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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後消息流出柳府,變成整個京城的熱議,其中流傳最廣的是柳家小少爺被梁王睡過一晚之後慘遭拋棄,小少爺打擊過大,現在已經痴痴呆呆。
柳如玉是生意人,他從民間得到消息比他老爹柳長年快的多,可是坊間這種熱議如潮水一般,他沒有力挽狂瀾的能力。
金磊沒有痴呆,他只是不能說話,也不願意別人提起那一晚的事。
金磊依舊到帳房算帳,需要的交流就用寫字在紙上,一切似乎如常。
柳如玉心中卻依舊充斥著一個疑問,那一晚柳如空的房間有許多血,可是柳如空身上只有些細小的傷口,根本不能流那麽多血。那血會是誰的?梁王?是誰傷了他?如空?如空有這樣的本事嗎?
無論怎麽樣,梁王已經離京,金磊不願意開口的事,誰也無法從他嘴裡打聽到一言半句,事情就這樣慢慢過去,被掩蓋在表面的平靜之下。
打破平靜狀態的,是皇帝的一旨婚書。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朕聞得柳丞相之子柳如空,與梁王司徒尋雖然同為男子,情誼相連,兩情相悅,因同性有別飲遺分離,朕甚是感動。故,賜婚梁王柳如空,封柳如空為梁王妃,正一品誥命,擇日護送至梁地成婚,以成有情之人。欽此。”
太監特有的尖細聲線,抑揚頓挫的將聖旨大聲念出,柳如玉壓著金磊的手顫的越發厲害,卻不敢放鬆。
金磊心裡什麽感覺也有,如果不是柳如玉多管閒事以蠻力壓著,他才不會給這個閹貨下跪。
柳長年口稱萬歲接過聖旨,無視掉金磊要把他刺穿的惡毒視線,示意管家將銀兩塞給宣旨的太監,恭敬的送出門之後,才返回大堂。
下人也被遣了出去,柳如玉比金磊還要莽撞,“爹!這是怎麽回事!”
“皇上的決定,我們做臣子的……”
“皇上又怎麽會知道這些,何況男子與男子成婚,這是多大的醜聞!”
金磊心中的疑惑之一得到解釋,原來這個朝代的民風沒有那麽開放,男人和男人是不結婚的。
“這是皇上的決定,何況男子之間成婚,古自有之,算不上是醜聞。”
自古有之的意思是,現在已經沒有了。
“爹!小空頸上的指痕……你……”
柳長年終於嘆口氣,他從進來之後一直不敢跟金磊視線相對,兩手緊緊的握著聖旨,“如空,你跟我進來。”
金磊象散步似的氣定神閒跟著柳長年進了書房,柳如玉跟到門口不敢再進,他看著金磊不咸不淡的模樣,心裡又急又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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兔爺吉祥12(誘逼)
柳長年在案前坐下,金磊沒等他說話也找了椅子坐下,自然的似乎要出嫁不是他而是別人。
柳長年發現自己從來沒有了解過這個小兒子,他從小身體不好,性格又內向,在自己面前總是低著頭,如果有大聲說話都能嚇的他瑟瑟發抖。
柳長年並不喜歡柳如空的臉,每次看見都有不好的預感,這種預感隨著柳如空的成長而愈加強烈,幸好柳如空怕生的很,連自己的小院子都不願意出。
可是自從柳如空長睡醒來後全都變了,他依舊不好高調,可是柳長年每次回府都能聽到他的怎樣怎樣。
不僅下人們喜歡議論柳如空,他面對柳長年時的模樣也變了,那是一副強者才有的自信和悠然,完全不似以前如受驚的白兔一樣戰戰兢兢。
但是無論柳如空有了什麽樣的改變,他依舊是柳長年的兒子,身上流著一半柳長年的血液是不會改變的。
柳長年又嘆氣,幽幽道,“如空,我們柳家世代為官,皇恩浩蕩,哪怕性命都無足輕重,何況一樁婚姻,你可明白?”
金磊眨眨眼,柳老頭的意思就是要犧牲他。
柳長年繼續道,“歷代王朝,藩王是中央集權最大的障礙,皇上難免會對梁王猜忌,本來是想將公主下嫁王爺,這樣既有籠絡之意,也可知道千里之外的梁王是否有不軌的動作。這本是上好的決策,可是卻因為你全都變了。”
柳長年語氣中有些責怪之意,金磊在心中冷笑,最終還是什麽也沒說。
“我不知道梁王是如何得到你貼身的玉佩,他說與你兩情相悅你也沒有否認,兩名男子相戀那是何等的……可是你什麽都沒有說,這件事即使我沒有稟告皇上,也瞞不過皇上的耳目。”
這老頭對皇帝還真是忠心耿耿,接下來應該是他們認為,讓公主下嫁千里之外的藩王,不如將一名王爺屬意的男人送給他。
那天晚上司徒尋並沒有在柳如空的房間裡過夜,金磊醒來的時候司徒尋已經不見人影,可是府里的僕人卻將司徒尋在他房裡過夜的八卦說的繪色繪色,金磊當時就起了疑,卻使用找不到合理的解釋。
八卦最終透過丞相府的牆傳到坊間,這一切都在今天的聖旨金磊找到了答案。
他們想把柳如空和司徒尋變成深情相愛,卻因為同性有別,飲憾而分的愛侶,然後皇上賜婚,這可是大大的風光,至少在表面上顯出皇帝對司徒尋的恩賜,也將司徒尋不愛公主愛男人的事情坐實,柳如空又有了皇上封的一品誥命,以後司徒尋以後即使想納個女人做妾都得掂量掂量。
皇帝和柳長年所做的一切,就是為了讓司徒尋沒有辦法傳宗接代,即使想有孩子也得偷著生。
這樣司徒尋藩王的稱號,到司徒尋這一代便結束,沒有藩王,銷藩更是理所應當。
這是一步長棋,而柳如空就是其中的一顆棋子。
“如空,你受委屈了,我們柳家世代受到皇族的恩惠,現在正是報答的時候。你是個懂事的孩子,爹不能把其中的厲害全說給你聽,只是這件事已經沒有更改的餘地,皇上已經下了旨意,如果你不肯,那我們全族都要受到連累,你是個善良的孩子,一定不想看到這樣的結果……”
柳長年說了很多,威逼也好,誘勸也好,金磊一直沈默著沒有回話。
柳長年說的口乾舌燥,想著石頭也應該說動了,終於放金磊出去。“今天你好好休息,明天跟我一起上朝,一品誥命是天大的恩惠,皇上要當著文武百官的面賜封。哎……皇上對我們柳家可真是……”
金磊從書房出來就撞見一直在外面等著的柳如玉,“小空!”
金磊看著他說不出來是什麽感覺,以前他肯定不會讓人象蒼蠅一樣圍著自己轉,可是自從司徒尋走了之後,柳如玉就一副保護者態度,總跟在金磊身邊,金磊既沒有反對也沒有表現出厭惡。
不僅柳如玉,金磊覺得什麽都變的沒意思,就好象玩過最棒的遊戲之後,其他的東西看起來都差了許多。
金磊知道司徒尋對他有所影響,可是他不想承認,是他把司徒尋趕走的,現在又總想著他這算什麽。
正當金磊想對付著日子慢慢過的時候,皇帝的聖旨就來了,如果是以前,金磊一定會對柳長年和皇帝有所記恨,他最討厭的就是被人利用和擺布,可是這一次他只是在心中冷笑。
金磊看著柳如玉修長的身形,英俊的臉上是滿滿的焦急和擔心,居然說了一句心裡話,“你忘了柳如空吧。”
柳如玉如遭雷擊,呆立當場,就連金磊就這樣擦身而過,他沒有絲毫反映。
金磊覺得他這算是仁至義盡了,以前被他甩掉的情人,哪個不是哭的要死要活,金磊喜歡看到那些高傲美麗的少年對自己迷戀和不舍,甚至放下自尊的乞求。
但是他現在只覺得沒勁,柳如玉對他還算不錯,除了第一次面見時的戲謔,之後都表現的小心翼翼的討好。他到底是柳如空的二哥,金磊把人家弟弟的身體被占了,對哥哥好點也是應該的。
金磊來到了溫水池,他每天都在這個時間沐浴,聞梅和凝露已經將乾淨的替換衣服搭在防水的杉木屏風上。
泡在溫熱的泉水中,金磊低頭看著清水中柳如空的身體,白嫩細滑,連體毛都細的看不出來,胸前的兩點粉色的點綴,無論金磊什麽時候看都覺得誘人。
金磊用手指撥弄了左胸的辱珠,力道沒有控制好,弄的有點疼,金磊哼唧了一聲。
那聲音沙沙啞啞的,而且還象被數百針扎似的疼,金磊的手撫上脖子,照在水面上可以隱約看出已經變淡的指痕,那是司徒尋留下的。
他到底還是沒有殺他,金磊還記得自己昏過去之前司徒尋殺氣騰騰的臉。
司徒尋那樣一個高傲自負的人,在被金磊這樣的凌辱後,還忍的下去嗎?
那時金磊還沒有人證,司徒尋只要把他殺了,然後毀滅證據完全可以脫身。
可是他卻停了下來,是他體力不夠?不對,司徒尋不是因為那點小事而罷手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