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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姐, 安總管說隨我們自己挑, 以後對牌就放小姐這裡。”三喜說完這句, 滿臉的喜氣。邊從?子裡拿出一張單子, 遞給她, “安總管還說,這是十王妃回門時的禮單,給小姐你做參考。”

    芳年接過單子,感嘆安總管人精一般。他不拿前王妃回門的單子,分明是顧忌到她的心情。

    她帶著三喜去庫房,命四喜等字跡幹了,拿去找安總管,派人裝裱。

    王府的庫房她的院子不遠,不算太大。她想著這間庫房應該是個小庫房,姓元的這麼放心她,想來裡面也沒什麼大不了的東西。

    守庫房的老僕恭恭敬敬地給她開門,庫房裡面堆得滿滿的,各種奇珍寶玉,綾羅綢緞,名貴藥材補品隨意地擺放著,令人咋舌。

    她心道王府果然豪富,隨便一個庫房都有這麼多的好東西。她們傅家二房的好東西加起來都不到這裡的一半。

    按照單子上的份例,她挑齊回門的禮物。

    那邊四喜把字幅交給安總管,安總管接過字幅,自然要拿給主子過目,請示主子的意思。

    元翼看到那三個字,皺了一下眉。她的字沉穩內斂,娟秀有力,看不出是出自年輕女子之手。習字最講究心沉氣穩,若不是練習多年,難有這樣的功底。  

    還有這麼個名字,不像是女子的住處,倒像是什麼尋仙問道的院子。安總管看他皺眉,忙把廚房發生的事情簡述一遍。

    “你是說王妃聽到有人提起心悅園,才會想到給自己的院子取名字?”

    “老奴想著,怕是的。”任何一個女子,聽到自己丈夫前頭的妻子,心裡都不會好受。

    “她的吩咐,你照做就是。”

    “是。”

    安總管應下,低頭退出去。然後安排人把王妃寫的字拿出去裝裱。

    王府下人辦事的速度奇快,申時一過,門匾就裝裱好送到芳年的手中。芳年沒有麻煩其他的下人,現在隱七隱八就是玄機院的勞力。

    兩人把匾額掛好,芳年仰視著上面的字,滿意一笑。

    “你們先別急著離開,喝口熱茶吧。”這兩個人話不多,只會埋頭幹活。就算之前芳年惱怒他們之中有人曾推過自己,但轉念一想,他們不過是聽命姓元的,算不上原罪。

    隱七隱八受寵若驚,三喜端了兩杯熱茶出來。他們感激地接過,一飲而盡。見過屍山血海的漢子們,差點熱淚盈眶。  

    太不容易了。

    自打知道他們成為王妃的使喚下人,他們在暗衛兄弟們面前根本就抬不起頭來。隱五隱六常以這事打趣他們,現在有王妃親自賞茶,總算是找回一些面子。

    喝過茶,兩人自是消失不見。

    得知明天能回傅府,四喜也跟著高興。她和三喜整理好回門的禮品,還提前備好芳年要穿的衣服。

    四喜疊好衣服,看了一芳年,欲言又止。

    入夜後,芳年想起父母弟弟們,不知他們這幾天過得如何?尤其是娘,是不是擔心她在王府里過得不好,還有弟弟們,有沒有專心讀書?重活一世,她曾發誓要孝順父母,可誰知事與願為,竟比前世還要早出嫁。

    身為女兒,讓父母操心,是為不孝。她輕嘆著,難以入眠。

    王府里比傅府要安靜許多,睡在床上,都能聽到風起的哨子聲。這一世,和前世完全不同。前世的自己,這個時候每天都在憧憬著嫁給裴林越,以他喜為喜,以他悲為悲。

    而現在,她身處七王府,走著和上一世完全不一樣的路。從前的自己,恐怕是做夢都不會想到會有這樣的境遇。

    男人清俊的臉在她的腦海中浮現,她甩甩頭,努力不去想他。他和她,不過是利益糾葛,相互憎惡的假夫妻。  

    忽然門被推開,她睜著大眼,看著那人影走到跟前。暗罵自己無事亂想什麼,結果想什麼來什麼,求佛都沒有這般靈驗的。

    “倒是膽子大,就不怕是歹人。”來人的聲音冷冷清清的,夾雜著一絲怒氣。

    “王爺治府有方,王府戒備森嚴,怎麼可能進歹人。”她淡淡地答著,就算是王府下人少,她卻知道暗處定有守護之人。

    她邊說著,邊把身子轉過去,朝著側里,賭氣般不理他,反正他應該看不見。

    “夜深好夢,王爺緣何又出現在我的屋子裡?”

    現在她人都進了王府,想喝她的血還不是隨時隨地。看他現在的樣子沒病沒痛的,無緣無故的為什麼還要闖她房間?

    他目光晦暗,她頭朝向床里,他只能看見她烏黑的秀髮。這女子越發的大膽,竟敢無視自己。

    “這是本王的府邸,本王無論在何處,誰管得著。”

    這人還記仇得很,竟用自己說過的話來堵人,她心裡暗恨。

    “王爺所言極是,您自是可以在王府的任何地方。但我最近身子虛,又失過血,還沒有調養過來。就不陪王爺您閒聊,我先睡了。”說完她真的閉上眼睛,開始假寐。  

    她現在吃定姓元的不敢動自己,倒沒有以前那麼怕他。

    床前的人似乎並沒有離去,他眼神幽暗地看著她,騰起無名之火。這女子,越發有恃無恐,真以為自己難奈她何。

    感覺到他渾身散發出來的怒火,她暗自惱怒,氣他這般沒有眼色。她趕人的話說得那樣明顯,他還留在屋裡做什麼。

    他堂堂一個王爺,怎麼總愛干偷雞摸狗的事情。

    黑暗中,他的瞳仁黝黑如墨,毫不掩飾地看著裝睡的女子。連他自己都弄不明白,為何她三番四次引起他的怒火,他還能容忍她至今。

    半個時辰後,芳年被他看得心頭的火冒起。這男人三更半夜不睡覺,看著她睡覺是幾個意思。他這麼目光灼灼地看著,就算是在黑暗中,她都能感覺到自己的後腦差點被盯穿一個洞,還讓她怎麼睡覺?

    她沒好氣地嘀咕著,“王爺,夜色已深,您要保重身體,早些安歇吧。”

    “本王睡不著。”

    他清冷的聲音里有一絲異樣,仿佛在撒嬌一般,令她身體抖了一下。暗罵自己想得太多,那般無情的男人,怎麼可能會低聲下氣?  

    還有,他睡不著,難道要讓她也跟著不睡覺嗎?

    “王爺,我明日還要歸門,要是沒有睡好,神色憔悴。我父母肯定以為我王爺您苛待我,別人看到,也會誤會王爺,有損王爺您的英名。”

    “別人怎麼想,與本王何干!”

    他話說著,身形一動不動。

    這人簡直不可理喻,她氣得想破口大罵。在她還是裴府老夫人的時候,誰敢惹她不痛快,她當場就能甩臉子。

    但現在,她命都捏在別人的手中,還真不敢和他直面頂撞。

    可是,他那麼大一個男人杵著床前,這叫她怎麼睡得著?她就算是再無顧忌,好歹還是一個年輕的女子,哪裡可能沒心沒肺地呼呼大睡。

    她暗自惱怒著,正想著用何種法子讓他離開。猛然間,一股陌生而熟悉的熱涌從身子底下冒出。

    那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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