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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年他是很喜歡弘暉的,那是他的嫡子。
可如今,四爺想弘暉早逝也好。
要是活著,只怕皇后仗著長子,還不知要如何害人。而弘暉,是會像他過去想的那麼長大呢?還是學他的額娘呢?
“你看,只有你生出來的兒子活不成。其他的,都好好的。而朕,本該多幾個孩子的。宋氏的,李氏的,耿氏的,尹氏的……”
“皇上最恨的,是不是臣妾差點害了五阿哥?”皇后忽然笑了出來。
也不跪著了,起身問。
“你怎麼可能害了五阿哥呢?朕的棗棗是極其聰明的,那麼多年在你手裡,不也安然無恙?皇后,你最後悔的就是當初沒有趁著棗棗還是侍妾的時候害了她是不是?”四爺也笑了。
“是啊,皇上說的真不錯,當初她還那麼弱,我就該殺了她的。”
“可這世上沒有後悔藥啊。你沒有,朕沒有。你知道麼,朕其實也很後悔。後悔在當初知道你害了人的時候,沒有叫你去死。你根本不配做朕的福晉。更不配做這大清的國母。你就是個毒婦,是個愚蠢的毒婦。”
“反正,我在皇上眼裡心裡,從來沒好過。其實我也不怨恨皇上。一開始,我只是不想叫宋氏先與我生孩子。後來……我就不想叫其餘的孩子在我弘暉的跟前。”
“最後,我就是不喜歡李氏。哎……”
皇后嘆氣,很是有些輕鬆的感覺:“可我也不後悔啊。”
第1020章 噁心
“死不悔改。”四爺看著屋裡的女人。
她一定也是一夜未睡,可她的精神,看起來著實不算很差。
四爺想笑,他想著這都是因為那些胎心血。
那都是那些孩子的命,那些女人的命,以及那些不會訴說自己的悲傷的動物們的命換來的。
他的皇后,殘忍的殺人就為了活。
她做到了,最起碼,她眼下是真的做到了。
暫時,她不會死,不會病。
可四爺看過去,只覺得噁心。似乎她不是光鮮亮麗的皇后,而是滿身都是鮮血的妖婦。
她像個修羅。
“朕也上過戰場。”四爺平靜的,像是與皇后閒聊一般的道:“朕的手上,也沾過鮮血。可朕上陣殺敵,是為了保家衛國。建功立業。拼殺的,是與朕一般的男子。”
“皇上……”皇后叫了一聲:“臣妾不過是想活下去。”
“是啊,你想活下去。所以他們死了。”四爺深呼吸了一口:“朕又錯了,朕來看看你怎麼解釋。不過,朕怎麼會期待你能知錯?你可知,你的所作所為可能動搖國本?你是皇后,你活不活怎麼活,都可能對這個王朝有影響,你一定沒想過是不是?”四爺冷笑。
“罷了,你若是懂得大局,這麼多年來,怎麼會越來越叫朕覺得噁心呢?”四爺看她:“以後,你就在這裡養著吧。你願意祈福就為你孩子的孩子們求個來生。不願意,朕也不介意。這以後,就沒有與你說話,你依舊是錦衣玉食的皇后,只是……你永遠不會聽到有人與你說一句話。”
皇后隱隱有些不安,可終究沒有求饒。
她心裡清楚,這個男人,對她從來就沒有過什麼感情。事到如今,求饒無用。
何況,他不喜歡她。她也早就不喜歡他了。
如今痛哭流涕的求饒,有什麼意思呢?
所以,她沒有說話,只是看著四爺離開。
四爺出了外頭,就對著看著皇后的人道:“皇后修養,你們要精心伺候。錦衣玉食,不要叫皇后操心一點半點。朕會定時叫人來看,要是短缺了一點,朕摘了你們的腦袋。”
說到這,幾個不知道的人還覺得皇上對皇后娘娘還是不錯的。
可接下來,四爺就叫他們否定了一切:“不許任何一個人,與皇后說一句話。任何一句話都不可以。要是叫朕知道,你們誰說過一句話,朕就割了你們的舌頭。也不要你們的命,到時候,就繼續伺候皇后。”
幾個人嚇了一跳,忙跪下求饒。
原來皇上是這個意思,那誰敢說話啊!皇后錦衣玉食又如何?以後出不來,也不能聽見人家說話,這不久就會瘋掉的吧?
一個人,周圍很多人,就是不與你說話,你會害怕。緊張,甚至發狂吧?
四爺腳步不停,出了這裡。
身後,皇后看著他的背影,皺眉坐在了桌前。
她到時也不害怕,昨夜想了很多,該想到的都想到了。
如今的烏拉那拉氏估摸著也被四爺拿下了吧?
那麼她以後,是要被幽禁致死?
只是有一點,皇后不明白,為什麼皇上不殺了她?
叫她病逝呢?或者,廢后。
為什麼呢?
她有些茫然,也沒叫人,只是拿起了茶壺,卻見壺裡沒有水。
正要叫,就見一個婆子進來給她加上了水。
皇后覺得怪異,這樣的態度,像是很尊敬她。
像是,她還是說一不二的皇后……
可分明不是啊,她如今,大約是個罪人了。
這些人還是這麼認真的伺候?
“你叫什麼?”皇后問道。
那婆子低頭,仿佛沒聽見一般退後。
皇后愣了一下,她才想起四爺剛才說的話,以後不會有人與你說一句話。
呵呵,那又如何。只要他沒有叫她死,她就還是皇后。
她占著皇后的大位,就沒有人能比她更高。
他的心肝兒也不能。
說起心肝兒。
毓秀宮裡,葉棗嘟著嘴,很是有些不高興。
“主子這是怎麼了?”珊瑚瞧著葉棗這樣,就問道。
“你主子我是覺得,這禧妃的運氣可真是好啊。”葉棗哼了一聲:“我才用那件事逼著她出手。她就算是不想對皇后出手,最起碼也得付出點什麼吧?這可好,皇后倒了……”
葉棗搖頭:“莫不是人家就是天命女主來著?”
“啊?主子說什麼天命,她不過是一個妃位,哪裡當得起這天命之說。折壽的。”珊瑚皺眉。
“你這蹄子,倒是會安慰你主子。不過,你主子要是不給她找點麻煩,還真是有點不甘心呢。”葉棗哼道:“想想,我得給她挖個坑。”
“主子您說,您說了,奴才們都做。”珊瑚纂拳。
“急什麼,慢慢想吧,皇上呢?”
“回主子的話,之前皇上去了英華殿,這會子大約出來了。”珊瑚道:“奴才們請皇上來?”
“我親自去接吧,反正我也沒事做,皇上應該心情不大好呢。”葉棗起身。
說著,她也不更衣了,就扶著珊瑚的手。出了毓秀宮,就在皇上的必經之路上等著。
果然不過一刻鐘,就見四爺與蘇培盛過來了。
遠遠的,四爺就看見了葉棗,笑了笑:“你貴主子倒是難得出來迎朕,怎麼就知道朕要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