子和紅燒肉,缺啥補啥,不是嗎。”郁司陽理直氣壯的說著歪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