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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卻已物是人非。
那個只用一句話,一個微笑,一個吻令他不能自已的男人已經不知又去了哪裡。他真的是少爺嗎?許珮並不在乎,他扮演過各種各樣的角色,深諳各種小人物的愛恨情仇,每個人都藏著一段故事,即使曾經輝煌如他許珮,如今不也也變成了籍籍無名的白湛。
所以,對方的身份職業地位又算什麼。
只是若再遇見,人家只怕已看不上現在的自己。
…………
將近午夜,白湛偷摸溜回賓館,以施天辰今天的運動量,應該已經睡熟。
他躡手躡腳的走進房間,躡手躡腳的脫鞋,上床,躡手躡腳的蓋上被子……他始終用眼角注意著隔壁床的動靜,那傢伙睡得很沉,胸膛起伏有致,很好,這一夜過去,這事就翻篇了。
然而還沒等他把被子蓋上,一個黑影便沉沉的壓了上來。
重生後的許珮即將迎來職業道路上的第一道挑戰。
“你幹什麼?”被懟在床上,白湛的氣勢仍然很足。
施天辰卻比他吼得更大聲:“你幹什麼?!還問我!洗完澡出來你人呢!?”
“我不習慣這樣講話,你下去。”白湛出手推他,手掌下是鼓動的肌肉和躁動的熱氣。
“我以為你很願意。”施天辰換了副腔調,姿勢不變,但是騰出了一隻手從上方撫摸白湛的臉頰,“小白,別裝了,不是一直盼著我這樣對你麼?”對方的拇指滑過白湛的下頜,帶起一片戰慄。
“施天辰。”白湛一字一頓的說道,“我不希望我們之間變成那種關係,而且我對你絕沒有那種興趣。”
感覺覆在自己上方的身軀猛然一僵。
“不可能!”施天辰氣急敗壞:“方圓百里,沒有比我更帥的男人了,你怎麼可能對我沒興趣?你不是喜歡男人嗎?我不夠好嗎?”
說著,那隻手又滑向白湛的脖頸,白湛保持鎮靜,深吸一口氣,道:“我發現我還是更喜歡女人。”
“是麼?”施天辰停下動作,再次壓下來,身體動了動:“那你怎麼硬了?”
白湛對他的下流忍無可忍:“換誰被這麼壓著蹭都會硬吧!?”
“好吧,你對我沒興趣,沒關係,我對你有興趣就行了。”說著,他的臉覆下來,這是要接吻啊!
白湛左扭右扭就是不讓他親到嘴,一時兩人都很狼狽。
“你有興趣就出去找!外面有酒吧街,打車十分鐘!記得戴上墨鏡!”白湛一邊躲一邊喊。
“不是你說要小心嗎!我怕被留把柄!”施天辰忙著找嘴。
“你就這麼飢不擇食嗎!!”
“大家都是男人,互相解決一下怎麼了!?我夠可以的了,別人草粉,我草經紀人——”
“施天辰!”
“幹嘛?!”
“你要是真敢動我,咱們就一拍兩散!”
話音落下後,白湛只覺身上壓力驟然減輕。
施天辰的表情難以描述,混雜了詫異,不甘,還有憤怒,他問:“你就這麼看不上我嗎?”
“……”白湛不知該怎麼答,只是胸膛不住起伏,還沒從剛才的掙扎中平息下來。
施天辰維持著跨在白湛身上的姿勢,黑暗裡看不清表情,但白湛已經收到警報解除的信號,他不確定自己的哪句話戳到了對方,是一拍兩散,還是讓他出去找,還是讓兩人都很丟臉的躲吻……總之,他不想和施天辰變成那種關係。
第20章 揮別
第二天事情就翻篇了,誰也沒有再提,兩人依然是之前的相處模式,仿佛昨晚的事真的只是一時衝動。
這也是他們在《絕色傷痕》最後一場戲,戲份安排得很滿,上午和於火火的武替打拳,下午配合於火火拍了幾個特寫鏡頭,然後順勢拍了單加的對話。
動作戲幾乎都是一遍過,武替很專業,開拍前練了一遍就基本對上了彼此的套路,劉導很欣賞施天辰,強烈表示希望再有機會合作。
而下午的一場戲中,於火火也交出了滿意的答卷,他仿佛是一夜之間開竅了。
在黑豹說出打拳擊只是為了獎金時,於小凡不可思議的睜大了雙眼,他一邊朝對方虛晃幾拳一邊質問道:“那麼,拳擊,對你來說,意義又何在呢?!”每一記出拳都暗合台詞的韻律,這個小動作的添加令這場對話張力十足。
這不是寫在劇本里的,施天辰也沒料到會遇到這樣的臨場發揮,但是還好,他即使驚訝,情緒也還在戲中,因此導演並沒有喊停。
他順勢捉住於小凡揮來的拳,念出下一句台詞:“只有小孩才講意義,成年人都是看利益的。”說完,長眉一挑,露出一個不失陰沉的微笑。
不等對方反應,他甩開手,轉身打開休息室的門揚長而去。
鏡頭在這時對準的是黑豹的背影,而於小凡的身形則被刻意模糊化,但於火火併沒有因此泄掉,他始終在戲裡,他的肩膀繃得死緊,雙手則垂在大腿兩側攥成拳,他用這個小動作抒發了沒有說出口的台詞,於小凡痛恨這種蔑視運動精神的人,他恨不得追上去再和對方痛快打一場。
“Ok!!這一幕非常好!火火有進步——”第一次得到導演的表揚,於火火興奮得臉都漲紅了,渾身都充滿了被肯定的喜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