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粗糙的石刻,不能完全呈現他美麗的容貌,但是這個男扮女裝的少年讓人們敬仰的地方,從來都不是他的容貌。
慕名前來邊境之城的人們,乍一看到那個雕像,無不誇讚雕像上的寶石有多麼美麗。但是凡是真正參加過當年那場戰役的士兵,均對他們道:“寶石的光芒,不及公主萬一。公主有神奇的力量,不僅能治癒人心,更能帶給人無與倫比的勇氣。”
也許斯圖帝安會有很多任國王,更會有很多的公主,但是在邊境之城,公主只有一個,那就是當年那個領導他們戰勝魔族,更給予他們勇氣的男扮女裝的少年——喬伊斯。
於此相對,真正的莉迪雅公主的名聲卻是臭不可聞。她因為膽怯不敢前往克爾里斯山脈,反而捉到平民替她送死的行為,惹得斯圖帝安所有公民的反感。而最為痛恨她的精靈族,更是把莉迪雅當初冒充巨龍珍寶的醜事揭發,凡是聽聞此事的人都不由對他唾棄無比。
此次受到重創的精靈族,對莉迪雅公主別說多痛恨了,這個惡毒的女人竟然利用了他們整個精靈族,更是誘哄著他們傷害真正的巨龍珍寶。
然而同時,精靈們也因為曾經傷害少年喬伊斯的事不斷懺悔,更是感念少年勸說巨龍放過他們的偉大行為。
他們學著邊境之城,在當初少年溫柔的安撫巨龍的地方,將當時的場景復刻下來。雖然他們沒有能力將巨龍的龐大身軀分毫不差的雕刻出來,但卻也將女裝少年與巨龍相依相偎的溫馨場景描繪了十之八九。
懊悔的精靈族們,每天都會到少年的雕塑前懺悔。
前一任精靈王已經在巨龍的憤怒中化為灰燼,瑟洛迪成了新一任的精靈王。他頭戴王冠,手持權杖,一步步走到少年的雕塑前。
即使只是個雕像,那個永遠住進他心裡的少年,也是被那個名叫墨瑞斯的巨龍珍愛的籠在手心。
瑟洛迪眼中閃過一絲落寞,他恭敬地朝著少年的雕像跪拜下去。他知道,他對少年的愛並不是那樣的純粹,但是這並不妨礙他繼續忠於他的公主。
精靈的壽命很長,瑟洛迪知道,只要是他在位的時期,少年就會一直作為整個精靈族的信仰。
黑暗深淵之外,一個披頭散髮的狼狽男人,兇狠的拉住身後女人的長髮在,在乾涸的大漠中行走著。
如果有人撥開男人面前散亂的髮絲,一定會認出這就是曾經邪肆又風流的魔王艾諾。當初墨瑞斯發怒時,深淵中被他種下的龍火也隨之肆虐,整個魔族幾乎被燒殺殆盡。
等到魔王艾諾從精靈之森逃回的時候,僅剩的魔族推翻了他的統治,掠奪了他的魔力,將他趕出了黑暗深淵。
仔細看去,被他拖在身後的女人,雙腿已經折斷,僅靠著雙手在地上攀爬。女人已經神志不清,但口中還在絮絮叨叨的念叨著:“我是公主……我才是巨龍的珍寶……”
聽到女人的話,魔王像聽到什麼好笑的事情,立刻哈哈大笑,笑完了他轉頭狠厲的看著身後的女人:“你是公主?你試試告訴其他的人類或精靈?”
魔王此話一出,莉迪雅立刻閉上了嘴,渾身顫抖著,像是想起了什麼極為可怕的記憶。
時光流逝,整個斯圖帝安內最邊遠的邊境之城,卻成為了發展最快,最為豪華的城池。但是城池中的雕像卻一直保留了下來,而且變得更為華美。
後來由於邊境之城的不斷擴大,人們甚至在雕像所在的地方建立了一座神殿。傳說這個雕像上的少年不僅擁有治癒人們傷痛的能力,更能賜予人勇氣。
慢慢的人們便將其譽為治癒與勇氣之神。
歷史隨著時間變得模糊不清,治癒與勇氣之神的性別漸漸變得不可考究,大家只知道這個神明的名字叫做喬伊斯。有史書記載他其實是個男扮女裝的少年,而更多的人卻因為雕塑上直觀的表象將其當做了一位女神。
但是不管這位神明的性別是什麼,都不影響人們對他的信仰,喬伊斯的神殿最終遍布了整個大陸。
而且各地也不斷傳出治癒女神與巨龍一起出現的消息,鑑於他與巨龍親密的關係,人們對這位神明更為信服。
卿雲在這個世界呆了很久,久到他知道自己竟然莫名其妙成了女神……
最危險的克爾里斯山脈,有一個黝黑的巨大洞穴。
此時這個傳說中危險無比的洞穴內,一隻體型龐大的黑色巨龍正在那裡打著滾,一副賴皮模樣。
隨著巨龍的滾動,地面都在不斷震動。
但是在不遠處,一位長發及地的少年卻毫無所覺的靠在軟墊上看著書,巨大的夜明珠已經將這個黑暗的洞穴照的如同白日。
少年完全沒有理會身後撒潑打滾的巨龍,他一手托腮,一手翻動著書頁,似乎將心神全部沉浸在書中。隨著他手上的動作,絲質睡袍的領口不由滑下,露出少年白皙脖頸上的點點紅痕。
墨瑞斯依舊在哼唧哼唧的滾動,絲毫沒覺得自己這副巨大的身體賣起萌來又什麼不對。
見卿雲始終沒有理會自己,墨瑞斯終於可憐巴巴的化作了人形,就這樣光著身體跑到少年身後,一把將他的寶貝兒摟緊懷裡。
他一邊在卿運頸邊磨蹭著,一邊似真似假的哼唧:“難受……”
“嗯?”卿雲終於抬頭望了他一眼,以人類正常的壽命,卿雲是活不到現在的,但是他基本上已經成了這個世界的神明,所以才能一直陪著巨龍。
墨瑞斯靈魂上的傷痕很深,卿雲嘗試用各種方法給他治傷,甚至將自己從這個世界得到的能量一股腦全輸給男人,但是即使男人在這種事情上沒有記憶,卻依舊懵懵懂懂的沒有接收卿雲的能量,反而將自己靈魂中的一部分能量反哺回去。
這讓卿雲感動的同時也焦心不已,他沒辦法,只能在這個世界的生靈遭遇劫難的時候帶著墨瑞斯出去,想要給他建立信仰,以信仰之力來溫養他的靈魂。
“怎麼?又不舒服了嗎?”卿雲憂心的撫了撫男人毛茸茸的腦袋。
墨瑞斯一臉嚴肅的點了點頭,但又道:“不是腦袋難受,是這裡,寶貝兒摸一摸好不好?”說著他用某個不可說的部位狠狠的蹭了蹭懷裡的少年。
卿雲腦門上青筋直跳,放在男人腦袋上的手掌猛地用力,直接男人的臉扇得偏了過去:“你一天到晚都在想什麼!不是早上剛做過?”
說到這,墨瑞斯更委屈了,他埋頭到卿雲的頸窩,悶悶的說道:“但是你只讓我用一個……另一個好難受。”
聽到男人的渾話,卿雲的老臉也不由紅了一瞬。
眼看卿雲的態度鬆動,墨瑞斯立刻又哀求了起來:“好不好?好不好?這次兩個一起好不好?”
“你給我適可而止!”
洞穴中傳出卿雲氣急敗壞的聲音,但隨後這聲音便弱了下去,變成某種低低的悶悶的喘息。
儘管卿雲在這個世界停留了很長時間,也沒有完全治癒墨瑞斯靈魂中的傷,僅僅只是讓他的傷痛緩解了一些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