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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是沒想到,走這麼一趟,竟然有意外的收穫——認識了衡盛的老闆。
林厚中比其他人年齡都要大一些,也沒什麼共同話題,除了湛亨,其他人也不熟,便一直和年紀更大的農元聊天。
他倒是想和薛承修聊上幾句,正好手上有個項目要拉投資,能夠拉到衡盛資本就再好不過了。
不過場合不對,林厚中只好按捺住心思。
這會兒提出要走,郁司陽也是鬆了一口氣的。
當時他邀請林厚中來做客,是因為他正好和湛哥一塊兒過來,他又答應讓湛哥來蹭飯,便順口問了一句,他還想著這位林老師和他不熟,應該是不會答應的,哪知他居然答應了。
郁司陽當時真就一臉懵逼,直覺這位老戲骨也太自來熟了。
他不太會跟陌生人打交道,加上家裡的客廳還挺多,便一直沒顧上這位老戲骨,好在農叔一直都在幫忙招待他,讓人不至於覺得被冷落了。
“這個您帶回去嘗嘗吧。”郁司陽飛快的跑去拿了一個禮品袋遞給林厚中,裡面是他自己做的一些糕點。
林厚中接過來,笑道:“那我就不客氣了。”
郁司陽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將林厚中送出門。
林厚中的司機一直在外面等著他,見到他出來,立刻從車裡下來把后座的車門拉開。
林厚中坐進車裡,把車窗搖下來,對郁司陽說道:“今天謝謝你了,以後有空常聯繫。”
郁司陽點點頭,目送車子開遠了才回屋裡。
剛進去,就聽到薛先生冷冷的聲音,說:“你們打算什麼時候走?”
“薛奶爸,你就這麼嫌棄我們麼,真是太讓人傷心了。”裴子騰故作泫然欲泣的模樣。
薛承修用實際行動表達他的嫌棄——直接走到門邊,抄著手,等這些蹭光瓦亮的電燈泡自己自覺的消失。
“好吧,好吧,有人有了新人,就不要舊人了,我走還不行麼。”裴子騰拿上外套,走到薛承修身邊,提醒道:“下周一,別忘了,不然那邊可就要頂不住了。”
“嗯。”薛承修頷首。
張振啟也拍拍他的肩,說:“有什麼能用上兄弟的,千萬別外道。”
薛承修說:“讓你老婆把她買的那條內褲拿過來……”
“做夢!”葛睿大怒,不等薛承修把話說完,拉著自家未婚夫飛快的走了。
羅鵬未免被老闆遷怒,麻溜的跟在後面逃也似的跑了。
衛小鳳暗罵一聲“沒出息”,但出門的速度一點兒也不慢,湛亨被他拉著手,特別高興。
沒一會兒,一屋子人都走光了,只剩下屋子主人,還有農元和王姨。
慕慕瘋玩了好幾個小時,現在已經困得不行,不停的揉著眼睛,王姨立刻牽著他去洗漱睡覺。
農元很懂味兒的說:“哎呀,老頭子我也困了,年紀大了,就是覺多。”說著,就進了他暫住的客房。
客廳里就剩下薛承修和郁司陽兩人大眼瞪小眼。
“以後不准再拍那種脫衣服的廣告了。”薛承修依舊耿耿於懷,想到最少有好幾百萬人對著自己孩子的裸背YY,他就鬱悶不已。
不過,這孩子的屁股確實很有肉啊,圓翹飽滿,手感肯定很好。
郁司陽可不知道薛先生的思路如脫韁的野馬,哼哼唧唧的說:“知道啦,薛爸爸。”
薛承修呼吸一滯,眼睛微微眯起來。
——這孩子,得好好管教管教了。
第76章
捋虎鬚的後果是什麼呢?
自然是老虎炸了毛。
薛承修眼睛微微眯起, 說:“你叫我什麼?”尾音上揚,危險之意不言而喻。
雖然他自己經常會有爸爸心態冒出頭來, 但被追求的情人這麼叫, 還是各種不慡,難道他很老嗎?
“哎呀,這麼晚了, ”郁司陽裝模作樣的看牆上的掛鍾, “一身的油煙味,我去洗澡睡覺, 哈哈哈……”一邊尬笑一邊往樓上逃竄。
薛先生的表情好恐怖,一副要吃人的樣子,嚇尿了好嗎!
郁司陽的動作不可謂不快, 不過身高腿長的薛先生步幅也不小, 不緊不慢的跟在後面, 在房門要被關起來的時候, 伸手擋了一下,站在房門口,堵著門。
郁司陽:“!!!”
“薛先生,這麼巧,你也回房洗澡睡覺啊,哈哈哈……”一邊笑一邊想揍自己一拳, 巧什麼巧, 腦子短路了吧。
薛承修很配合的煞有介事的點頭:“是挺巧的。”
郁司陽:“……”這話要怎麼接下去?
“需要我幫忙搓背嗎?”薛承修挽袖子,作出一副任勞任怨搓澡工的模樣。
郁司陽瘋狂搖頭:“不用不用不用……”
“還是搓一下吧, 畢竟那麼性感的後背。”
郁司陽差點兒給跪了,裴子騰說薛先生記仇,原來一點兒也沒誇張。
“我錯了。”非常乾脆利落的認錯。
“你錯哪兒了?”
“呃……這個……要不你給點兒提示?”
“笨蛋。”薛承修揉揉他柔軟的頭髮。
他們在一起生活有大半年時間了,卻一直是各自忙碌,仔細算算,相處的時間並不是很多,當初拘謹沉默的少年,放下了心防後,可以和他開著無傷大雅的玩笑,聊些拍戲時的趣事,相處得越來越自在放鬆,臉上的嬰兒肥也漸漸退去,展現出青年的俊秀輪廓,時間將這孩子雕刻得更加優秀美好。
這一切都讓他越來越喜歡他,也總忍不住把他當做一個孩子,怕他冷了熱了,怕他受委屈,總覺得他不會照顧自己,一眼沒看見就會被人給欺負了去,萬般的呵護,嚴厲的教育,只希望能對他好一點兒,再好一點兒。
“快去洗了澡睡覺吧,明天不是還要早起麼。”薛承修再揉揉手底下柔軟的髮絲,退後一步,幫忙把房門關上。
郁司陽怔怔的在原地站了好半晌,一動不動的。
剛剛薛先生看他的眼神,是讓人動容的溫柔深邃,讓他想起了師父開啟的一壇據說陳了二十年的蓮花酒,醇馥幽郁,醉人十足,使人甘願沉溺其中。
“嗚……”
他突然低吟一聲,捂住臉蹲下來。
為什麼他會覺得薛先生看起來很可口很好吃,很想咬上一口?
他晚飯吃飽了,並不餓呀?!
被自己的“食慾”驚到的郁司陽一邊洗澡一邊腦補“變成大胃王的十種可能性”,越想越覺得自己是不是哪裡出問題了——比如腦子……
在這樣鬱悶的情緒下睡覺,郁司陽做了一個夢。
夢中,走在一大片開得葳蕤的玫瑰叢中,空氣中彌散著馥郁的芬芳,突然,前方跳出來一隻金毛黑條紋的巨大老虎。
老虎蹲坐在前方把他的路攔住,他卻一點兒也不害怕,反而覺得這老虎看起來很好吃,又這麼大,肯定能吃上大半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