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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安聽著也點頭,跟著擋在老肖面前,合著他們這是用包庇肖海濤當籌碼,換取技術啊!老肖都給氣笑了,都不是啥會吃虧的貨。
這裡頭估計也就方語最老實,明明這會兒啥事兒都沒有了,眼見著都平靜了,她還含著淚包眼,躲在屋子門邊上,一臉的緊張。直到老肖被拖回到堂屋,才小心的走近,一臉討好的給老肖捶腿,小聲和老肖討饒。
“大伯,不打哥哥,會疼的,團團難受。”
有這麼一個小棉襖這樣看著你,你說老肖還能生啥氣?只能一邊嘆氣,一邊抱起了方語說到:
“還是我們團團最乖,那兩個就是混球,除了折騰就是折騰,就沒有不讓人省心的時候。”
“哥哥會治病,很厲害。”
5歲的孩子能懂多少?能分個好壞,能聽話看眼色,能幹點小活,那就已經是乖得不能再乖的孩子了,可這樣的孩子也最容易暴露情況,比如這會兒她扯起自己的衣裳,給老肖看自家小肚子上的一個小小的紅圓圈,就暴露了這兩個大孩子為了試驗,連妹妹都不放過的喪心病狂的行為,順帶將老肖的怒火重新挑了起來。
“混帳羔子,欠收拾的小子,連妹妹都折騰,你們不打是不行了……”
“妹妹肚子難受,吃脹氣了……”
“最小的一個,沒多少勁……”
老肖追著兩個男娃,滿院子跑,晃悠的陸大郎都眼暈了,都不知道該往那個方向拉人。
“得,老安,咱們去弄吃的吧,這父子幾個,估計還要鬧一會兒呢,咱們先顧著自己,有的吃了,大概就停下了。”
“沒事兒?”
“有啥事兒?親爹還會打壞了兒子?再說了,這小子是有點欠收拾,那閨女才幾歲?豆丁大點,他們也下得去手!太皮。”
“唉。”
“爹,我呢?”
山藥裹著一件明顯不是自己的大棉襖,在窗口小心的往外看,對老肖的雞毛撣子抽法投去無比敬畏的眼神,小心的問著自家兒子。對自己不能仗義的跟著受罰似乎感覺有些不好意思,又不敢真出去:他病還沒好呢,腿腳沒力氣,那抽法太高端,自己躲不過啊!
“病還沒好,瞎摻和啥?躺著去。”
陸大郎,人家問的是親爹,你又摻和啥?
第62章 暖
陸大郎拎著一隻小野豬回家了, 這是老肖給的。不涉及所謂的欠帳,也不涉及什麼勞務費, 只單純的人情往來, 是老肖提前給的年禮。這理由,這做派顯然讓陸大郎很歡喜,只覺得自己和老肖鐵的很。雖然這所謂的鐵, 和在老肖吃的那一大碗紅燒肉關係還挺深。
老安也帶著兒子走上了回家的路,兒子病好了,能自己跟著走, 老安高興地腳步都有點飄, 和練過草上飛一樣。此外,還從老肖這裡得了一袋子鹽, 一罐子榨菜, 外帶十斤鹹肉。有了這些, 家裡再不用擔心開春前咸鹽不夠使了,實在是是好。
至於買這些都東西的錢?學了老肖的那一手繩套的本事,老安很確定,這個冬天絕對不會白費了的,獵戶只要有獵物,那就啥都不怕。等著到了春天, 直接用皮子來頂就是了。他瞧著老肖人不錯, 也有路子, 本事還不小。他願意和老肖好好結交, 也相信老肖收穫會很公平。
“老安, 咋樣,我介紹的兄弟不錯吧。”
“嗯,好。”
“我和你說,老肖也是苦命人,你知道他怎麼會來咱們這兒的?……還有那兩個孩子,哎呦,這世道,就是太平年,也一樣苦人多……”
陸老大這話癆,和老安同路這一段那嘴巴就沒停過,也虧得老安能聽得下去,還樂呵呵的,沒半點不耐,從這裡說,這也是門本事,不是一般人能堅持的住的是,反倒是那山藥,年級輕,憋不住,忍不住出聲打斷。
“爹,陸大叔,那套兔子什麼樣?”
“哎呦,那可真是,往日咱們儘是豬腦子,這麼好的法子,一年年的愣是沒人往這裡想啊,你說咱們這是少掙了多少錢?”
“好法子。一定成。”
“可不是,我算了,按照老肖這麼個規模,就二十多個套子下去,就是再不濟,那日子也不會比秋天的時候差,老安,雖然這兔子皮是不怎麼值錢,可真攢的多了,或是尋著好的了,那也不是什么小錢,咱們到時候怎麼也要弄點好東西,好生的回上一份禮才是,人家老肖厚道,不見外,也不藏著掖著,咱們也不能不講究。”
“行。”
這兩個男人你說你的,我說我的,搭話搭的熱鬧,愣是把提出這問題的山藥全拋到了腦後,這都什麼事兒啊。鬱悶的小子忍不住憋著嘴,一腳把道邊的石子踢開。
您說這事兒就有這麼巧,這石子往哪兒飛不好,直接往斜上方竄。
“哎呦,天降橫禍,哪兒來的石子啊?”
還能哪兒來的?山藥瞬間老實了,還露出和他爹一樣的招牌憨笑,順帶裝傻!唯有以為最老實的老安眼角稍稍的朝著自家兒子掃了一眼,帶著隱晦的笑意。
……
熱鬧了幾日的平台上重新回到了之前四個人的模樣,只是這會兒不知怎麼的,或許是雞毛撣子打出感情來了,肖海濤居然愣是沒折騰著回到那大火炕的屋子裡去住,反而徹底賴在老肖的屋子裡,就是方言兩個也一樣窩在肖海濤那帶著書房的屋子不動彈了。
“萬一再有人來咋辦?搬來搬去的實在是麻煩,就這麼住著吧。不就是沒土灶燒水嘛,堂屋裡把煤爐點著就成了,一樣能用。爹,咱們一共才這四個人,還分兩個屋子,也忒空曠了。”
聽著像是撒嬌,離不開爹一樣,可老肖知道,自家兒子還真不是那種沒斷奶的娃,那他這一門心思扒著不走是為啥?順著肖海濤的眼神延伸,那山羊皮子落入了老肖的眼帘,想想前一陣子自己曾和他說的做皮襖子的事兒,老肖也忍不住笑了起來。
“得,住著就住著吧,正好給我搭把手,把你們三個的襖子做出來,先給團團弄,那到底是女娃,還最小,更怕冷些,你去,把她那件棉襖拿來,別忘了讓她藏被窩裡,別凍著了。”
“哎。”
將原本前後襟的兔子皮拆了,再把裁好的羊皮一點一點的縫好,保證衣裳前胸後背都保暖不漏風。至於拆下的兔子皮則重新安到棉褲上去,特別是膝蓋等位置,最是要緊。
老肖速度很慢,一個白天愣是沒弄好一套,這速度看的肖海濤都感覺著急的很,他還想著早點穿上,和保住兩個再往河邊去幾次呢。這幾日越發的冷了,他有些擔心那河裡的東西過陣子就不上來了,想著趕緊多弄幾條大魚,好在外頭y用雪凍上,留著過年吃。年年有魚,這話流傳了不知道多少年,多少輩,怎麼也不能省了去。特別是在這個時代,這個地方,這個他們父子到來的頭一個年。
“爹,要不我來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