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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茗荃見袁弘德走出垂花門時嚇了一跳,從未見將軍如此黑面,哪怕是在北地前線將軍面對敵軍也沒有如此駭人的要置人於死地的表情。
葉茗荃抖抖索索迎上前,道:“將軍……”
“去見姑母。”袁弘德只簡短說了四字。
葉茗荃不敢怠慢,急忙跟在他身邊,一路小跑著,小心陪著他家將軍一直到了東廳。
東廳,袁氏正在聽董娘子匯報內宅帳務。
她看著手頭帳本,抬頭問董娘子:“這些藥材花了這麼多銀錢,全是侯爺下令買的?”
董娘子點頭。
既是袁弘德要買,袁氏能說什麼呢?
這平安侯府說到底是袁弘德的,她這個姑母不過被請來管管帳看看宅子而已。
但是袁氏心裡不是滋味,原本袁弘德的錢袁弘德愛怎麼花,她無權置喙,可是用腳趾頭想一下袁弘德讓才買這些藥材是為了救那個瞎子,這樣就讓袁氏有些坐不住了。
她正想去找袁弘德呢,就有綠荷進來稟報說是“侯爺來了。”
袁氏忙起身相迎。
按理,袁弘德當再大的官也只是晚輩,袁氏此舉於理不合,可是她一見到袁弘德的神色心下就有些慌,本能便起身迎了上去。
“盛澤,瞧你這臉色,你是哪裡不舒服嗎?”袁氏拉著袁弘德噓寒問暖。
一旁葉茗荃眉頭緊皺,朝著袁氏使勁搖頭,再指指自己心口,言下之意是侯爺不舒服的不是身子是心裡。
“小十三,你先退下,我有話和姑太太說。”袁弘德的聲音聽起來倒還平靜。
“是,將軍。”葉茗荃默默退了出去。
袁弘德看向袁氏,臉上沒有一絲笑容:“凝波是因為喝多了煎茶才中毒的。”
沒頭沒腦冒出這一句話,袁氏嚇了一跳。
“盛澤,姑母不明白你的意思。”
“那請姑母叫明白的人來回話吧。”袁弘德說著看向東廳角落裡默默站著的董娘子。
董娘子被他這一瞅,心跳突突立時加快。
袁氏狐疑地看向董娘子,董娘子一時有些心虛。
袁氏沉了臉色:“董娘子,怎麼回事?”
難道那瞎子的毒是董娘子下的?自己是不喜那瞎子,可也沒授意董娘子毒死她啊,難道是這董娘子瞎揣測上意?
袁氏心裡認準了這個理由,看著董娘子的目光也變得惡狠狠的。
董娘子支吾道:“奴婢什麼也不知道,奴婢冤枉啊!”
袁弘德嫌惡地看了董娘子一眼,冷聲道:“既然什麼也不知道,你喊什麼冤?本將軍可什麼都還沒開始說呢,你是要等本將軍先說,還是你自己先說?”
董娘子噗通跪在了地上,還沒說話眼淚就下來了。
袁氏氣不打一處來,恨聲道:“該死的,難道真的是你毒害那瞎……那尹氏的嗎?”
“不關奴婢的事,不關奴婢的事……”董娘子一味地哭,一味地搖頭擺手。
袁氏心裡慪得要死,這董娘子一把年紀怎麼還跟個小丫頭似的,就懂哭鼻子呢?
“你連人都敢毒害,還哭個什麼?”礙於袁弘德在場,袁氏也只能裝模作樣批評董娘子幾句,倒不是氣她下毒害人,而是氣她沒事給她添亂。
袁弘德走到椅子上坐正了,正視董娘子,道:“你既然哭,就說明你自己覺得冤枉,那你說說看,這件事到底是誰做的?”
董娘子看看袁弘德又看看袁氏,話到嘴邊又不敢說出口。
袁弘德冷哼了一聲,對袁氏說道:“姑母,這雖是平安侯的內宅,可這個下人是你懷化郎將家的,所以你還是自己審問吧,審問清楚了,給侄兒一個答案。”
後罩樓內,英儒衝進棋娘閨房,將正在畫畫兒的棋娘拉了起來:“都什麼時候了,你還有心情畫畫。”
棋娘一頭黑線:“聽說你去外宅看那個瞎子了?怎麼,她一個瞎子還成了皇帝不成,她死不死關我什麼事,我連畫畫兒都不行了嗎》難不成她真死了,我還得替她守孝?”
英儒指著棋娘,恨鐵不成鋼道:“你就這麼盼著她死嗎?看來傳言不假,尹氏的確是被你下的毒了!”
棋娘的眼睛立時瞪大:“二哥,你有病吧?我怎麼可能下毒呢?”
“你當然不會承認,可是董娘子都跟母親招認了!”
第173章 蒙冤
最近更新很不正常,撲到地底下去了,哭暈,可是我還是會堅持寫完本的,一定不會太監,所以追更的朋友請放心。
……
“董娘子,你為什麼栽贓我!”棋娘怒沖衝來到東廳卻見董娘子一臉不咸不淡。
“二小姐何出此言?”一句話噎得棋娘差點背過氣去。
“你背地裡捅我一刀如今又來充傻裝愣,都是我母親慣的!!”
二小姐棋娘噼里啪啦一陣撒潑,奈何董娘子一直默默,逆來順受模樣,大小姐琴娘不知什麼時候突然出現在東廳。她走到棋娘身邊,輕輕拍了拍棋娘肩膀,道:“二妹休惱,是誤會總是能解開的。”
柔聲細語,善解人意,棋娘再大的怒火也只能壓下。
她回身沖琴娘抱怨道:“大姐,這董娘子什麼人哪,我什麼時候讓她去加害那瞎子,她不是存心陷害我嗎?母親怎麼能信她?”
棋娘憤憤不平,琴娘淺笑安然:“母親信不信不是最緊要的,最緊要的是,大表哥心裡是怎麼想的,那尹氏名義上可是大表哥未婚妻,若是已經成婚進了門的倒還好,偏偏是未婚妻,若在咱們平安侯府上出了事,只怕她娘家豈肯善罷甘休?她那個哥哥已經在府裡頭鬧將起來了,所以只怕大表哥要給人家一個交代,而二妹你……”
琴娘說及此看著棋娘,頓了頓道:“二妹你也該給大表哥一個交代!”
說了半天怎麼說出這樣一句話來呢?
棋娘叫嚷起來:“可我是冤枉的!”
“大表哥若肯信……”琴娘沒有將話說下去。
棋娘一把拉住董娘子的手道:“你這個罪魁禍首,走,和我向大表哥澄清去!”
棋娘說著,不由分說拉了董娘子就走。
英儒立馬跟了上去:“二妹,你別衝動!”
看著棋娘遠去的背影,琴娘原本和煦的臉上陡然暗沉下來。
外宅,尹凝波閨房,床前,陸景勝直起身子,將手裡發黑的金針放到托盤上,一臉肅然看著袁弘德和白若洢。
白若洢點點頭:“很好,再施一次針,凝波體內的毒就能清乾淨了。”
陸景勝緊崩的神經這才放鬆下來。
這時,外頭傳來喧譁聲,袁弘德皺眉轉身走了出去。
轉出屏風,恰見棋娘拽著董娘子走進來,她們身後英儒一臉歉意。
“大表哥,我是清白的,那個瞎子中毒不關我的事!”棋娘娘叫嚷嚷,聒噪得很,袁弘德不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