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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離婚了啊?那為什麼還要叫我來墮胎啊?”女郎一臉無辜的表情。
康浩捏了捏女郎的下巴,道:“因為我不確定你肚裡這個是不是老子下的種。”
劉凝波並不想再和康浩糾纏什麼,她拉了白天明的手臂快速向電梯口走去,康浩卻伸手攔在他們跟前,他微抬著下巴,習慣性抖著身子裝出一副花少的架勢來。他的目光在劉凝波臉上打量了一番,再調到白天明臉上,不屑地道:“劉凝波已經離婚了,你呢?不會讓我前妻當破壞別人家庭的第三者吧?”
“不可理喻!”白天明憤憤地罵了一句,拉了劉凝波便走。
康浩卻也拽住劉凝波的手臂,嘴角向上斜著,從鼻子裡冷哼一聲道:“從前他就天天不離你左右,不管什麼事都充當著你守護神的角色,現在好了,你離婚了,他稱心如意了!”
劉凝波的臉色煞白如紙,結婚三年,康浩無不糾結她和白天明的關係,男女之間是沒有真友情的,他鐵定認死了她的罪,現在離婚了,他還是這樣耿耿於懷。劉凝波低垂著眉眼,並不和康浩的目光有任何交集,結婚三年,她似乎已經習慣了他的折磨和虐待,養成了逆來順受的性格。只是她沒想到,就算離了婚,康浩還可以這樣堂而皇之地羞辱她。
白天明已經甩開康浩拉住劉凝波的手,他一字一頓道:“康公子,你們已經離婚了,從今往後,凝波的事和你沒有任何關係。”
“你……”康浩正想發火,白天明已經拉住劉凝波快速走進開啟的電梯。電梯裡,白天明用力握了握劉凝波冰涼的手,似乎要傳遞給她一些正能量似的。劉凝波抬起頭來,給他一個虛弱的笑。
出了醫院,白天明問:“現在準備去哪兒?回家,還是去找月?”
“先去找月吧,把阿殘的事情先跟她通口氣,她媽媽應該也是做不了主的,凡事還是得月拿主意。”劉凝波答。
“那好,我陪你去‘向陽坊’,”白天明抬頭看了看天,日頭接近正午,秋的天氣總是這麼不冷不熱,恰到好處,“要中午了,要不要先請你吃午餐啊?”
劉凝波笑答:“去月那裡吃她親手做的甜點,豈不更好?她可是‘向陽坊’的首席蛋糕師喲!”
“也好,月在‘向陽坊’工作這麼久,我還沒去捧過場呢!”
兩人一拍即合,隨即向“向陽坊”出發。
向冰兒也正在去往“向陽坊”的路上。“向陽坊”坐落在城市最繁華的路段。精裝修的門面,走進去便能沉浸在各種西點的香氣里。見店裡突然進來一個衣著光鮮長相上乘的貴小姐,月忙放下手上正在裝爐的麵包,迎上來,微笑著說:“歡迎光臨,需要買蛋糕還是麵包啊?”
“隨便什麼甜點打包幾份吧!”向冰兒並不看陳列在玻璃櫃裡的各種甜點,她的目光在月臉上肆無忌憚地打量著。
月的笑容漸漸僵硬住,她尷尬地小聲問道:“請問,具體需要什麼甜點,要打包幾份呢?”
“算了,我不要了。”看著月單純的笑容,向冰兒的神情驀地黯然下去。白若昭喜歡的竟是這樣毫不起眼的灰姑娘,沒有顯赫的家世背景,甚至一貧如洗,在這“向陽坊”內幹著低賤的蛋糕師的活兒,可是白若昭竟然為了她拒絕自己的熱情,不能不叫人氣餒。向冰兒失魂落魄地出了“向陽坊”。
遠遠的,白天明便看見了她。他心裡一咯噔,加緊腳步,走進“向陽坊”。一見司徒月,他立刻緊張兮兮地問道:“月,你沒事吧?”
月不解:“我能有什麼事?”
“剛才那個女孩……”白天明試探著說道。
“哦,剛剛進來的那個女孩子嗎?長得很富貴、很漂亮的樣子,不過就是有點奇怪。”
“奇怪什麼?”白天明問。
“她明明說要買甜點,突然又不買了,只是眼睛一直盯著我看,不知她在看什麼?”司徒月一臉天真無邪的表情。
白天明呼出一口氣,道:“她真的什麼也沒說嗎?”
“不是什麼都沒說,是什麼都沒買。”司徒月說著,便笑起來。
劉凝波也跟著笑,“我看天明哥,你才奇怪呢?看人家姑娘長得漂亮一點,就問長問短的,那麼好奇,可以自己追那位姑娘問去。”
白天明一臉沒趣,道:“好吧,凝波,敢情昨晚上小藍那兒吃下的醋勁還沒退乾淨呢!”
劉凝波這才悻悻然住了嘴。
“凝波,天明哥,你們倆怎麼突然來了?”司徒月已經領著兩人坐到店裡靠窗的藤椅上,透過落地長窗,城市的車水馬龍一覽無遺。
“月,今天早上,我和天明哥去醫院拿了阿殘的化驗報告單,你看看。”劉凝波將化驗單遞給司徒月。
月打開化驗單,看著密密麻麻的一堆數據,道:“看不懂啊!”
白天明指著化驗單上白細胞的一欄數據,道:“你看看,正常成人血液當中的白細胞個數為(4.0~10.0)×10^9/L,但是阿殘白細胞的個數超出太多了。”
“這說明什麼?”月一臉擔憂地看著白天明。
“很有可能是白血病。”白天明答。
月的心跳幾乎漏跳了一拍,“媽媽說過阿殘在鄉下的時候經常低燒流鼻血,看起來,像是白血病的前兆啊!這可怎麼辦?這可怎麼辦才好?”
“月,你別擔心,醫生也不確定,說不定是機器誤診也有可能,所以醫生建議是否讓阿殘到北京或者上海的大醫院複查,等確診以後再說。”劉凝波握住月的手,安慰她道。
“可是,可是……”司徒月已經六神無主了,她慌亂地幾乎要哭起來。
“月,你別擔心啊,我會陪你一起帶阿殘去的。不一定就是白血病,你說是不是?就算真的是白血病,也有辦法醫治的。”
“對,月,我們因為擔心你媽媽會亂手腳,所以才先來和你商量,你要是也亂了手腳,那你媽媽和阿殘怎麼辦?”白天明也安撫著月,“出了事還有凝波,還有我,還有若昭,不是嗎?”
“嗯。”月期期艾艾地點頭,眼睛裡已經淚霧模糊起來,“回家之後,先不讓我媽媽和阿殘知道這件事吧!我們得好好想個辦法,哄哄阿殘,不然以她那麼執拗的性格,她鐵定不會跟我們去外地檢查的,還有可能會做出偏激的事情來。”
“那等你晚上下班回來,我們兩個再好好商量。”劉凝波道。
出了“向陽坊”,劉凝波和白天明各自回家。劉凝波不放心月,又擔心家裡的阿殘,便先回了八尺門18號。剛走到鐵柵欄旁,便有一雙手從身後環抱住她,輕輕地呼喚:“凝波……”
劉凝波的心雀躍起來,她知道他是誰,那個名字已經從她心裡隨著汩汩的血液奔流而出:逸偉,逸偉,逸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