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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宏明帝“忠心”無比的鎮北大將軍戚岳,這會兒早一顆心都撲在了“大皇子”身上而不知。他領著跟著他前來的那隊鎮北軍,在青年的命令下乖巧無比的挖通溝渠治水。
這隊鎮北軍在自家將軍的帶領下,像被戴上項圈的猛獸,伸出自己能夠撕裂敵人的鋒利爪牙乖巧無比的挖著河道里的淤泥。
今日湘州是個罕見的晴天,看著日頭西下,戚岳手上挖著淤泥的動作不停,心思卻明顯早就不在這裡,人也是頻頻轉頭看著湘州城的方向。
一看自家將軍這魂不守舍的模樣,這群士兵就知道,將軍肯定又在想大皇子手下的那個青年。
戚岳的確想的抓耳撓腮的,往日裡即使他頻頻勸阻,翔風也會日日來到治水之地看望他,更是會送來食物和水,今日怎麼都到了這個時候還沒來?就連食物也只是差別人送來的。
莫不是出現了什麼狀況?戚岳心中擔心無比。
在湘州的這些日子,可以說是戚岳經歷過的最快活的時光。他與青年離的那樣近,日日得以相見,晚上偶爾也會秉燭夜談,而且兩人這段時間都為了湘州之事出謀劃策,相談甚歡,也沒有往日立場的限制,雖然……
雖然青年總會莫名其妙談起大皇子,讓他心塞不已。
眼看最後一條河道也已經疏通的差不多了,戚岳帶著眾人收工,急急忙忙的趕回湘州城。
湘州城內同往常一般一片安詳,連看著他戚岳的表情也是一如即讓讓人摸不到頭腦的防備。
現如今水患已經平息,城中積聚的難民也多回了自己的家,城中百姓的生活逐漸變得井井有條,而且少了張林的剝削,人們臉上時時刻刻都掛著紅潤的微笑,簡直讓人看不出此地剛剛經受一場水患。
雖說城內氣氛並未大變,但看到三三兩兩聚集在一起談論的人們,戚岳還是敏銳的察覺到有些變化。
“聽說大……”在牆角討論著的幾位勞工,看到戚岳前來,硬生生把到了嘴邊的稱呼吞了下去,“聽說公子明日就要回京,可是真的?”
“應該是真的,我在太守府內的親戚說看到公子帶來的侍衛已經收拾好的行李。”
模模糊糊聽到這幾句話,戚岳心裡便有了成算,翔風竟然已經打算回去了嗎?為何沒有告訴他?
火急火燎的回到太守府,戚岳連洗漱都沒來得及,就頂著一身臭汗敲響了卿雲的房門。急切的敲了兩聲,卻沒有聽到青年特有的悅耳嗓音,戚岳一急想也不想便推門進去。
戚岳一進門便嗅到一股不同尋常的香氣,他皺眉看了看屋內的香爐。近日裡為了防止疫病的傳播,日日都要點燃一些草藥熏一熏,所以戚岳並沒在意,而是熟門熟路的轉到裡間。
一進入裡間,戚岳便看到屏風後一道瘦削還帶著些許孱弱的身影,那身影長發披散明顯在穿著衣服。
是剛沐浴完?
非禮勿視,戚岳覺得自己該把頭轉開,但他的眼睛卻像不聽使喚一般死死的黏在屏風上。
那模糊的輪廓輕而易舉的便讓他熱血沸騰,但戚岳心裡卻始終像是被什麼的東西蒙蓋住,滾燙的情感找不到爆發的出口,弄得他渾身憋悶。
“誰讓你進來的?”青年的嗓音從屏風後響起,似乎帶著些往常沒有的沙啞,弄得戚岳耳尖不由自主的動了動。
卿雲隨後從屏風後走了出來,微濕的發披在身後,更有兩縷髮絲垂在身前,發梢在雪白的中衣上氤氳出一道蜿蜒的水漬。
“你……”怎麼沒擦淨頭髮,身上都濕了。
戚岳想這樣說,但混著這室內的香氣,他總覺得自己這話一說出口便像是調戲,只能咳了一聲移開眼:“你明日便要離開?”
卿雲坐在榻上,斜睨他一眼:“湘州之事已經告一段落,我不走留著作甚?”
其實卿雲靈魂強度不斷增加,如今也能漸漸感受到世界規則一點一滴的變化,他察覺天道對這個世界的把控似乎變弱了些,便猜測三皇子應該出了事,所以才決定儘快回京。
說著卿雲皺了皺眉,今日沐浴過為何還是感覺一陣燥熱?卿雲不由扯了扯自己中衣的領口,讓微涼的風灌進來。
居高臨下的瞥見青年的動作,戚岳視線一掃而過便覺腦袋一陣炸響,身體也幾乎瞬間就起了反應。
這反應讓戚岳不知所措,他怎麼能對青年升起這種念頭?但這念頭又好像藏在他心中千年萬年,讓戚岳完全不能自控。
離開,立刻離開,不能傷害他。
理智瘋狂的吼叫著,但戚岳卻控制不住自己的腳步,反倒一步步緩慢走到青年對面坐下,隔著矮几遮住自己身上的反應。
“那我送你回京。”
“嗤,我可不敢讓你送,萬一你把我綁去送給三皇子,我可敵不過你的鎮北軍。”卿雲嘴上調笑,眼神卻是隱隱瞥向裡間也放著的香爐。這香氣不對勁,今日的草藥是誰送來的?
“胡說,我怎麼會把你送給他人。”就算是綁也是綁在自己懷裡。戚岳隱去後面半句話,卻感到自己心裡的欲望像是被放出閘門的猛獸,完全不受控制。
此時此刻,往日在他心中縈繞的朦朧情感全部變得一清二楚,甚至連夢中隱隱約約的旖旎都變得清晰可見。
他竟然從第一次見面就想著把青年……
怕青年察覺到他的不對勁兒,戚岳又欲蓋彌彰的解釋著:“翔風說笑,你我昨日秉燭夜談時,怎麼不見你防備我?”
秉燭夜談?
一聽這話卿雲簡直氣不打一處來,這人昨晚在他房裡留到了三更才走,夜深人靜,他們談完湘州之事又天南地北的談了許多。
但卿雲萬萬沒想到,這男人當真一晚上就只與他純聊天,一改前幾個世界粘著他求歡的蠢樣子,這個世界反倒是柳下惠附身一般。
若不是這人看著他的眼神中滿滿都是情意,卿雲都要以為自己這回認錯人了。兩人都老夫老夫了,這男人突然純情一回,卿雲可以說是非常不滿意。
卿雲看了一眼香爐便沒再理會,他巴不得今天能把男人給憋死。嗔怒之間,卿雲不慎揮落了茶盞,瓷片迸濺,立刻引得戚岳站了起來:“小心!”
他顧不上隱藏自己身體的反應,匆匆忙忙繞道卿雲這邊,執起他的手仔細查看著。兩人肌膚甫一接觸,便覺一陣顫慄傳來,卿雲不由眯了眯眼,狹長的鳳眼中一陣水光閃過,他不由咬了咬唇。
“咬什麼?咬破了該如何是好。”戚岳看著青年嫣紅似血的唇,只覺得自己好似乾渴的要死了一般。他鬼使神差的拉著青年的手腕,極為放肆的湊過去在那嫣紅的唇上輕舔了舔,瞬間嗅到一片清新的水汽,他便像饑渴的魚一般離不開青年的唇。
這是讓戚岳靈魂炸裂的甜美。
“唔!”熟悉的兇狠霸道再次將卿雲席捲,他眯起來的雙眼閃過一絲得意,哼,讓你裝,裝不下去了吧?
男人一如既往的兇狠,噬咬的他脖頸一陣疼痛。卿雲卻不準備讓這男人如意,抬腳便將人踹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