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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目相對,有一刻的怔忡。方逸偉扶起驚魂甫定的劉凝波,逕自去撿包。這個手提袋和他真是有緣,再一次要他收拾殘局。方逸偉將散落的物什收進袋裡,拿起那隻摔裂的手機,將電池和後蓋重新裝上卻怎麼也開不了機,嘆一口氣:“手機摔壞了,開不了機。”方逸偉抱歉地說,其實責任並不在他,他卻在心裡負疚,對手機,也對劉凝波蹙了一整晚的眉頭,他都感到深深的不安。
“沒事。”劉凝波將手機收進手提袋,對著方逸偉輕點了下頭,只差沒恭敬地欠下身去,便轉身繼續她的行走。她的落寞的背影落在方逸偉眼裡,單薄如紙,令他生出許多不忍和心疼來。
“喂,劉凝波!”方逸偉喊起來。
劉凝波驀然停住腳步,狐疑地轉身。
方逸偉三步並作兩步追上她,目光神采奕奕,笑容洋溢著友善,道:“今晚你不需要一個懷抱嗎?”
劉凝波心頭一顫。
第213章 一夜飛花亂
“唔?”劉凝波發出不解的聲音,眉頭蹙得更深。
“被丈夫拋棄的女人,不需要一個安慰或者依靠的肩膀嗎?”方逸偉直截了當,劉凝波立時面如死灰,方逸偉卻一點兒都沒有打住的意思,繼續道,“還留戀那個不愛,至少不懂得珍惜你的男人?還流連那扇為你關上的門?至少今晚已經無家可歸的可憐蟲,像一隻流浪貓,是準備露宿街頭,還是準備瞄準一個車輪,然後閉上眼睛直直地向著車頭燈迎上去?”
劉凝波只覺得宛如有人拿針殘忍地刺向她的創口,一下一下狠而決絕,疼痛,卻也因為被放出毒血而感到爽快,她戰慄著,說不出話,淚水在眼眶裡瘋狂地打著轉。
方逸偉右手握拳,敲敲左邊肩頭,一字一頓道:“這裡,今晚,可以借你一用。”
……
“哎呀,凝波到底去哪裡了?擔心死人了!”一條宛轉的河邊,一排租屋裡的其中一間,司徒月正來回走著,不時看表,不時往窗外窺探,心煩意亂。
坐在一張紅色絨布的小茶椅上,白若昭饒有興味地瞪視著她,時不時嘴角一抹不自覺的疼溺的笑。
“喂,白若昭,凝波都不見了,你還笑得出來。”司徒月停在白若昭跟前,雙腳開立,雙手插在腰上,嘟著小嘴,杏眼圓瞪。
白若昭的笑意更深了,“一個成年人怎麼可能會不見了呢?你打她手機啊!”
“我都打了N遍了,關機,”司徒月煩躁地抓抓頭皮,“怎麼辦?怎麼辦?”
“關機就是不想讓你找到她啊!那你就別找了。”
“可是她之前說過要來和我一起睡的。”
“她放你鴿子了。”
“說什麼呢!”司徒月抄起床上一個布偶娃娃向白若昭頭上砸去。
白若昭一下接住那個布娃娃,嬉笑著道:“公主,這是人家送給你的,你不要這麼不珍惜好不好?砸到我的頭,娃娃會疼的,她長得這麼可憐見的,就和我們家月一樣,你忍心她疼?”
“我忍心你頭疼!”司徒月說著,就去茶椅上拉若昭,一邊拉,一邊道,“你還不快回去,待會兒凝波就來了。”
“都關機了,還待會兒來,我打賭今晚凝波姐是來不了的,你要嫌空閨寂寞,我可以幫你排遣啊!”白若昭賴在茶椅上,送上自己鹹淡的臉。
“恬不知恥!”司徒月懊惱地走到小床邊坐下,她穿著粉紅睡衣的身子在粉紅的床飾前更添嬌俏可人。
看著她低眉垂眼,一臉焦躁,白若昭正色道:“我可以幫你找到凝波姐。”
司徒月一下來了精神,她趕緊湊到白若昭跟前,“你怎麼不早說?你知道凝波在哪裡?”
白若昭神氣地拿出手機,一副故弄玄虛的架勢,“找是可以幫你找,但是總要有點好處吧!”
“恬不知恥,”司徒月笑著罵了一句,便在他臉上蜻蜓點水啄了一下,“可以了吧?”
“還有這邊呢,這邊也要親親。”白若昭又換過另半邊臉。
月嘟著小嘴,一邊罵一邊印上一個吻。
白若昭喜滋滋道:“雖然心不甘情不願,但是總算是託了姚大作家的福,我也只好勉為其難……”白若昭說著掏出手機。
“你快點啊!”司徒月幾乎又要發怒了。
白若昭故意拍著胸口,誇張道:“嚇死我了,姑奶奶,公主的好處是不可隨便拿的哈,士兵得了公主的好處呢,就得乖乖地聽她使喚,最好像一隻哈巴狗一樣。”白若昭說著伸出舌頭“呼哧”了幾口氣。月被逗笑了,她撇撇嘴,瞪了他一眼,嗔道:“囉嗦!”
“我給我叔叔掛個電話,今天是凝波姐生日,他是她的頭號大粉條,一定是要替她辦生日宴的。”白若昭說著就撥白天明的電話。
司徒月卻顯得黯然,劉凝波的生日還是不過為好,她從不願替她過生日,她的生日承載了太多沉重和痛苦的記憶,她不想她總是汪著兩汪淚水歡笑。正失神著,白若昭已經掛好了電話。
“怎麼不說話?天明哥沒接電話嗎?”雖然白天明是白若昭的叔叔,但是司徒月習慣了隨劉凝波喚他“天明哥”。
白若昭收了笑容,道:“我叔也關機啊!”
司徒月幾乎要哭了,垂頭喪氣耷拉著腦袋。
白若昭佯裝歡笑,逗她道:“別這樣嘛,小月月,大不了,我把剛才的好處還給你。”白若昭說著就要吻司徒月,被月一把推開了。她騰地起身,去尋自己的手機,找到了就給康浩打電話,雖然她不願意同這個狼狗一樣的人說話,雖然在她心裡她從來沒有承認過她是她的姐夫,但是今夜為了劉凝波,她不得不打這個電話,不得不同這個狼狗一樣的人打交道。電話一連撥了幾次,終於接通了,一接通,司徒月就皺了眉頭電話那頭傳來喧囂的蹦迪的音樂,男人女人醉醺醺喊聲一片。
“喂喂,誰啊?”電話里終於出現康浩嘶吼的嗓音。
司徒月將手機立馬拿離了自己的耳朵,待喊聲過去才又放到耳朵上,她道:“我是四月月,你知道凝波在哪裡嗎?是不是在家裡?”
“司徒月啊,小姨子,不過從今往後就不是了。”康浩在電話那頭醉醺醺地笑,隔著電話線,司徒月都能聞到那一腔酒氣。康浩的話令她費解,於是她問道:“什麼意思?你這話什麼意思?”
“我給你姐自由了,我,和劉凝波離婚了!”電話在康浩的喊叫聲中掛斷了,“嘟嘟”的忙音一下讓司徒月錯愕。
……
大周朝。
袁弘德面前站著雙目血紅的陸景勝。如今他已是大周朝的太子周天朗。
袁弘德和周天朗剛經過一場赤拳決鬥,二人身上都沾滿了灰塵泥水,狼狽不堪。
不過因為周天朗是太子,袁弘德怎麼可能使出真功夫呢?不過由著周天朗使性子和自己隨意撕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