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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逸偉起身給白若昭沏茶,白若昭今天難得給他好顏色,想必是有求於他。
“你還沒吃飯嗎?”白若昭問,“請你吃午餐去。”
“走不開,”方逸偉也回到位置上,兩相對坐,面面相覷,“我待會兒去食堂吃,吃好了還要繼續加班。”
白若昭笑著道:“方秘書好大的面子,咱們大院裡頭的食堂可只為常委開放,你居然可以去蹭飯吃。”
方逸偉眉毛一挑,道:“老同學幹嘛說這樣的風涼話,凝波在家也準備了午飯,但是趕來趕去浪費時間,所以偶爾去食堂蹭一兩口飯吃。你呢,也不要浪費我時間了,有什麼事情直接說吧!”
“想請你幫忙。”白若昭說這話的時候,明顯面露羞色。一直以來,因為向冰兒的關係,他和逸偉之間多多少少是存在敵意的,但現在為了月,他也只好求助於他了。
方逸偉倒是爽快,“說來聽聽,只要能幫得上的,我都會盡力而為。”
“我要貸款,所以想請你幫我找幾個公務員擔保。你知道銀行就認你們這些鐵飯碗。”白若昭終於一口氣說出請求,不禁豁然輕鬆起來。
“沒問題,我自己算一個,再聯繫幾個要好的兄弟,只是你要貸款多少,貸款做什麼?”
“阿殘的手術費啊。”
從方逸偉辦公室出來的時候,白若昭頓覺步履輕盈。他可以不求助白天朗和馬如芬,他自己就能籌到阿殘的手術費。他馬上驅車去銀行,約出信貸部經理吃飯。快餐店的營業執照都是做他的名字,他用營業執照去貸款三十萬,又能找到幾個公務員擔保,這筆貸款肯定會批。只是,白若昭沒有想到,向思明是銀行行長。每一筆貸款到最後都要他老人家揮下大筆。
當向思明坐在他豪華的行長辦公室里,在信貸部經理呈上來的一疊高高的貸款資料中看到白若昭的名字時,不禁張了張眼睛。金氏集團的貸款都是用白天朗的名字做的,從沒有用白若昭的名字做過貸款,而且只貸三十萬這麼個小數目,不能不說是一件奇怪的事,白天朗做的貸款至少是千萬以上。向思明心裡犯嘀咕,正想給白天朗掛個電話,卻聽到有人敲門,一抬頭,見向冰兒笑吟吟地走進來。
“爸,還不下班啊?”冰兒婀娜多姿地走到向思明身邊,雙手搭在他肩上按摩了幾下道,“老是這麼坐著,小心頸椎和腰椎又要造反了。”
一直以來,向思明的頸椎和腰椎都不太利索,時不時就痛上一陣,理療和藥療都不能根治。冰兒貼心,總隔三差五給他摁摁。向思明拍拍女兒擱在肩上的手,道:“怎麼突然來看爸爸?”
“下班剛好經過,知道你一定還沒走,所以上來叫你一起回家,媽媽在家裡準備了清淡的飯菜,你常在外面一場又一場的酒局,所以該吃些清淡的,洗洗胃。”向冰兒的聲音甜膩膩的,她走到會客椅上坐下,隔著偌大的辦公桌,討好地看著向思明。
“冰兒,你今天好像有話要跟爸爸說。”向思明是個精明的角色,不然也不能到今天的位置上,別說是女兒,旁人有沒有事,他都能從臉上看出端倪。
“爸,可以幫我一個忙嗎?”
“自己爸爸,還有不幫你的嗎?是不是為了若昭貸款的事?”向思明將白若昭的那份材料抽出來遞到冰兒跟前去,“若昭幹嘛突然貸款三十萬,這么小一筆數目他能幹嘛?”
被向思明這麼一說,向冰兒不禁吃驚地翻開那份材料。白若昭用中式快餐一家連鎖店的營業執照來貸款三十萬,後面的擔保人裡面赫然有方逸偉。向冰兒心裡頓時明白了幾分,她知道若昭貸款是為了籌集阿殘的治療費,心裡頓時五味雜陳。她今天原就為了一件和司徒月有關的事情而來,看了這份貸款申請,她更加篤定了那個陰毒的想法。她不動聲色地將貸款申請材料還給向思明,微笑著道:“若昭畢竟還不是爸爸的女婿不是?爸爸批不批這筆貸款,不用考慮我的感受,不過最好還是跟金叔叔和小菊阿姨通口氣。若昭畢竟年輕,如果他缺三十萬周轉資金的話,以金家那麼大的財力還要他自己巴巴地來貸款不成?所以,爸爸最好先向金叔叔那邊了解一下情況,再考慮批不批貸款。”
“冰兒不愧是我的女兒啊,考慮事情如此周到,”向思明笑得眉眼彎彎的,“那你跟爸爸說說看,你今天來是要爸爸幫你什麼忙?”
向冰兒坐直了身子,正色道:“爸,‘向陽坊’的李老闆是不是最近來找您貸款?”
“是有這麼個事,‘向陽坊’每年都會跟我們銀行貸款,信譽良好。”
“爸,今年給他批貸款的時候,可不可以幫女兒一把?”
向思明費解,‘向陽坊’的貸款和女兒能有什麼瓜葛呢?
李老闆的貸款呈到銀行,老規矩是兩個星期內就能批下來的,可是今年卻拖了一個月仍無消息。李老闆給向思明掛電話,對方總是推口忙,不願意見他。李老闆心裡有些窩火,一大早便趕到銀行去。向思明還沒來上班,助理說他去市裡頭參加一個電視電話會議。李老闆不死心,在向思明辦公室耗了大半個上午,終於在快十二點的時候見到了向思明。向思明看到他,先是握手,繼而上茶,然後坐下客氣地寒暄,隻字不提貸款事宜。
李老闆急了,便單刀直入問道:“向行長,我來找你,是為了我那筆貸款。
第232章 失業
向思明並不接口,停頓許久,避開“貸款”二字繼續和李老闆嘮家常,“最近‘向陽坊’生意不錯吧?”
“‘向陽坊’生意一直很好。”李老闆連忙應和。
“聽說‘向陽坊’有個年輕漂亮的蛋糕師,做得一手好蛋糕。”
李老闆先是一愣,繼而會意道:“你是說司徒月嗎?她可是我們店裡的首席蛋糕師,那孩子勤勞肯干,人也實在,難得的人才。”
“是啊,當然是難得的人才,”向思明接口,“但是這樣的人才在‘向陽坊’里製作蛋糕,李老闆不覺得浪費了嗎?”
向思明似笑非笑地盯著李老闆,李老闆真有些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不知向思明話里藏了什麼意思,生怕自己接話不恰當,貸款的事就打了水漂。
“向行長的意思是……”李老闆問這句話真有些如履薄冰的意味。
向思明換了一臉笑容,道:“喝茶喝茶,我是想這樣一個名校畢業的高材生,如果能到我這裡助我一臂之力就好了,就是怕李老闆你會捨不得讓賢啊!”
李老闆這才會意,原來向思明是想把司徒月挖到銀行來工作,於是笑著說道:“好啊,為了那孩子的前途,我再捨不得也要忍痛割愛不是?畢竟銀行工作,不管短期和長遠都比‘向陽坊’做蛋糕師要好上千倍萬倍的嘛!”
向思明聽李老闆這麼說,便兀自呷了一口茶,說道:“可是月那孩子啊,心眼實誠,愣是說你對她太好,她不好自己提出辭職,覺得對不起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