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8頁
“這提議更好,吃飯我請你就好了,你還是請我喝酒吧!”藍鳳凰一臉陽光燦爛。
真是個沒心沒肺的女孩子。白天明在心裡嘀咕,嘴上道:“那你什麼時候請我吃飯?”
“現在啊,此時此刻此地!”藍鳳凰說著,便拖了白天明進客廳去。吃了飯,三人便開始種花種。在劉凝波房間窗口正對著的空地上鬆了土,下了種子。
“你送我的都是些什麼種子啊?”劉凝波提了花鏟站起身來,她的白色長裙原本卷到膝蓋上,站起身來的時候滑到腳背上去,很好的垂感。
白天明還蹲在地上擺弄泥土,他抬頭神秘地道:“等過一倆月長出來的時候不就知道了?”
“神叨叨的。”劉凝波笑著扔下一句話,便向裡屋走。
藍鳳凰看了白天明一眼,嘟了嘴巴,“不管什麼種子,總之是愛的種子。”
白天明一愣繼而道:“小孩子家說些什麼呢?”
藍鳳凰收了笑容,喃喃道:“我不是小孩子了,不是嗎?我也知道愛一個人的滋味不好受,你很愛她嗎?”
“誰?”
“劉姐姐。”藍鳳凰有些哀傷,頓了許久,終於嘆一口氣,“像我愛你一樣,只不過你隱藏得好而已。”
白天明的笑容僵成一朵冰花。
從八尺門18號出來,白天明帶藍鳳凰去逛了花房,他還是買了一些花的種子送給她。
司徒月走了,劉凝波的生命力迎來了一個人——謝凡。
打開鐵柵門,劉凝波看著這位不速之客愣住。
謝凡西裝革履款款地站在鐵柵門外,他說:“你好,你是劉凝波嗎?”
“你是……”
“我來向你打聽一塊玉佩的主人。”來人強調。
第246章 玉佩揭露身世
客廳中,謝凡將一枚玉佩放在劉凝波跟前,劉凝波愣住,這不是靜安師傅送給她而送給司徒月的玉佩嗎?
抓起玉佩,劉凝波興奮:“司徒月呢?你知道司徒月在哪兒?”
“司徒月是誰?”謝凡不解,而劉凝波的熱情也冷了下來,因為玉佩上的字不是“平”,而是“凡”。
“這玉佩你似曾相識對不對?只不過上面的字不一樣,不錯,那刻著‘平’字的玉佩正是我哥哥之物。”
平凡,果然是兄弟啊。
“我是來替我的哥哥找他失散多年的愛人的。”
劉凝波訝然,然後她聽到了一個更為訝然的故事。
“送你玉佩的人在哪裡,你能帶我去見她嗎?這很重要,關係到我哥哥的遺願,我的哥哥他已經去世了。”
帶謝凡來到石頭山,到處是春天泛濫的綠色。滿山鬱鬱蔥蔥的樹木抽枝長芽,大片大片的茶園像浩瀚的綠色沙漠。零星的杜鵑紅艷如荼,若點綴在綠海間準備燎原的星星之火。紫藤架上紫藤花成串成串開得跟葡萄似的,水仙花也滿地開放,東一叢,西一叢,散在草叢裡,就像綠色蓆子上幾粒白色的寶石。穿過紫藤架,遠遠的,便看見了夫妻峰。夫妻峰下一排別致精巧的小木屋。望著那景致,謝凡激動得說不出話來。見謝凡停了腳步氣喘吁吁,劉凝波只以為他上了年歲體力不支,便伸手去扶他。謝凡拍拍她的手,二人相挽著向山頂爬去。
“到了夫妻峰,再往另一個方向走半個小時左右就可以到白雲寺了。”劉凝波對謝凡說,這一次到石頭山,她並不打算去打攪鍾翠柏。對於這位婆婆,劉凝波心裡不知不覺便生了畏怯和牴觸的情緒。
謝凡點頭,問:“那靜安師傅是個怎樣的人?”
“我也不太清楚,初次見面,聽說我懷了孕便送給我那塊玉佩。只是聽逸偉說,靜安師傅從小就疼他,心地很善良,雖然面目醜陋了點。”
“面目醜陋?”謝凡一愣。印象里,翠竹可是個美人胚子,和劉凝波長得極為相像,難道不是翠竹?他爬山的腳步不禁懈怠和遲緩下來。
劉凝波摻了他的手臂,鼓勵道:“叔叔平時很少運動吧?也該在工作之餘去爬爬山、跑跑步什麼的,不然,沒了身體,賺那麼多錢幹嘛呢?”
謝凡莞爾一笑,“說得是。”謝凡心想無論如何總該見一見靜安師傅的,不管是不是翠竹,那玉佩總不會錯的,的確是大哥的信物。
劉凝波無論如何也想像不到,就在山坡上的這片茶園,鍾翠柏正戴著斗笠采著春茶。她從齊腰的茶樹間直起身子,便看見了上山的坡上走著一男一女兩個人。那白裙飄飄的女子不正是媳婦劉凝波嗎?她怎麼如此親密地依偎在另一個男人身邊呢?
白雲寺坐落在明麗的春光里熠熠生輝。靜安正在寺前的空地上劈著柴火。忽見寺門口走進一男一女,她一眼便認出了劉凝波,乍一看劉凝波身旁的謝凡,她的劈柴刀一下就從手上跌落。那溫文爾雅的面孔一下讓她有了錯覺,依稀仿佛也是這樣一張相似的面孔在若干年前的石頭山上對她溫文爾雅地笑著。定一定神,發現並不是。普天之下找兩個長相相近的人也不是什麼難事。
“靜安師傅!”劉凝波和謝凡已經走到靜安跟前,劉凝波拾起地上的劈柴刀交到靜安手裡,狐疑地喚了她一聲。
靜安這才回神,見謝凡目不轉睛地盯著自己,她羞澀地歪過身子,將好的半邊臉示人。
“靜安師傅,你記得我嗎?”劉凝波問。
“記得,你是逸偉剛過門的媳婦。”靜安怯怯地答。
“靜安師傅,今天冒昧來拜訪你,是想了解那塊玉佩的來歷。”
聽劉凝波如此說,靜安的臉色“刷”地變了,支吾道:“什麼玉佩?”
“您忘了?就是過年的時候在白雲寺守歲,您送給我和逸偉的那塊玉佩,上面刻了個‘平’字的。”
“就是塊普通的玉佩,在寺里開過光的,護身符而已,沒什麼來歷。”靜安支吾說著,轉身就想走人,望著她急匆匆的背影走上台階去,緇衣的下擺波浪起伏著,謝凡喊了一聲:“翠竹!”
靜安像被電擊了般猛然停住腳步,她的腳從台階上緩緩地退下來,轉過身愣愣地盯著謝凡,整張臉都漲紅了,眼睛裡充滿了不可置信和不確定。
“你是翠竹,對不對?”謝凡微笑著道,然後從褲兜里掏出另外一塊玉佩來,玉佩上刻了個‘凡’字,原來,謝家兩兄弟從小就從祖父那裡得到兩塊玉佩,各自嵌了各自的名字,謝平,謝凡,就是希望他們的人生能夠謝絕平凡,“大哥讓我來找你。”
劉凝波吃驚地張大了口,靜安師傅居然是翠竹,和她長得極為相像的翠竹,真是太匪夷所思了。面前這張被大火齧噬過殘敗的面孔無論如何也叫人無法將她和美麗的翠竹聯繫在一起。
領著謝凡和劉凝波到寺廟後院的石桌旁坐下,翠竹低低地垂著頭,極羞澀地問道:“謝平還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