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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拖便讓他徹底追不上卿雲,但即使心中焦急,戚岳也不敢放任張落煙和張林不管。翔風將這兩人留下,必然是交予他處置,若是他沒將此事辦好,日後他也別想再見到青年了。
戚岳回京路上,恰好跟從北部邊關趕來的鎮北軍會和。看著陣容嚴肅的鎮北軍,想到自己的計劃,戚岳的面色再次嚴肅起來。為了確保此次能夠成功,他可是抽調了三分之二的鎮北軍。畢竟他與三皇子不同,三皇子再怎麼說也是皇家之人,他與大皇子之爭頂多算是皇子之間的奪嫡。
而他戚岳此次卻是真真正正的造反,而且事關青年,只許成功不許失敗。
“此次回京,諸位應知戚某打的什麼主意,若是不願者大可離開。”戚岳冷聲說道,他這番話也只是試探罷了,鎮北軍已經被他打造的如同鐵桶一般,這些士兵向來只認他戚岳不認兵符。
果不其然,聽見戚岳的話,鎮北軍不但沒有退縮,反而鎮臂高呼:“吾等願誓死追隨將軍!”
見狀,戚岳才滿意的點了點頭,他並未偽裝,而是大搖大擺的帶著這龐大的軍隊,氣勢洶洶的趕往京城。
跟戚岳匯報三皇子情況的軍師見戚岳看似嚴肅,實則透露出喜悅的表情,不由調侃道:“將軍可是成功抱得美人歸?”
“就你多事。”戚岳沉沉的瞥了一眼軍師,威脅之意溢於言表。
軍師悚然一驚,立刻整了整表情,他倒是沒想到將軍竟然對那青年這樣看重,連別人一句調侃都容不下。
沒等京城再次動亂起來,卿雲便已經回京。而他在湘州治水的事跡,以及回來時萬民相送之景也藉由前去湘州治水的臨近州郡之人緩緩傳開。如今更是隨著他的回程,傳到了京城,讓朝堂之上各位大臣均讚不絕口。
時隔多日,再次見到這年輕卻威嚴的大皇子,各位大臣只覺得湘州之行讓大皇子變得更為深不可測。
“本宮不在之時,可是有什麼狀況?”青年一如既往清冽的嗓音,在宣政殿上響起,衛臨等人頓時覺得心中像有了主心骨一般,立刻安定下來。
不少大臣心中慨嘆,沒想到大皇子執政短短數月,就已經在他們心中有了如此穩固的地位,這地位不僅沒有因為他離開的數日而消弭,反而變得更為穩固。
因為大皇子離京,所有政事都壓在他們頭上,他們這才真真切切的感受到這不足弱冠的青年是如何的足智多謀,才能舉重若輕的將整個朝堂治理的井井有條。
如同往常一般高效的處理完各種事宜,卿雲略帶疲憊的靠在椅背上,道:“眾位大臣可還有其餘事宜?”
“臣有一事!”出列的竟是衛臨,“國不可一日無君,皇上久病不愈,每況愈下,外有夷族虎視眈眈,內有三皇子引發事端,大燕急需賢良坐鎮,故,臣懇請大皇子登基,救百姓於水火之中!”
乍聽到衛臨的話,卿雲略挑了挑眉,竟然比他想的還要快一點。
衛臨話音剛落,殿中便有其他大臣附和:“臣附議!懇請大皇子登基!”
宣政殿中聲音此起彼伏,湘州之事已經將大皇子的能力與品格昭告天下,之前關於大皇子的謠言不攻自破,更是將“謀反”的三皇子襯的一無是處。
眼看呼聲越來越強,殿中大臣已經跪成一片,齊聲高呼,請卿雲登基。
卿雲抬手止住呼聲,站起身來,沒有露出任何驕矜之色,也並未矯情自謙,僅僅拱手道:“颯恭敬不如從命。”
大皇子要登基的消息傳了出來,整個皇宮都在風風火火的籌辦著,而京城的百姓得到消息也均是喜氣洋洋。
以往每逢皇位交替之時都要動亂一番,而不管儲君人選是誰,登基之後定有一批大臣落馬,所以每逢這個時刻,京城內部人們還是憂心居多。
但大皇子卻不同,大皇子攝政以有幾月,手段雖凌厲,但卻從來不會殃及無辜,朝中腐敗勢力也均清除一空。京城之人可以說均盼著大皇子登基,生怕有其他皇子捷足先登造成動亂,如今一聽大皇子終於要登基了,哪能不奔走相告?
戚岳也得到了消息,他下令手下士兵加快速度,勢必要趕到大皇子登基之前回到京城。
通宵趕路之後,終於在大皇子登基之日來到了京城,望著京城的城門,戚岳不遮不掩,大大方方的策馬走過去。
“鎮北軍回京!”
鎮北軍的名頭一出,守城的士兵立刻悚然一驚,鎮北軍竟然回來了,還如此的大搖大擺,如今正趕上大皇子登基,莫不是要有什麼不測?
御林軍得到消息,立刻前來阻攔,方銳看著戚岳身後氣勢震天,血腥之氣十足的鎮北軍不得不咬了咬牙。他們御林軍辛苦訓練多日,竟然還是完全比不上戚岳的鎮北軍。
畢竟鎮北軍中均是與驍勇善戰的蒙族廝殺了十年有餘的老兵,他們手上沾了多少鮮血?而京城的御林軍即使是訓練也只是演習罷了,哪裡經歷過實戰,他們跟鎮北軍一比高下立現。
同樣是老虎,養在籠子裡與廝殺在叢林中,自然是截然不同的兩種狀態。
即使被鎮北軍讓人心驚膽戰的氣勢所攝,方銳也沒有退縮,而是咬了咬牙厲聲道:“前方可是鎮北大將軍戚岳?皇上差你駐紮邊關,此時為何無故回京?”
戚岳坐在馬上,並未因御林軍的阻攔而收住腳步。他身後整齊劃一的黑甲軍隊,邁著沉重的步伐同他一起前進,每往前邁一步,氣勢就攀升一節。
“哦?大皇子登基,本將軍前來祝賀,有何不可?”戚岳悠悠回道,十足的強勢。
這邊是整個大燕都懼怕鎮北軍的原因,因為只要戚岳有反心,整個大燕無人能攔住他。他無需冠冕堂皇的理由,無需懼怕他人口舌,只要把身後的軍隊一放,便能用武力絕對的鎮壓。
頂著鎮北軍巨大的壓力,方銳額頭話落一滴冷汗,手上的長槍卻是挽了個槍花:“將軍止步,除御林軍以外,其餘軍隊無聖上之令不可入京,否則便與謀反同罪!”
一看到這人手上招式,戚岳漆黑的雙眸中卻驀地閃過一絲溫柔,看來這御林軍當真是翔風訓練出來的。
但是陡然間,這溫柔又變成深沉的占有欲。
翔風教的?是怎樣教的?跟這人又有怎樣的接觸?
眼看戚岳身下馬蹄不停,目光也變得不善,方銳頂著壓力率先上前與其纏鬥起來。
戚岳看著這人一招一式,眸色越來越深,幾乎爆出殺意。不知出於何種想法,他與方銳用了同樣的招式,但卻招招壓制,最終長劍一挑直接將方銳挑下了馬?
眼看雙方首領交戰,自家首領完全不敵,御林軍氣勢頓時落了下去。方銳捂著胸口爬起來,看著戚岳的眼神卻震驚無比:“你……你與大皇……”
沒待方銳將話說完,戚岳便哼笑一聲:“你,不及他萬一。”
眼看鎮北軍就要進入城中,方銳心中焦急,剛要下令阻攔,卻看到一人從皇城策馬前來,湊到他耳邊耳語兩聲。
方銳眉毛一皺,但還是尊令,朝著鎮北軍稽首:“之前是在下魯莽了,戚將軍恕罪。戚將軍請,大皇子已在宮中等候多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