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腦海中想起的是今天晚宴上發生的一切,或許是那天奇怪的夢。讓她面對沈夫人時,沒有了往日的平常心。
說什麼不在乎,都是在自欺欺人。
她現在希望時律快些查到結果,無論所謂的親生父母是什麼人,她只想知道他們是誰,了卻自己這一塊心病。
接下來的日子趙時律和韓數都開始忙碌起來,時居有很幾項新業務在發展,趙時律天天召集員工開會。大美服裝廠剛剛起步,韓數做為老闆事事都要親歷親為。
設計圖紙基本已經畫好,首先就是打樣。
要是韓數沒有懷孕,她可以帶兩個熟工打樣。但是她現在懷了孕,為了孩子也不能太過勞累。
所以她重金聘請了一位師傅,說起這個金師傅也是有緣分。
他們上一輩子就認識,金師傅就是在春風路開仿衣店的。手藝自然沒得說,就是名聲說出去不太光彩。
韓數了解金師傅,是個有想法的人。無奈迫於生計,昧心仿製大牌衣服。
有了他的加入,韓數就輕鬆多了。
她一般在十點左右到工廠,下午五點就離開。為了她出行方便,趙家給她安排了專車和專車司機。
這一天,司機小張把韓數送到大美服裝廠,車子剛到廠門口,她就看到路邊停著的那輛白色賓利,正是沈書揚的駕座。
對小張交待了幾句,車子沒進廠,直接在廠門口停下。
她從車子裡出來,拎著包站著。
果然白色賓利里駕駛座的門打開,一身套頭淺灰色毛衣下配黑色休閒褲的沈書揚慢慢出來,目光緊緊看著她。
她今天穿的是米色改良版的過膝公主裙,上緊下蓬,外面罩著一件淺紫的針織衫。看起來溫婉如水,靈動中帶著一絲俏皮。
從前的她,是極少會穿這麼甜美的衣服。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心境不一樣,她在穿著上只願意遵從自己的心情。記得在小時候,她就喜歡扮什麼公主之類的,大概許多女孩子都有過公主夢。
上一世,她一直謹言慎行,一舉一動都嚴格要求自己,自然是不會穿這樣輕鬆俏皮的衣服,生怕別人說閒話。
沈書揚的眼神陰鷙,但凡是個男人,在潛意識都是有劣性的。他們大多數並不希望看到離開自己的女人活得更好,過得更滋潤。
“韓老闆,最近真是春風得意。”
“沈先生說笑了,比不上沈先生你。沈先生來找我,是有什麼事情?是不是為上次慈善晚宴上的事情來替你妻子出氣?”
韓數目光平靜,沒有避開他。
沈書揚一愣,妻子這兩個字真陌生。
他沒有把白露當成妻子,同樣白露也沒有把他當成丈夫。他為什麼來找她呢?他自己都不清楚,可能是借著質問的由頭來看一看她?
不,這個虛榮的女人,有什麼好看的。
他只是氣不過,她竟然全然否認曾經與他處過對象的事情。昨天白露和他又起了爭執,白露冷嘲熱諷地說了前幾天宴會發生的事情。
把她的話一字不漏地說了。
原來她嫁進趙家後,為了得到趙家人的歡心,連和自己戀愛過的事情都可以不承認。這樣的女人,虛榮又無情,自己以前怎麼沒有看出來。
所以,他有什麼好留戀的。
“不是,我聽說韓老闆當著眾人的面,說和我只有同窗之誼,根本沒有其它超越友誼的關係。所以我想來看一看,是我記錯了人,還是韓老闆失憶了。”
“原來是因為這件事情,沈先生真是誤會我的一片苦心。當時那樣的場合,你太太也在場,而且你母親和我婆婆在也。沈太太不停地質疑著我和你的關係,言語之間都是挑釁,字字逼迫著我。我沒有辦法,只好不承認。你沒有記錯人,我也沒有失憶,一切都是為了你的婚姻著想。要是我在大庭廣眾之下承認我們之前的關係,你覺得別人會怎麼議論我們。到時候無論是你沈家還是我們趙家,都會淪為眾人口中的笑柄,說不定你太太也會和你大鬧,這總不會是你希望的吧?”
沈書揚知道她說的是實情,可是他心裡還是不舒服。
明明是她想擺脫自己,想抹去和自己的一切,心安理得地當著她的趙太太。為什麼從她的口中說出來,理由如此冠冕堂皇,自己不能反駁?
他看著她,突然覺得有些陌生。眼前的女人,並不像自己印象中的那個清高的女人。以前的她,沒有這麼善辯,也不會屑於和別人爭辯這些事情。
她變了。
不再是那個與世無爭,高冷孤傲的女子。
是什麼改變了她?她的五官依舊,整個人給人的感覺卻完全不一樣。無論是氣質還是說話的神態,都和以前不一樣。
這還是自己認識的那個韓數嗎?
“你跟了趙時律後,倒是變得伶牙俐齒,世俗圓滑了。”
“人總是會變的,無論是自己還是別人,這世界每分每秒都在變化。就像以前,我要不是親眼所見,我是無論如何都不會相信你和朱紫青一直在暗中交往,已經到了那個地步。可能對於你來說,我同樣的不堪。所以,以後不用來找我,我們的之間並沒有什麼可以彌補的東西。”
“呵,這才是你的心裡話吧。你怕我來找你,趙時律會誤會?你這個豪門太太當得可真夠累的,也庸俗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