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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剛才說過，不是我做的，我最近根本就不在這片大陸，你讓我怎麼算計？”李天齊很有耐心地為自己辯解。
“反正就是你，都是你的錯，就因為你，才會有這麼多爭端，都是因為你！”我根本聽不進他的話，眼淚掉得更猛了，淚水模糊了我的視線。
李天齊神色複雜地看了我一眼，“哼，你愛信不信，我剛才是被你氣糊塗了，我堂堂一個天神，豈用得著向你解釋什麼！至於白璉，他之所以變成這樣，全是你的錯！對一個懷孕三個多月的孕夫，你怎麼能讓他長途奔波還讓他受到嚴重的刺激？”
啊？什麼？白璉懷孕這麼久了？為什麼我到現在才知道？璉……
“我倒是可以保住他跟孩子，只是，你可要想清楚了，要不要留下孩子？”李天齊臉色變得冰冷。
“…”我疑惑地看著他，難道還有什麼隱情？
“他雖為雙性人，但懷孕生子會對他的身體有很大負擔，輕則流產，重則喪命！如今已動了胎氣，若執意留下孩子，那麼孩子活下來的機率只有不到一半，並且還大大增加了白璉自身的危險！”李天齊面無表情地說道。
“……”我驚呆了。
“保住白璉，至於孩子…”我痛苦地閉了閉眼，“就讓他去了吧！”
李天齊不再說話，逕自蹲下身，將手覆上了白璉的肚子。
正要開始時，白璉突然清醒了過來。他好像聽到了剛才的對話，驚慌地護住自己的腹部，臉上的表情就像是要哭出來，“不，不要，不要碰我的孩子……”
聞言，我的眼淚差點兒又流出來。
“璉，不要怕，相信我，孩子以後還會有的，璉，放開手，好嗎？”我抱緊他，輕聲安撫著他。
可我的話好像起了反作用，白璉猛地推開我，“我絕不放手，就算死也不放手，他是我們倆的孩子，我絕對不會拋棄他！你若逼我，我就跟他一起去了算了！”
我怔怔地坐倒在地上，看著白璉激動瘋狂的樣子，仿佛一切思想都隨著白璉的狠話而消失了。
璉，我就這樣讓你沒有安全感嗎？
半晌，我重新用力抱緊白璉，“好的，璉，我們留下孩子，不管發生什麼事，我都會跟你一起承擔！我也決不會拋下你而獨活！”
李天齊的神色又變得複雜起來，他用眼神向我詢問：“決定了？”
我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用力點了點頭。
李天齊起身便走。
“等等，你還沒有治好白璉。”我趕緊出聲挽留。
“我早已給他服下仙丹，否則按你剛才的表現，他早就死了幾百次了。”李天齊冷冷地說完，頭也不回地消失了。
我低頭仔細看看白璉，果然血早已經止住了，這才放下心來。
李天齊走後，青龍也獨自離去了，他似乎有點兒瘋了，抱著先前唯一一個屍首完整的刺客，邊走邊不停地叫著青嵐的名字。
可是雖然他現在的樣子很可憐，但我跟朱燕卻對他都沒有半點兒同情。
做錯了事就要承擔後果，光後悔是沒有用的。
我抱著白璉，跟朱燕一起進了青龍城。
四個人，上次見面還好好的，現在卻是一死一傷，分別被兩個傷心人抱進客棧。
白璉一直抓著我，就連到了床上都不放。
我只好跟他一起躺下。
“墨亦，你是不是要離開我了？”白璉將頭埋進我的懷裡，低聲問到。
“怎麼可能？璉，你為什麼會這麼想？”我驚訝不解。
“我知道你心裡一直在怪我，你的眼光，從頭到尾都盯著青嵐，你一定是討厭我了，對不對？沒錯，我來青龍國是因為青龍國國君的邀請，是為了慶祝青龍國二皇子青嵐的生辰。
都是我的錯，我嫉妒青嵐，我不想讓你跟他過多接觸，所以我向你隱瞞了這件事。
可是我確實做錯了，我不該逼你離開青嵐，更不該因此害青嵐走上絕路！
現在你心裡一定很討厭這樣的我吧？”這句話里，青嵐的聲音帶著前所未有的脆弱和不安。
“不，璉，你並沒有做錯什麼，你比誰都善良，我怎麼會不愛你？
是我不好，若不是我的緣故，青嵐怎會選擇這個結局？怎會命喪刀下？
要怪，就怪我招惹他好了。有什麼懲罰，也衝著我來好了。
璉，你要記得，你是我永遠的珍寶，我怎麼離得開你？”
我緊貼著他，我能感覺到，白璉的心裡在哭泣。
璉，真的不怪你，你為什麼沒想到，其實最無辜的是你！你受的傷害，又該誰來負責？
我的責任最大，可青龍、青嵐，還有那些刺客，甚至朱燕和李天齊，他們都有意無意地傷了你，他們可曾覺得愧疚？璉，你可知道，當我聽到李天齊說你‘長途奔波，還受到強烈刺激’時，恨不得殺光眼前所有的人？
璉，其實我是很自私的，青嵐的死雖讓我覺得心痛，但你受的傷害，卻讓我感同身受！
璉，你為什麼不多為自己考慮一下呢？你瞞著我懷孕的消息，是怕我反對吧？你前幾天那麼急著上我，也是因為這個吧？你心裡也害怕自己真的難產，所以你才這麼急著得到我吧？
璉，那你為什麼不想想，選擇了這一切後，你自己的命運會怎麼樣？你瞞著我承受了所有痛苦，如今還讓我看著你受苦，我的心傷，你可知道？
璉，其實我的心裡，一直最在乎的，是你。
“墨亦，你知道嗎？你總是那麼耀眼，吸引了一大堆人，而我，早就不是乾淨的人了，我很害怕你會跟其他人在一起。”白璉的情緒穩定下來，緩緩地說出心中的秘密。
“怎麼會，我家璉璉是最好的，誰也比不上。乖乖的，不要亂想，等你身體好後，我讓你上我，好不好？”我鬆了一口氣，嗯，肯說出來就好。
“那倒是。上次某人做到一半就不行了，害我沒盡興，下次說什麼也要補回來！”白璉終於解開了心結，臉上露出了狡邪的微笑。
我也笑了。未來如何，已不重要。只要能像現在這樣相知相愛，即便生命短暫，即便受盡磨難，也足可慰此生了。
白璉，能夠擁有你，是我今世最幸運的事。
我就這樣看著白璉的笑顏，看著他在我懷中沉沉睡去，直到朱燕闖了進來。
我皺眉，示意朱燕噤聲。
朱燕卻不理，激動地全身發抖，她一字一句地問道：“你知不知道，青嵐的真正死因？”
朱燕雖然還是壓低了聲音，但臉上那種悲憤的表情，卻讓這句問話變得沉重無比，那一個個字，就像錘子一樣，一下一下地重重敲在了我的心頭。
“難道，青嵐不是青龍派的刺客誤殺的，而是兇手另有其人？”我剛平息的血液又因著朱燕的這一問而沸騰起來。
無論是誰做的，都不！可！原！諒！
第五十六章幕後黑手
我小心地起身，沒有吵醒白璉，隨朱燕進了她的房間。
“哼，區區刺客，怎傷得了青嵐？你來看看這個！”關緊房門後，朱燕迫不及待地遞上來用布包著的三根銀針。
我看著那黑幽幽的針頭，心裡有些發寒，這些毒針，是什麼時候打在青嵐身上的？
腦海中不由自主地想到那個有著金屬般刺耳嗓音的黑衣人，青嵐說他不認識他，那黑衣人卻主動幫忙，還叫青嵐主子，以身相護。不僅如此，那人顯然很了解青嵐，竟然還搬出青宵來作掩護，從而讓青嵐認為他是青宵派來的。
他算計得真是太完美了，甚至猜想到青嵐會跟我賭氣，他也夠狠，料到我不會放過他，最後更是來了個死無對證！
那毒針，應該是在刺客的刀刺向白璉的時候，趁所有人沒注意，同時對白璉放出的吧？
他的目的，應該是想將青嵐的死，嫁禍給青龍甚至是青宵吧？
可惜，青嵐雖沒有心機，因為沒有防備而中了他的計，但青嵐卻不笨。
青嵐怎會懷疑自己的哥哥？他那句未說完的話，“不…不是的，是敵人…”，已經充分表明兇手另有其人。
那到底是誰指使的呢，對那人又有什麼好處呢？
我想不出，便向朱燕說出了自己剛才的想法，希望她能發現什麼線索。
“你說的那個黑衣人，你以前是不是認識？是不是還結了仇？”朱燕一針見血地指出問題的關鍵。
“是跟他有仇，但我從沒見過他的模樣”，我頓了一下，接著說道：“但那人的嗓音，我一定不會認錯。”
“這遠遠不夠用來辨別一個人。你好好想想，還有沒有別的線索？”朱燕搖搖頭，臉上滿是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