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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台里唱著另一首溫暖的情歌,歌聲動人。司機說錯了話,一時之間也不敢輕易再搭話。韓數眼神望著窗外,心情平靜。
一路上都是沉默的,等到了地方,她把車錢一付,開門下車。
悅喜的門口,柳佳寧倚在紅色的寶馬前。她畫著精緻的妝,一身的香奈兒,提著愛馬仕限量版鉑金包。
看到韓數出現,她一撩長長的波浪捲髮,艷麗風情地走過來。
“你把我約到這裡來到底有什麼事情?”
她眼睛挑著,長長的假睫毛像兩把扇子,加上細長的眼線和艷紅的唇,與幾乎素顏的韓數形成鮮明的對比。
莫名奇妙接到對方的電話,說是有關書揚的重要事情。
“柳小姐,今天是七夕情人節。難道你就不想知道,與沈書揚濃情蜜意的人是誰嗎?”
“是誰?”柳佳寧眉頭一皺,難道不是她自己嗎?
韓數抬頭看著聳入雲端的悅喜大樓,面色十分平靜,“想知道的話,跟我來吧。”
很快,兩人進了電梯。
電梯一路上行,停在18樓。
韓數腳步停在1808的房間外,眼眸中浮起一抹冷色。
她面無表情地敲門,不大一會兒,門從裡面打開,露出一張慵懶明艷的臉。那張精緻的臉在看到門口的她們時,瞬間變了顏色。
“你們…”
不等說完,柳佳寧已擠開她,進了房間。
韓數站在門口,與開門的女人相對而立。如果說她是淡雅的白玫瑰,那眼前的女人就是熱情的紅玫瑰。
兩人一淡一濃,都是大美人。
沈書揚還靠在床頭,英俊的眉眼還染著情潮,被子松垮地搭在腰腹間,露出上半身。看到柳佳寧進來,面露錯愕。
柳佳寧倒退一步,“書揚,真的是你…你和朱紫青?”
朱紫青已跟過來,“佳寧,你聽我解釋…”
“啪!”
一個響亮的巴掌過後,朱紫青的臉立馬紅腫起來。柳佳寧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一個是她青梅竹馬的心上人,一個是自己最好的閨蜜,這兩人居然搞到一起。
“你還有什麼好說的,虧我那麼信任你,你就是這樣對我的!”柳佳寧吼著,看到朱紫青身上松垮的浴袍,還有那胸口的愛痕,恨不得撕爛那張被滋潤過的臉。
韓數站在門口,逆光之中,她與沈書揚視線對個正著。
沈書揚驚訝地起身,他沒有想到不光是柳佳寧來了,連韓數也跟過來。幾乎是立刻,他就以為是柳佳寧把韓數帶過來的。
韓數和朱紫青沈書揚都是同學,中文系美女多。有韓數這樣的古典美人,也有像朱紫青那樣的現代麗人。
偏偏她倆還是同班同學。
她們兩人在班中都是翹楚,雖美得各有千秋,但學習才情都是拔尖的。所謂一山不容二虎,同性相斥,她們自然成不了朋友,甚至可以說是敵對的。
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秉著這樣的信念,柳佳寧和朱紫青理所當然成了好朋友。
有這樣兩位勁敵,她之所以還能嫁進沈家,全仗著沈夫人的喜愛。可就算是嫁進去,也不是一帆風順的。
沈書揚一直表現得恰似書中的如玉公子,喜好古風興趣雅致。在物慾橫流的風氣中,自帶名仕遺風。
從前的她以為,他是南城富二代中的一清流。現在想來,她確實如書中所說愛慕虛榮,以至眼盲心瞎,自欺欺人。
沈家和柳家是世交,難免會經常打交道。柳佳寧橫在她的婚姻中,雖然清楚沈書揚和對方沒有什麼,卻還是讓人很不舒服。
沈書揚之所以和柳佳寧沒什麼。一則是自小一起長大,把對方當成妹妹。二則是兩家的關係,要真是沾惹上脫不了身。
只是她不知道,沒有柳佳寧,卻有一個存在於暗處的朱紫青。
兩年前,她無意中聽到有人調侃沈書揚,說他享盡齊人之福,不必糾結紅白玫瑰,全部收在懷中。
自她知道他和朱紫青的事,他們就分居了。
因為婆婆病重,她一直忍著沒有提離婚的事情。婆婆對她非常好,好到別人都以為她們是母女。而且對自己特別信任,一點一點將沈家的生意全部交到她的手上。
在婆婆得知自己患胃癌時,立了一份遺囑,遺囑是經過祖父和公公同意的。
她和沈書揚,無論誰先提出離婚,則淨身出戶。婆婆彌留之際,翻來覆去就一句話,再三叮囑自己無論如何都要留在沈家。
婆婆的苦心她知道,公公不問世事,沈書揚不喜商務。沈家的生意都是她在打理,她要是離開了,沈家必會一團亂。
最近兩年,她常常失眠,困擾於婚姻的失敗。哪裡想到一次恍惚入睡前多吃了幾顆安眠藥,竟然重活了一回。
因為重活,因為那個關於原書的夢境,讓她得知一些自己從來不知道的事情。比如說趙時律的情意,比如說沈書揚和朱紫青的事情早在大學時就已發生。
上一次的這個情人節,她剛流產身體虛弱,與沈書揚匆匆吃過晚餐就回家了。而書中則提過,在與她約會之前,沈書揚正與朱紫青在悅喜的1808顛鸞倒鳳。
作者之所以會描述這個情節,就是變相地虐她這個女配,側面襯托她的悲慘和活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