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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娘娘宮裡?怎麼回事,打聽到沒?”
“聽說是東黎來的那位太子出事了。”寶雲接過旁邊小丫頭遞來的茶水,喝了一口說道。
“東黎的太子?阿木爾?”如意公主和寧宛都是一臉疑惑。
“聽說是有位姑娘,夜裡……”寶雲看了看一旁坐著的寧宛,欲言又止。
“姑娘?怎麼回事,你怎麼越說越亂了?”
“一個姑娘夜裡去了那位太子住著的樓外青山。”寶雲一口氣說完,偷偷看看元寧宛,見她仍一副懵懂樣子,便放了些心。
如意公主到底是已經及笄的女孩子,心裡大概也猜到了,不過寧宛還小,這話倒不好當著她的面明說。
如意公主因深得聖寵,故而每次聖上心情不好時,總有人託了下人來請如意公主去勸勸聖上,這招管用,已是朝臣後宮都知道的,這次怕也是哪個丫頭故意說給寶雲聽的,故而元清月想了想,決定親自去祈寧宮一趟。這東黎的太子說來也同她有些關係,如今在大周出了這樣的事,解決不好可能會挑起兩國間的戰事。
寧宛睜著一雙大眼睛看著如意公主,宮裡似乎是出了事情,那她是不是還是回恆親王府的好?
正想和公主姑姑說回王府去,便聽如意公主同她說道:“宛兒,要不然同我一起去吧?留你一個人在這宮裡,你也怪寂寞的。”
“公主……”寶雲想勸兩句,卻被如意公主用手勢攔下。
“父皇同我說起過你幾次,聽他言語,也喜你聰明伶俐,如今幾日不見,也讓他瞧瞧你。宛兒這樣可愛,說不定父皇見了心情也好了。”說著便過去拉起寧宛的手。
“可以嗎?”畢竟是第一次在恆親王府的長輩們不在身邊的時候見聖上,寧宛心裡其實有些害怕。
“沒事的,宛兒跟著我就成了。”
其實如意公主心裡也有她自己的考量。之前聽父皇和恆親王叔說起過寧宛,他們似乎也沒有把寧宛當做普通的閨閣小姐來培養。聽王叔的意思,寧宛之前曾在褚州讀過史書。女孩子讀史書做什麼?父皇和王叔都未明說,元清月也是自己猜測。她小時候也曾讀過幾本史書,只是她不愛這些,到如今只記了十之一二,寧宛既也讀史書,便說明是同她有相似之處的,也許是將來要有些男子無法做到的事,要寧宛去做。
故而她今天領著寧宛去,也是試探父皇的態度。若父皇真如她想的一般,那日後她召寧宛進宮,便要容易許多,而且及早了解這個小侄女,也是讓她自己以後有個倚仗。
如意公主一行不一會便到了祈寧宮,才進了宮門,還未進得殿內,便聽得至和帝盛怒的聲音。
“朕這幾年未曾管過你們,膽子越發大了是不是?都敢去找東黎的太子了是不是?你知道那是誰嗎?那是東黎人!”
寧宛未曾見過至和帝發火,如今在外面聽見這樣大的聲音,登時愣在那裡。
如意公主見狀,捏捏她的手:“宛兒別怕,等會跟著姑姑就行了。”
寧宛抬頭看看公主姑姑,點了點頭,只拉著如意公主的手,更緊了一些。
門口的小太監進去通報了聲,外面聽見至和帝一聲“進來!”如意公主便領著元寧宛走了進去。
甫一進屋,便看見地上跪了許多人。其中一個女孩子跪在最前面,頭髮已經有些凌亂,臉上也紅紅的,顯然是剛被打過不久。至和帝站在這些人面前,臉色冰冷。建德皇后站在一旁,冷眼瞧著這一切。
寧宛被眼前的陣仗驚住了,一時不知作何反應,直到如意公主拉了她一下,才慌忙跟著公主姑姑向至和帝和建德皇后行了禮。
“父皇這是怎麼了這麼大火氣,太醫說了您得心情好些,為這起子人生氣不值當,父皇要保重龍體。”如意公主鬆了寧宛的手,上前去說道。
地上跪著的這些人,寧宛不認識,可是如意公主認識。
當先的這女子,是先皇溫平公主的女兒,也就是如意公主的表姐,元琇瑩。
元琇瑩本不姓元,溫平公主的駙馬本姓趙,乃是進京趕考的一名寒門書生,當年考中狀元,與溫平公主一見鍾情,先皇做主賜了婚,本是一樁美談。奈何這趙姓書生有門親戚在朔京開著鋪子,聽說趙書生尚了公主,便趕來投靠。溫平公主也是良善之人,便在公主府為他們尋了活計。哪想這些沒見過世面的人居然敢肖像公主的嫁妝。在庫房偷盜時被溫平公主發現,當先一人一時情急竟把公主刺死了。
彼時趙琇瑩剛滿月,先皇知道後雷霆大怒,處死了刺死公主的人,本要將趙姓書生和這個孩子流放千里,趙書生在殿前長跪只求放過溫平公主的孩子,最終先帝不忍,便將趙書生和這個孩子貶為庶民。
結果第二日,趙書生將孩子託付給同科好友後,投湖自盡。先帝感念其情深,賜趙琇瑩元姓,以示其身份,使其平安長大。
但是,先帝未曾想到,元琇瑩無人教導,又有有心之人在她耳邊添油加醋訴說當年之事,讓她始終對皇室心懷憤恨。
十歲時便曾打傷當時武藝還不精的如意公主,從此至和帝賜其朔京一處三進院落,將其逐出皇宮。本已到了出嫁的年齡,興許過不了一年便可風光嫁人,誰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