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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是因為她的血,她身體好,他才能多吸血。
這般一想,倒說得通。
安總管戲做得全,連王爺晚上不在府里用膳的事情都沒有知會廚房的人。是以白嬤嬤什麼也不知道。
三喜送了白嬤嬤出院子,回屋後眼神一下往外飄,芳年見著,問道:“外面可有什麼不對勁的,你在看什麼?”
“沒…小姐,奴婢是想著,不知那兩人現在何處?”
她口中的那兩人就是隱七和隱八,芳年看著外面的細雨,這樣的雨雖不大,但下得密實,必會濕透衣裳。眼下秋意寒涼,尋常人根本受不住。
“你到外面喊一聲,叫他們去東廂屋子躲雨。”
“…噯”三喜得了她的吩咐,撐著油紙傘站在院子裡,“我們王妃有命,要是你們還在,就出來去東屋裡躲會雨。”
空中傳來兩聲謝謝王妃,不大會兒,兩條人影直奔東屋。東屋是空置的屋子,除了簡單的家具,什麼都沒有。
三喜進屋後,又道:“小姐,看那兩人,淋得狠了,全身都濕得透透的。這秋雨入骨,要是經不住,怕染上風寒。要不,奴婢送壺熱茶進去,給他們驅驅寒?”
“可以,你去吧。”芳年想著,對於他們來說,怕是這樣風裡來雨里去的,早就習經為常。
三喜得了令,開始忙活著送茶,順便端走一碟點心。
四喜低頭悶笑,芳年轉頭,她立馬止住。
那東屋的兩人得了容身之所,還喝了三喜送去的茶水,吃了幾塊點心,全身都熱乎起來。
隱八嘟噥著:“叫他們羨慕死咱們…”
他們成了玄機院的勞力,沒少被其它的暗衛們嘲笑,尤其是搭夥的隱五隱六。看這雨勢,夜裡都停不下來,隱五隱六夜裡來換值,就沒那樣的好命呆在屋內。
隱七嗯了一聲,喝著茶水不說話。
這一夜,外面的雨一直沒有停,綿綿瀝瀝的,帶來更深的寒意。
芳年夜裡睡了個囫圇覺,補了昨日的睏倦。
一大早,就見安總管領著兩上男子進院。芳年一出去,兩人跪地磕頭,“屬下給王妃娘娘請安,請王妃娘娘賜名。”
定神一看,原來就是那兩個黑衣勞力。換上青色的衣服,倒沒認出來。
“你們是…”
安總管適時地說道:“稟王妃,這兩人是王爺拔給玄機院的侍衛。”
原來如此,他們從監視她的人,變成了她的侍衛。
“你們原來叫什麼?”
隱八看一眼隱七,隱七回答道:“回王妃的話,屬下之前排在七、八位,以此為名。”
這名字可真夠隨意簡單的,倒像是姓元的所為。
她眼神往兩人身上看了看,略一沉呤,“你們以後就叫玄青玄墨吧。”
“謝王妃賜名。”
至此,玄青玄墨就是玄機院的侍衛。
安總管完成了王爺的命令,見芳年留下人,並賜了名,就告辭離開。臨走前提醒芳年等會去悟禪院陪王爺用膳。
玄青玄墨從隱衛成為明衛,守在玄機院的門口。屋頂上,趴著的隱五隱六一動未動。
隱衛一生都活在黑暗中,見不得光,無法同尋常人一般活在陽光下,娶妻生子。隱七隱八倒是好命,入了王妃的眼。
前段日子受盡隱衛們的嘲笑,說不定以後是眾人羨慕都羨慕不來的。
芳年安頓好,就領著三喜出了院子,一眼看到停在外面的軟轎。
昨夜裡下了一場雨,此時的天陰冷冷的。她外面罩著海棠色斗篷,扶著三喜的手,上了軟轎。軟轎比走路省事的得多,轎夫們走得穩且快,比平日裡早到悟禪院。
院內,一夜風雨後,樹上的葉子都掉得差不多精光,更顯蕭索。
她掀簾進去,熱氣撲來,身上立馬就暖和了。
元翼立在畫前,專神地看著那副畫。聽到腳步聲,慢慢地回頭。
此時的他,墨眉星目,如後面畫上的山谷一樣深邃幽靜。這男人真是生得一副好皮囊,她暗贊著,想起他的性子,眉頭皺起。
他眼中的她,秀眉輕顰,萬般風情都在眸唇之中。她的眼下沒有青色,想來昨夜裡睡得不錯。
兩人默默立著,外面安總管的聲音傳來,“王爺,十王爺來了。”
元翼的臉一冷,“本王不是說過不許他進門嗎?”
上次十王爺來過後,他就下了這個命令。
“回王爺的話,隨行的還有十王妃。”安總管就是因為十王妃,才特意來稟報一聲。
芳年想起上次十王爺隨口說的話,莫非十王妃是來看自己的。她望著身邊的男人,男人眼眸微垂,目光看向她。
接著,他冷著聲道:“讓十王妃進來。”
王府外的元軫氣得跳腳,七皇兄太過份了。他到底做錯了什麼,竟把他攔在外面。
那守門的侍衛太可惡,瞧見是他,先是關上大門,再說去稟告主子。他是堂堂的十王爺,又不是外人,還用得著通稟。以前他可都是不用通傳就進府的。
十王妃坐在馬車中,無奈地搖頭。
安總管出來,帶來七王爺的吩咐,恭敬地迎十王妃入府,把十王爺擋在外面。
“七皇兄…”元軫扯著嗓子喊,“你不能這麼對皇弟!”
“十王爺…您且息怒,不如您先回去歇著?”
元軫拂下子,昂著頭哼了一聲,表示不願意。
安總管也沒有辦法,請十王妃進去後,就關了王府大門。
元軫在外面跳著腳高喊了幾聲,到底顧念自己的身份,沒有大吵大鬧。他憋了一肚子的氣,守在王府的外面。
十王妃進府後,一路被引到玄機院。
四喜早就得到消息,把人請進去,“十王妃,我們王妃還在陪王爺用膳,您且稍等一會。”
十王妃笑道:“不礙事的。”
說著,也不忙進屋,扶著自己丫頭的手,在院子裡走了兩圈。
第40章 妯娌
悟禪院的偏廳內, 下人們開始擺膳。在桌子的兩邊各自面前擺放著幾個碟子,小屜的籠餅,還有一碗濃稠的粥。
元翼先坐下, 不聲不響地拿起筷子,芳年在他對面坐著,跟著他後面動作。
“昨日多謝王爺體恤。”
他聞言, 清冷的眸子瞥她一眼,復垂下。
她見他不說話, 遂不再開口。反正他的好意, 自己已謝過, 至於領不領情就是他的事情。
兩人默默地用著飯,安總管在外面稟報說十王妃被請進府, 送至玄機院。芳年擱下筷子, “王爺,客人已到,要不我先行去招呼她。”
“讓她等。”他的聲音不帶一絲感情,看了一眼她面前的碗,還有一大半的粥未用。
“總歸有些不太好…”
“你是她皇嫂。”
芳年心裡吁口氣,她這七王妃不是假的嘛。一個假的王妃,哪裡敢在真正的王妃面前擺皇嫂的架子, “王爺,我這名不正言不順的…我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