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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我是那種人麽!”
“不管是汪還是鹿,總之都不是人啊。”阿虎眨眨眼,又疑惑地摸著下巴左右打量他,“我說鹿呦呦,不是前面那倆,也不是後面那倆,莫非——”他嘶了一聲抱住胸口往旁邊一跳,“我跟你說不要覬覦小爺啊!小爺我雖然人見人愛花見花開但怎麽說也是個有原則的人!”
周鹿溪一口氣堵在胸口本想揍他,卻又想到他哥也即自己的老大就是前面,於是故意嘿嘿嘿笑著靠近他:“如果我說是呢?”
阿虎十分配合地咽口口水,警惕地注視他:“是是是,是甚麽?!”
“是我看上你啊,我在說我喜歡你啊——”周鹿溪猙獰地笑著再走近一步,十分不正經地挑眉,“別懷疑,我就是在向你表白,不准用我是個好人或者你是個好人來拒絕!”
“拒絕人我可很有經驗!”阿虎哼哼兩聲揚揚下巴,“你是我最難能可貴的同性朋友,我不想改變這種可遇不可求的友誼關係。”
周鹿溪十分受傷地看著他:“也即,你不覺我可愛或者性感得想直接跳到我身上來。”
“請原諒我不瞎。”阿虎逗趣地沖他挑挑眉,“但既然你已經這麽認為了,為了我的清白你的智商,我只好忍痛拒絕你。”
“哇,你這冷血無情的歐小虎!”
“嘿,毫無自知之明的鹿呦呦!”
走在後面的曾珏大笑著歪靠到鳳梧肩上,鳳梧皺了皺眉還是不做聲扶了他一把。
前面滿臉愁容的曾玉也忍不住彎了彎嘴角:“這個鹿呦呦和阿虎啊……”
“胡鬧。”歐陽庭無奈地搖搖頭。
“還小嘛。”曾玉笑著搖頭,眼看走到路口也就停步等著他們走近。
正要開口卻聽曾珏搶道:“二哥,阿梧送我回去就行,不耽誤你弄設計了。”
曾玉一愣正想說甚麽,曾珏早笑著擺手,挽起鳳梧轉頭就往一邊去了。曾玉怔怔看著,抿緊了嘴唇。
歐陽庭拍拍他肩膀:“現在還不算很晚,而且靠近學院區,別太擔心。”
“那個鳳梧……”
歐陽庭頓了頓輕聲道:“他們選擇,他們負責。”
“可是——”
歐陽庭看著轉過街角再望不見的那兩人低聲道:“還是很擔心的話,我陪你跟著吧。”
曾玉也收回目光垂下頭,片刻後擺手道:“不,你說的對。”說罷抬頭笑了笑道,“謝謝你,歐陽庭。”
歐陽庭回了他個笑,這就和他並肩返校。
後面的周鹿溪有點兒不知所措地抓抓頭:“歐小虎,我說……”
“幹嘛?”阿虎頗有些心不在焉地答了一句。
“我們繼續這麽跟著,不太好吧?”周鹿溪眨眨眼。
“大路朝天,人來人往,有甚麽不好。”阿虎也眨眨眼。
周鹿溪忍無可忍敲他腦袋:“蠢死你算了!”
阿虎嘿嘿笑著伸手一指:“所以我大表哥的安全就交給你了啊。”
周鹿溪一愣,轉頭發現歐陽庭他們已經走過了路口。嘖了一聲再回頭,卻發現阿虎已經拔腿追著鳳家那個小子往帝國藝術學院方向去了。訕訕收回爾康手的周鹿溪覺得,追這邊,還是追那邊,這是個問題。
這個問題顯然對鳳梧或曾珏都不是問題。
確認徹底離開某些人的視線範圍後,鳳梧迅速收回自己的手來退開三步。
“你需要這樣麽?”曾珏撫摸了一下頭髮似笑非笑看他,“我以為不管怎麽看,我都算是個挺有魅力的Omega。”
“現在不需要表演。”鳳梧白他一眼。
“我以為按照計劃,那些真正需要表演的時刻還沒來臨。”曾珏收回目光往前走,“今晚只是牛刀小試。”
“你學畫畫真是有點兒浪費天賦。”風梧環起手臂走在他旁邊,“哦抱歉,其實你隨時隨地都在表演狀態,當然不需要特意強調。”
“嘖嘖,防備心這麽重,我真得再仔細考慮是不是真的要跟你合作了。”曾珏眯著眼睛打量他,“畢竟鼎鼎大名的鳳家小公子,會不會和鳳首相一樣習慣膏唇岐舌還真不好說。”
“朝盈夕虛的現在可是你。”鳳梧冷哼一聲,“會緊張到在意對方是不是有了新的追求者,怎麽看都不像是你真的討厭他。我已經不太相信你對你二哥評價的那些說辭。”
“彼此彼此。”曾珏風情萬種地微微揚手,“我也沒見過為了保護仇敵把自己弄傷的蠢貨。”
鳳梧覺得臉上的紗布下面更疼了:“似乎這是為了救你吧。”
“看上去是那樣而已。別以為我沒看到你真正幫的是誰。”曾珏繼續往前走,“不過那也不關我事。總之,智商不夠,反應來湊——你過關了。”
“互相試探和考慮有了結果?”鳳梧嗤笑一聲反而站住了,“你就不怕我把這事告訴你二哥?”
“那顯然你也會有麻煩。”曾珏滿不在乎地笑了一下,“老實說,你看不慣的傢伙忙著談戀愛,這不是你的大好機會麽?韜光養晦,厚積薄發,一鳴驚人之類的詞,我相信家學淵源深厚的鳳家不會沒教過。”
“作為終身仇敵的最佳禮儀,就是全神貫注及全力以赴。”鳳梧斜了他一眼,“想必這種精神即使是牆內開花牆外香的曾家,也會因為你Omega身份而有選擇地拋棄了。”
“任何地方都有戰場,戰場不同對手不同,選擇的戰術也不同。”曾珏毫不在意地擺擺手,“這就是你總輸的原因——要不要考慮轉系呢?一輩子在機甲系,撐死了你將來就是他手下的一名大將罷了。”
“那也比你強。至少,我敢當面跟他說我要挑戰你,而你——”鳳梧上下打量他意味不明地笑了,“敢告訴你二哥你到底是怎麽想的麽?”
曾珏第一次臉上沒了笑容,路燈下那張嬌美的臉突然發白:“你敢!”
“我為甚麽不敢。”鳳梧笑出聲來攤開手,“只不過,我懶得管你們家的破事。”
“沒興趣就廢話少說。”曾珏深吸口氣恢復了常態,“畢竟,只有我能弄到那個東西不是麽?”
“很卑鄙的手段。”
“但它絕對有用。”
“我突然很懷疑你的動機了,莫非你打算以此威脅我。”鳳梧挑眉道,“我想先說清楚,無論我個人或者鳳家,都不會接受的。”
“這是我該擔心的問題。”曾珏的眼波映著燈光流轉,“如果不是為了那些虛情假意的所謂家聲家風,我早就——”
“行了,我可沒打算聽你喋喋不休的抱怨。”鳳梧毫不留情地打斷他,“言歸正傳,目前的我僅僅只是不否認你那個邪惡的主意很吸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