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頁
白湛為施天辰制定的後續計劃是短時間內大量的接戲,不考慮片酬,只要劇本過得去,角色不重樣就可以,更無所謂戲份多少。
這樣做的好處是可以迅速積累表演經驗,強化演員的個人能力,但缺點也顯而易見,一個就像田姍姍說的,不來錢,因為這些角色很多都是其他藝人挑剩下的,隨便誰都能演,但像施天辰條件這麼好,又是公司打算重點培養的對象,演這些太委屈他了,而且白湛的收入很大部分是和施天辰的收入掛鉤的,施天辰吃飯,他就喝粥,施天辰喝粥,他就只能喝水了,不過施天辰即使喝粥,喝得也是燕窩鮑魚粥,所以這一條掠過。
白湛比較擔心的是另一個問題,他給施天辰制定的路線和自己初入行時類似,所以他很清楚即將面臨的是什麼,那就是抗壓能力。
演員投入一個角色後,能否快速抽離出來,這一點很重要,自己當時就沒能做到,所以早期留下很多後遺症,例如入眠困難等等……但細究起來,施天辰比自己那時幸運得多,至少他身邊現在有自己這個經紀人,既在角色和劇本上給他把關,還能幫他入戲、出戲。
這要還做不到,那也別逐夢演藝圈了,繼續躺著當大爺好了。
“說到培訓……我不是不信任公司的師資力量,只是經過這些天的磨合,我覺得還是簡單粗暴的方式比較適合他,我覺得他的抗壓能力還是挺強的,至於薪酬……”白湛換了一副笑模樣:“姍姍姐,要是替我覺得不划算的話,不如讓公司給我換個新手機唄,我的手機太舊啦,什麼都打不開,怪耽誤事的。”
田姍姍笑了:“我會考慮的。”
經過幾次短暫的接觸,田姍姍對白湛很有好感,覺得這孩子雖然年輕,辦事卻很穩妥,而且交流起來不費勁,有時甚至像是認識了很久似的。
“也不考慮給他接個代言什麼的嗎?”
白湛沉吟了一下,道:“還是不了吧,現在贊助商又不傻,他一個純新面孔,人家得把價碼壓到多低啊,他紅起來只是早晚的問題,那時候我們就虧大了。”
“也不知道你到底是精明還是傻,說你在乎錢吧,又不計片酬狂接戲,說你不在乎吧,這又怕到時吃虧了。”
“我是放長線,釣大魚!”
第21章 傳說
拜白湛所賜,施天辰短暫的休假只維持了三天,之後就踏上了殺向各個劇組占領小角色的征程。
一時間關於他倆的傳聞喧囂塵上,一種版本說那姓白的經紀人是個太子爺,想玩一把真實的明星養成遊戲,於是帶著小藝人體驗生活來了,不在乎片酬多少,只要玩爽了就行;還一種說法更狗血,說那個姓施的藝人同時被華誠兩位大佬張凱和羅文東同時看上,都搶著想潛規則他,他死活不從,於是就被下放到劇組,讓他吃苦,從小龍套演起。
對這些風言風語,白湛和施天辰不是沒有耳聞,但他們用實際行動將謠言一一擊破。
白湛作為一個合格的經紀人,在劇組混得那是風生水起,上到導演、主演,下到場工小弟,幾乎每一個人都對他印象很好,別看他年紀不大,但是很有眼色,沒事的時候這裡幫一下忙,那裡搭一把手,自家藝人拍戲時他更是眼珠都不錯的一旁觀摩,隨意幾句提點就讓藝人迅速找到感覺,這麼里外全能的一把好手,你能說他是來玩票的?沒有長期浸淫在圈內的經驗是絕對做不到這些。
再說那個施天辰,每到一個新的劇組,甜點,水果,下午茶,他一來那就是包全場,更別提他的私物,無論是他的車,他的鞋,他的行李箱,哪樣不是市面少見的貴族品牌?他那一身行頭,比起最紅的明星不遑多讓,更別提他帶的私人助理和司機了,一看就是大戶人家出身,專業伺候人的,絕非周邊臨時招聘的助理所能比擬的。
短短兩個月,他們先後輾轉了四個劇組,在這兩個月里,施天辰分別扮演了性無能的離異丈夫,三七分冷漠校草,白內障盲人乞丐和葬愛家族的顏值槓把子……每一個角色都反差巨大,白湛的要求還特別高,一天的戲下來,導演那邊都說了通過,回來在白湛這還要“復盤”,跟下課前的隨堂考似的,施天辰感覺心靈和肉體受到了雙倍的蹂躪。
而且哪怕這天沒他的戲,也不得喘息,只要在劇組裡,沒戲的時候就去看戲,就像在《絕色傷痕》劇組裡一樣,白湛帶著他坐在場外觀摩,偶爾還會祭出幾句一針見血的點評,只是沒再多嘴幫過誰。
在這樣的突擊行程里,施天辰感覺心力交瘁,但對演技和表演的感悟也確實有了一定提高。
這可比坐在教室里嘻嘻哈哈的聽講來得高效,再說白湛也不認為以施總的性格會認真聽講。
當然,除非自己活回去。
如果是許珮,估計讓他吃屎他都會說真香。
畢竟,他肯這麼努力的拼一把,是因為許珮——他想站在那個人曾經站過的位置,只為和那個靈魂更接近一些。
為了一個虛無縹緲的目標,居然真的努力如斯,這是白湛都沒想到的。
這兩個月,不停的重複著投入、脫離角色的過程,迅速的轉場,適應新的環境新的合作夥伴,這對一個沒有相關經歷的新人來說的確很辛苦——他原本已經做好對方半截撂挑子休假的心理準備了,但是施天辰居然沒有這麼做,反而很努力,沒有發脾氣,沒有抱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