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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反正以後全是男主虐別人,過了這個村沒這個店,先看再說。
造極城外,謝知微隔著層雲,遠遠看見一幫人圍起來,最中間倒了一個人,最外面站著一男一女。
不用說,倒著的那個是男主。至於外面站著的,男的是白譽,另一個水蛇腰的女人,肯定是程道秀了。
穆涸趴在地上,已經不怎麼動了,幾個人依然不住的拳打腳踢。
白譽冷笑道:“謝知微也是我白家提拔的,指望他救你?”
穆涸身上穿的是昨日謝知微新給他的淺清道袍,此時被塵埃沾染,已經變成灰色,上面還血跡斑斑。
我去打得這麼慘?這是要出人命的節奏。
原本打算先看看熱鬧,謝知微頓時沒了心思。
看來白譽把對他的怨氣全都發泄到穆涸身上了,畢竟原著里,他從沒有在明面上對付過穆涸。
穆涸渾身都是傷,卻依然固執的抬起頭:“你叫師尊的名諱,是大不敬!”
他臉上雖然蓋著幾綹亂發,臉上也青紫交加帶著血,可那雙眼睛極為明亮。
程道秀本來梨花帶雨的撒著嬌,在被穆涸這樣瞪視下,她竟生出一種錯覺。好像自己裝的再楚楚可憐,也是一個十惡不赦的壞人。
程道秀下意識的避開目光,抹著淚道:“師兄,我的手上一定要留傷疤了。”白嫩的手背上一排牙印,顆顆見血,她恨聲道,“二師伯座下的這個師弟太沒規矩,居然為了一隻貓和師兄作對!”
白譽本就對穆涸死不低頭的樣子十分惱怒,程道秀的話無異於火上澆油。
“停。”
白譽一聲令下,那幾個人立刻停下動作,不知道白譽要幹什麼。
眼見著白譽面色不善的一步步走過來,穆涸抱緊了懷裡的東西。
白譽停在他面前站定,緩緩抽出手中劍。
其餘幾個人面面相覷,程道秀也有點驚訝:“師兄你要殺他?二師伯知道了怎麼辦?”
眼見事情鬧大了,所有人都有點慌。殘殺同門是重罪,白譽這種身份,掌門肯定不會怎麼為難他。可他們幾個呢?
白譽口中道:“他敢為了一個死人和白家翻臉?”
他一面說,一面高高揚起劍。
穆涸眼睛一眨不眨,神識中的黑蓮快速旋轉,周身隱隱浮出殺氣。
就在那把劍落離他脖頸三寸時,黑蓮戾氣在他眉心處凝成一個黑點。
忽然一道氣浪襲來,堪堪打在白譽的劍上,將他整個人帶得一個趔趄,甚至還轉了半圈。
白譽自詡天之驕子,從來沒有如此丟臉過,何況還是在程道秀面前。
他猛然轉過身,目眥欲裂:“誰!”他可不信穆涸一個剛上山的草包,能發出這樣的反擊。
穆涸也的確沒有來得及動手。
一個身影在穆涸面前穩穩落地,平靜道:“是我。”
“啊,二師伯?”“是二師伯來了。”“怎麼辦?”
幾個人慌了。
穆涸隔著眼前的一片朦朧血色,看到謝知微色調濃暗的衣袍,慌忙努力直起上身:“師尊。”
白譽一點也不害怕,反而因為方才謝知微讓他出醜,對謝知微怒上加怒。當下瞪著眼睛道:“是你。”
出乎意料的,謝知微頭一次對他不理不睬,只向後偏頭,柔聲問:“疼麼?”臥槽噁心吐了,要不要這麼肉麻啊喂。
穆涸趕緊擺手:“不疼不疼,師尊,弟子一點都不疼。”
謝知微轉過身,看著他的一臉傷痕,嘆道:“都被打成這樣了,還不和為師說實話。”
我去,快打破相了,看著鼻青臉腫的,何崢那些女粉絲見了絕對要哭瞎哈哈哈哈!
不能笑,嚴肅,要對男主心存敬畏。
穆涸咬起下唇,不再吭聲。淚水含在眼眶裡將落未落,在眼皮底下的血漬里暈染開去,看起來特別惹人憐愛。
儘管知道他這可憐相是裝的,謝知微還是暗爽,然後轉過身,依舊看著白譽,只是嘴角那抹笑意淡了。
“各位師侄在我造極城外毆打同門,是何原由?”
程道秀忙道:“二師伯息怒,今日弟子隨白師兄前來恭賀,遇見穆涸師弟。弟子見他手上的白貓可愛,就想摸一摸,誰知這貓頑劣,咬傷弟子。幾位師兄為給弟子討說法,這才有所爭執。”
有所爭執,這都快出人命了啊妹紙!
其他幾人立即附和:“沒錯沒錯,這是一場誤會。”“二師伯,我們都不是故意的。”
不是故意的都能把人打個半死,要故意的還不把造極城掀翻了???
謝知微想要諷刺兩句,可系統立刻幽靈一樣的竄出來:“警告,謝知微不得與人爭吵,請您合規操作!”
謝知微只好放棄,想了想,直接去問穆涸:“徒弟,真是這樣?”
穆涸已經從地上坐起來,露出懷裡死死護住的“狗”。他輕輕撫摸一下“狗”的頭,“狗”溫順的舔了舔他的手心,如果忽略穆涸的蓬頭垢面一身傷,這少年與白貓相處的畫面本該無比和諧。
謝知微確定了,果然是原著里說的那隻貓,只對穆涸親近。
穆涸輕聲道:“不錯,白師兄怎會和弟子過不去。白師兄一向寬厚,就算弟子再放肆,再不將他放在眼裡,他也不會動弟子一根手指頭。”
謝知微不由暗暗誇讚,不愧是男主!一副人畜無害的樣子,看似為別人說話,偏偏還能達到他想要的相反效果。
白譽心高氣傲,別說旁人不將他放在眼裡,就是路上遇見和他打招呼慢了半拍,他都能記恨於心。
更何況穆涸最後一句,還在暗中諷刺白譽不敢怎麼樣他。
果然聽了這話,白譽臉色更沉,頓時將劍指向穆涸:“信不信我現在就殺了你!”
第11章 挑釁
穆涸慘然喚了聲:“師尊……”兩眼一閉,重新倒在地上。無論“狗”怎麼“喵喵”叫,都喚不醒他。
又開始裝暈了,男主這演技全場第二,沒毛病。
謝知微道:“師侄,你等俱是同門,為何一定要你死我活。”
白譽不退反進:“如果我一定要殺他,你能奈我何?”
謝知微嘆了口氣:“那就不要怪師叔了。”
白譽腳步一頓:“你要和我動手?”他有些意外了,謝知微對他們白家一向感恩戴德,唯唯諾諾。就算他修為再高,在他白譽眼裡,也不過是一個地位高些的僕役罷了。
程道秀覺得事情有些鬧大了,趕緊去拉白譽:“師兄冷靜些,萬一被掌門知道可了不得。”
白譽有恃無恐,謝知微一向君子,待人寬容大度。尤其是在他和他爹面前,軟得跟柿子一樣,從不往外說什麼。
謝知微暗中抱怨,原主太特麼憋屈了點。這白家父子上樑不正下樑歪,都是他給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