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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元翼離開後,他一下子坐在地上。暗罵老七陰險,絕了自己的後路。接著大聲罵起成玉喬來,都怪那個賤人,害得自己落到如此地步。
第119章 終章
隔日, 西宮的太妃們聽到淑太妃的死訊,都有些不敢置信。明明看起來沒病沒痛的人, 怎麼突然就暴病身亡了呢?
深處宮中, 她們見過太多的陰私,面面相顧之後,沒有一人提出疑問。
“淑太妃姐姐去得突然, 令人唏噓。好在陛下給了她體面, 讓她以皇貴妃之禮厚葬,她也算是值了。”
“是啊,她一心向佛, 可不是就有好報。”
她們齊齊趕去淑太妃的處住, 只見人去屋空,除了打掃的宮人,仿佛就像沒有住過人似的。
“回各位娘娘們,淑太妃娘娘發病急, 去得突然。昨夜裡已發了喪,送往宮外。”
惠太妃聽宮人如是說著, 眼神閃了閃。
“陛下和娘娘仁慈,必是怕誤了淑太妃出殯的時辰, 連夜發喪。你我與淑太妃姐妹一場, 就此祭拜吧。”
說著, 她進了佛堂, 點了一柱香。其他的太妃太嬪們見狀, 同進去上香。
待這廂事了, 她們才折身去學堂。
惠太妃有意領著她們繞路去太上皇的住處,只見外面站著幾個侍衛。侍衛們一臉的嚴肅,根本就不像是尋常的守衛。反倒看著像軟禁,惠太妃與賢太妃對視一眼,都看出端倪,便是傻子都知道必是出了大事。
“賢太妃妹妹,今日都有什麼課程?”
惠太妃提起話頭,眾太妃太嬪們就開始議論起學堂的事情,開始邊說邊往學堂去。
於她們而言,不聞不問,才能安享太平。
至於成玉喬,被關在牢里,心中十分的忐忑。偷人的妃嬪,往往都會被悄悄處死,對外聲稱暴斃。
她不想死。
若是不怕死,當初太上皇把她賜給游公公時,她就應該撞柱身亡。
受了那麼多的苦,差點就要出現轉機。沒想到栽了個大跟頭。但她仍然怕死,若是能活著,她什麼都願意做。
自己做過的事情,現在想來,頗有些後悔,千算萬算沒算到太上皇不能生育。若是早些知道,她就會喝避子湯什麼的,絕了後患。
那男人在宮外時,她是見過的。當時的她,哪能看得上家境不顯的他。她被游公公玩弄過一段時間,身體變得不似以往,每當心生渴望時連自己都害怕。就太上皇那麼個軟趴趴的男人,根本就滿足不了她。
後來偶遇到馮侍衛,他甚是驚喜。她想著他之前就傾慕自己,不免心中竊喜。兩人見過幾次面,他身強體壯的,人長得也精神。她半推半就,兩人就成了好事。
自打知道有喜後,她心裡懷疑過。不過一想,自己是太上皇的太妃,誰能想到孩子不是太上皇的。
可偏偏就那麼邪門,她心裡發苦,越發的惱恨。如此被關了半個月,倒是沒受什麼罪,連腹中的孩子都安安穩穩的。
半個月後的一天,牢門被打開,獄卒放她出去。
“本宮能出去了嗎?”
獄卒斜她一眼,“小的奉勸你出去後,再也不要提宮裡的事情。”
“本宮不是要回西宮嗎?”
“不是,你男人來接你回去,至於去哪裡,小的可不清楚。”
成玉喬心有疑惑,她的男人不是太上皇嗎?怎麼不能回西宮?待見到外面的男子時,她才明白過來。來人根本不是太上皇,而是馮侍衛。
馮侍衛黑著臉,沒有半分的喜悅,自己被革職,打了二十大板。家裡也受了牽連,連父親的官都被罷免,全拜這個女人所賜。
若不是皇命難違,他哪裡還願意接這個女人回家。
成玉喬得知要出宮,先是愣了好大一會,最後低著頭跟著侍衛走了。至於她以後的日子,只能說種因得果,一切都是咎由自取,半點怨不得旁人。
肅清西宮後,芳年安下心來養胎。
隨著月份的增大,她常覺得行動不便。待到近八個月時,邢氏遞了進宮的帖子。
民間常有娘家催生的習俗,雖說女兒嫁進皇家,但邢氏以為,無論如何娘家的禮節不能錯。
她不敢多拿東西,只帶了幾樣吉利的物件,還有一身嬰兒的衣物。這些東西,在入宮時被仔細檢查過。
芳年得到消息後,就早早站在永澤宮外面迎接。
好在現在是夏季,不怕風寒。她穿著輕盈寬大的衣裙,風吹起時,隆起的肚子越發的明顯。四肢倒還算纖瘦,從後面看不太出來。
遠遠地就看到宮人引著邢氏過來,邢氏的身後,跟著的是茜娘。看茜娘的身形,似乎也有了身子。
“臣婦(民婦)參見皇后娘娘。”
“娘,二姐,你們快快請起。”
芳年伸手扶人,將她們請進內殿,並命人賜了凳子。
“二姐幾個月了?”
“回娘娘的話,民婦有五個月了。”
“這個月份,胎都坐穩了,正是養胎兒的好時候。”芳年笑著,轉頭吩咐萬嬤嬤,“你等會備些補品,不拘會麼燕窩人參的,多拿幾包。”
“是,娘娘。”
茜娘聽到她們的話,原想拒絕,見邢氏用眼神制止她,就沒有吭聲。
邢氏帶茜娘是臨時起意,大房的人,盯得緊。二房一有什麼風吹草動,衛氏就派人探頭探腦的。
雖然她不許衛氏進門,但自己總要出門,時常遇到衛氏,簡直煩不勝煩。
這次,不知大房從哪裡得知她要進宮,早早就命人在外面堵她。還有珍姐兒,一口一個嬸娘地叫著,挽著她的手就不放。
但凡是要點臉面的人家,都不願意聘娶珍姐兒,哪怕是填房。偏大房時時抬出芳姐兒,說珍姐兒是芳姐兒的堂姐,小門小戶的還看不上,非要嫁進世家大戶。
她真不知道大房的人是怎麼想的,就連那嫁到柳家的芊娘都來湊熱鬧。無奈之下,她當場言明,若是能帶人進宮,怎麼著也是帶二房的姑娘,還輪對不到大房的人。
這才有茜娘隨行的事。
家裡的糟心事,她不想講給女兒聽。只挑撿一些重要的事情,比如說明哥兒和齊哥兒的學業,明哥兒入秋後想下場試水。還有呂姑爺,也要參加秋闈。
“陛下登基後首開恩科,本宮希望呂家姐夫和明哥兒都能取得好名次。”
晟帝在世時,科舉形同虛設,不知多少年沒有開過。此次恩科,是陛下登基後的第一次,陛下十分重視。
邢氏笑著,“托皇后娘娘吉言。”
芳年抿著嘴笑,她娘是越發的有貴婦風範。
“傅府那邊,沒出什麼事吧?”
邢氏立馬明白她口的傅府指的是大房,看來芳姐兒是真不待見大房那一家子。想來也是,從前住在一起時,大嫂指桑罵槐的話聽多了,誰都會心生隔閡。再加上珍姐兒,那時候一門心思想搶芳姐兒的親事,可真夠讓人寒心的。
芳年並非關心大房所有人,她只想知道傅珍華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