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弘昕就不好意思了,忙搖頭:“兒子自己下來吧。”
四爺也不勉強,笑著看他下地。
孩子臉色蒼白,四爺很心疼:“這幾日好好養著,就在你額娘這裡。不然她瞧不見你就難過。”
“嗯。”弘昕點頭。
弘昕終於吃上飯之後,蘇培盛才進來:“皇上,六阿哥跪了半天了。”
“他跪著做什麼?”四爺詫異。
蘇培盛一愣,得,皇上根本不知道……
“五阿哥出事的時候,六阿哥是在一處的……”蘇培盛道。
這是覺得自己沒護著哥哥?
“胡鬧,叫他起來。”四爺皺眉:“叫太醫給他看看。讓錦妃照顧著。這件事不怪他。”做弟弟的,能拉住哥哥麼。
“皇阿瑪,福來呢?”弘昕忽然想起自己的太監。
出了這樣的事……
“他伺候你不盡心,朕罰了他。你要是覺得他伺候的好,就好叫他伺候。不過再有一回,朕就不能饒了他。”
四爺想著,那會子皇阿瑪還在的時候,太子跟前的太監就沒有伺候的長久的。
皇阿瑪總是有理由換了他們。
那時候,一開始是覺得皇阿瑪疼愛太子。
後來就明白,那是防備。
所以,他不想學皇阿瑪,叫皇子們覺得皇阿瑪是防備他們。
“他伺候的還可以。”弘昕看四爺。
四爺就笑著揉了他一下頭髮:“那就叫他回來伺候。不過這一次該打他的。”
“嗯,謝謝皇阿瑪。”弘昕低頭繼續吃飯。
四爺看了一眼蘇培盛,蘇培盛忙出去了。
福來已經被打的只剩下一口氣了。
蘇培盛來,他都不能動。
“蘇爺爺……”福來叫了一聲,就不說話了。
“你小子有福氣。”蘇培盛看了他幾眼:“五阿哥留著你呢。”
福來那絕望的眼神終於透出一絲光:“蘇爺爺……我……奴才……”
“好了,你既然得用,主子留你,那就是你的福氣。只是以後也該知道怎麼伺候。這樣的事你都活著,你小子算是祖墳冒青煙了。”蘇培盛很有些羨慕道。
“給他好好上藥,照顧著點。”蘇培盛擺手。
蘇培盛出去,福來哭出聲來:“主子爺,奴才叩謝主子爺大恩,嗚嗚嗚……”
到底還小,哪裡有不怕的?剛才真是怕就這麼沒人管,由著他自生自滅了。
剛才對他還待理不理的太監們,這會子就圍上來了:“福來哥哥,奴才伺候您上藥吧。”
可不能得罪了,這是五阿哥的得用太監呢。
福來不理會這幾個狗東西,只管趴著。
既然主子爺這麼抬舉他,說什麼也要早些好了伺候去。
主子爺真是好人呢。
弘昕吃飽之後,就與四爺一道進了內室。
葉棗已經睡著了。
四爺一直守著,照顧她喝了藥的。
“皇阿瑪,我去看看弟弟。”弘昕見自己在這裡也是有點多餘,便道。
“去吧,你走走也好。累了就去歇著,你的屋子你額娘一直留著的。”四爺道。
“嗯。”弘昕點頭。
弘昕想,以前一直不覺得留著屋子是多好的事,但是這回就算是知道了。
如今住著,也不會臨時安頓。
額娘果然是最好的額娘了。
弘昕去看弟弟,與弟弟玩耍。
太后那,叫付信來請四爺過去。
四爺懶得去,直接打發了付信回去。
不多時,付信又來了。
四爺忍著怒氣在外間見了他:“太后有什麼事?”
付信忙跪下,心裡叫苦,嘴上不敢不說:“太后娘娘想問問御花園裡的事……”
那叫海棠的女人至今還在哀嚎,今晚都不知道是不是能死得了。
後宮女眷都還在那裡觀刑呢,太后娘娘也是不忍。
“御花園裡,不就是宮女謀刺皇子和貴妃。那女人是白蓮教的。”四爺淡淡的。
“太后娘娘聽說是鄭家的……”付信道。
“是鄭家的,不過鄭家也不知她何時加入了白蓮教。”四爺皺眉。
“回萬歲爺的話,太后娘娘說……說……為了貴妃娘娘,皇上鬧的過了。請……請皇上過去請安。請……貴妃娘娘自己去奉先殿請罪……”付信心裡知道,說了這話就是挨打的命。
可太后有嚴令,不說就要他死。所以只能說了。
心裡卻無數次的哀鳴,這叫什麼事?
“朕維護皇子,叫鬧的過了?朕殺一個反賊叫鬧的過了?朕的貴妃受此劫難,高燒不退,要去請罪?朕看太后是越來越不知道自己的本分了。你滾回去,轉告太后,若是她老人家覺得太后這個分位上事情太多,朕不介意叫她老人家就此榮養。”
第1047章 記掛
“轉告太后,兒臣不孝,可若是太后娘娘不懂後宮規矩,就多看幾遍宮規吧。”四爺哼了一聲,甩手進了內室。
付信一頭的汗,不敢多說一句話,忙告退出去了。
一出去腳下就是一個踉蹌,差點栽倒。
好在小亭子扶著:“付哥哥慢點。”
付信點頭笑了笑,只是臉色蒼白的很。他發愁,這些話,回去怎麼說呢?怎麼說,太后都要炸了吧?
要是一會太后再鬧過來呢?
貴妃娘娘病了,要是太后驚動了她,皇上又要生氣。
何況,就是五阿哥,受了驚嚇要是再嚇著呢?
四爺坐在內室里,運氣好幾遍,起身又去看了一次睡的沉的葉棗,才安心坐下。
皇額娘對棗棗的敵意有時候真是叫人煩悶。
棗棗也罷,天下婆婆不喜歡媳婦的多了去。可弘昕呢?他受傷受驚嚇,皇額娘一句問候都不曾有。
竟是劈頭蓋臉的問責。
這件事,與棗棗有何關係?真真是見不得棗棗的厲害啊。
四爺都為她們母子不平了。
葉棗一覺睡到了天黑,四爺就一直守著她。把摺子搬來這裡批。
另一頭,太后聽了付信的話,果然氣的不輕。
可你要是真叫她來找貴妃的不是,她也不敢。
只好自己生悶氣去了。
葉棗醒來,見四爺就在這裡,心裡暖暖的:“皇上?”
她嗓子沙啞,可四爺還是聽見了。丟下摺子:“醒了?”
說著,掀開帳子:“好些了吧?方才朕摸了你的頭,覺得退燒了。”
說著,四爺又摸:“是退了,沒力氣是不是?”
“有你在,太醫都不用來了。”葉棗撐起身子要起來,卻忘記自己手有傷,疼的一下子跌回去,又蹭到了頭上的傷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