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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月啊,你凝波姐一天不擠兌我她就一天活不下去。”白天明嘆了一口氣。
“那你和這五毒教教主是什麼關係呢?”月問,她已經開始吃起小菜來了,“天明哥,你看,貌似教主上的菜都很合你口味。”
“什麼五毒教教主啊?她父親和我曾經共過事,我們比較要好而已。”白天明解釋。
“不是五毒教教主,是五毒俱全的教主而已。”劉凝波忍不住又笑著打趣白天明。
月也跟著起鬨,“對啊,‘我們比較要好而已’,這個‘我們’指的是藍家伯伯,還是鳳凰小妹妹啊?”
說著,劉凝波和司徒月對視一眼,呵呵大笑起來。白天明有些無奈,他嘆口氣對著櫃檯道:“小藍,快點上酒!”
“哎,來了!”藍鳳凰嬌柔婉轉地應了一聲,便上了酒。她在劉凝波身邊坐下,笑著對白天明說:“我突然有預感你今晚會來,所以我今晚把其他客人都支走了,專門為你們服務。今晚酒水全部免費。”
“這樣那我們就不好意思了。”白天明並不推脫,而是逕自開酒。月酒量最弱,沒一兩杯就臉紅到脖子根了,她支著頭,半趴在桌面上。劉凝波起身去給她倒水。藍鳳凰趕緊過去指引。
“我來我來。”藍鳳凰已經到櫃檯上倒水,劉凝波站在一邊頗含玩味地看她。藍鳳凰酒量甚好,來來回回打了幾個圈,卻還是面色稍顯微紅,宛若春花初綻,大增嬌艷之色。藍鳳凰已倒好水,迴轉身見劉凝波正愣愣地盯著自己看,忙笑著道:“我臉很紅嗎?這樣盯著我看?”
劉凝波答:“不是,只是在想你哪裡像五毒俱全的人?天明哥誇你是個講究的人呢!”
藍鳳凰愣了愣,繼而大喜,眼角眉梢都難掩歡快的神色。
“你們在談些什麼?”白天明問道。
“沒談什麼。”劉凝波已經走回位置上。
藍鳳凰將水遞給月,依舊坐到劉凝波身邊。劉凝波發現藍鳳凰看著白天明的目光雪亮雪亮的,心裡想天明哥是個討女孩歡心的男人,那麼自己對他呢?是否也曾動過心?她和白天明之間看起來磊落,卻似乎也總有那麼一絲有意無意的曖昧。或許康浩從來不曾走進她心裡,而白天明卻是她一直信賴的人。
“天明哥,我們划拳吧!”藍鳳凰已經高高地捋起袖子。白天明遞上一根煙,她立時大咧咧地抽了起來。一邊狠吸了一口,一邊慢悠悠地從鼻腔里把煙圈噴出來。
白天明和她劃了幾拳,見月正傻乎乎地看著,劉凝波也百無聊賴,便道:“凝波,你不是說今晚想醉嗎?怎麼這麼拘謹呢?”
“哦,我突然想起明天月上班,我還得替她去醫院拿阿殘的化驗報告單呢!喝得太醉,醒不來就慘了。”
“這樣啊,明天如果我走得開的話,陪你一道兒去吧!”白天明說著,問月道:“月無精打采的,是醉了還是困了?”
“都有。”月半醉半醒地答。
“那好吧,今晚就先到這裡,小藍謝謝你,我下回再來光顧。”白天明說著,領著劉凝波和司徒月起身向外走去。
藍鳳凰追上來,道:“天明哥,等等,我有話跟你說。”
白天明看看藍鳳凰酡紅嬌俏的臉蛋,她似乎有許多話想跟他傾訴的樣子,便回身看劉凝波。劉凝波已經識趣地拉著月的手,推開“藍家小築”的木門走了出去。
“我們在花圃等你。”劉凝波道。
等劉凝波和司徒月身影消失在籬笆邊,藍鳳凰立刻拉住白天明的手走回屋內。
“我以為,上回魯莽之後,你再也不會來見我了。”藍鳳凰笑著,露出貝殼一樣雪白的牙齒,她有些醉了,笑起來帶著幾分酒意。
白天明蹙緊了眉頭。
“凝波,你今晚看起來好像不高興。”站在花圃邊,月看著迎風而立的劉凝波道。
劉凝波懶懶地答:“可能今天很累吧。”
“你不是因為藍鳳凰對天明哥的熱情而吃醋了吧?”月小心翼翼地問著,她的目光在劉凝波臉上探尋著。
“怎麼會?”劉凝波答得篤定,卻在下一瞬就感覺到自己心底里升騰起來的那份虛。
“也對,你現在有逸偉了。”月說著挽住劉凝波的手臂,將自己的頭倚在她肩上,她看著天上一彎明月喃喃道,“愛情真好……”
“我和方逸偉其實沒有……”劉凝波想解釋,她和方逸偉之間其實只是一夜情,和愛情相差十萬八千里呢。
司徒月卻沉浸在自己的美好里喃喃:“月亮真好,今晚我有些醉了。”
“天有彎彎月,心有千千結。月……”劉凝波詩情畫意著,莫名地傷感,好吧,她也有些醉了。
“天明哥和藍鳳凰說些什麼呢?這麼久還不出來?”月問道。
“誰知道?”劉凝波說著,便拉著月坐到花圃邊,雙手抱膝,互相倚靠著。
白天明正在“藍家小築”內掙脫藍鳳凰的擁抱。
“小藍,不要這樣,和你爸爸的關係,你都應該喊我一聲叔叔了。”白天明好脾氣地告誡藍鳳凰。
藍鳳凰有些頹然地靠在一棵榕樹的樹幹上,執拗地道:“上回我就告訴過你我對大叔沒有免疫力,我喜歡大叔,我喜歡你,天明哥。”
“小藍,你喝醉了!”白天明呵斥了一句,便往門外走,藍鳳凰一把扯住他的衣角。
“我沒有醉,從小我就喜歡你,小時候去爸爸的辦公室看你們工作,我就開始喜歡你,長大以後嫁給你,是我小時候最大的願望。可是我來不及長大,那麼風度翩翩的天明哥就娶了別人。所以我破罐子破摔,不好好學習,就專心做個問題少女。可是,天明哥,就算我和那麼多男人上了床,我還是忘不了你。”淚水從藍鳳凰塗著厚重眼影的眼睛裡流出來。
白天明有一刻的不忍心,他想擁她入懷,他想乾脆收了她吧,這個問題少女!可是,他不能,他想起和藍鳳凰父親的同事之誼,於情於理,他都不可能幹出那樣禽獸的事情來。
“我好痛苦,你明白嗎?”藍鳳凰扭曲著面頰說道。
“小藍,你的痛苦我理解,可是真的愛一個人會默默地守護,不打擾,也不強求,你對我的不叫愛情,叫執念。”白天明掰開藍鳳凰的手疾步走出了“藍家小築”。他快步跑向花圃旁的劉凝波和司徒月。晚秋的花圃開滿不知名的碗口大的黃花,劉凝波和司徒月在月光和花兒的映襯中,美好得像兩個天使。
白天明的心快速跳動著,依稀有酸酸疼疼的感覺從心底里流淌出來。劉凝波,我會做你一輩子的守護神,從你十八歲開始,我就決定這樣做。他已經跑到劉凝波和司徒月跟前,喘著氣,雪亮著眼睛,一臉的神采飛揚。
劉凝波和司徒月站起來,狐疑地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