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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湘湘砸吧了下嘴巴,敲敲桌子,玉蓮膽戰心驚:“小姐要奴婢做什麼?”
“坐下!”尹湘湘命令。
玉蓮可不敢:“奴婢不敢和小姐平起平坐。”
墨跡!
尹湘湘一怒,一把將玉蓮拉坐到一旁椅子上,道:“快點,本小姐要聽八卦啊!”
原來尹湘湘對那日落桐橋下人們議論的關於陸景勝喜歡有夫之婦的八卦上了心,忍了幾日終於還是忍不住,向韓玉蓮開口。
“難道小姐對陸大少爺還是舊情難忘?”韓玉蓮奇怪地看著尹湘湘。
尹湘湘無語:“你看你看,我就說不能向你打聽吧?一打聽,你就要多想,算了,我還是向別人打聽,你現在就去給我做沙袋去!”
“不要啊,小姐,奴婢說奴婢說。”韓玉蓮殺豬般嚎叫。
不就是說八卦嘛!
她老喜歡了,哈哈哈哈哈。
當沙袋只是讓尹湘湘爽,可是說八卦,不但尹湘湘的耳朵爽了,自己的嘴巴也爽了。
兩權相重,取其更爽,取其最爽!
玉蓮吞了吞口水,先給尹湘湘吟了一首詩。
蘇家小女名簡簡,芙蓉花腮柳葉眼。
十一把鏡學點妝,十二抽針能繡裳。
十三行坐事調品,不肯迷頭白地藏。
玲瓏雲髻生花樣,飄颻風袖薔薇香。
殊姿異態不可狀,忽忽轉動如有光。
玉蓮小眼睛看著尹湘湘等誇讚,嘿,她一個小丫頭卻也是文化人膩。
尹湘湘卻皺眉:“這不是蘇軾的《簡簡吟》嗎?”
“蘇軾?蘇軾是什麼東西?”玉蓮懵逼。
“蘇軾不是東西,他是個人!”
“人?他是誰?”
“蘇軾,蘇東坡,東坡肉那個,蘇轍他哥哥,蘇洵他大兒子,他們父子三個並稱‘三蘇’,唐宋八大家,他們蘇家就占了三個名額……”
尹湘湘得意於自己的語文素養,學霸就是學霸。
玉蓮卻委屈道:“小姐,你在說什麼啊?什麼蘇軾蘇東坡蘇轍蘇洵,奴婢一個都不認識啊!他們是小姐的朋友嗎?”
咳咳!
尹湘湘不禁懷疑自己到底穿越到了哪朝哪代,簡簡吟都背出來了,那肯定是宋朝之後了啊,可是這玉蓮卻沒有聽過蘇東坡的名諱,這個這個……
穿越到架空的古代,不是當下穿越最流行最時尚的穿法嗎?
尹湘湘豁然開朗。
“他們不是我的朋友,他們倒是你的朋友。”
玉蓮傻眼了:“他們怎麼會是奴婢的朋友呢?”
“你不是蘇東坡的朋友,你怎麼會背他寫的《簡簡吟》?”
“啊?”玉蓮張大了口,“誰說《簡簡吟》是蘇東坡寫的,它是陸家大少爺寫的啊!”
換尹湘湘張大了口。
“不是蘇東坡寫的嗎?蘇東坡不但寫了上片,還寫了下片呢!”
尹湘湘又徵用了自己的語文素養,給韓玉蓮背了下半首《簡簡吟》:
二月繁霜殺桃李,明年欲嫁今年死。
丈人阿母勿悲啼,此女不是凡夫妻。
恐是天仙謫人世,只合人間十三歲。
大都好物不堅牢,彩雲易散琉璃脆。
“小姐,陸家大少爺沒有寫過這樣的《簡簡吟》哪,你確定你背的是《簡簡吟》嗎?這明明是詛咒啊!那蘇簡簡還活得好好的,如果陸家大少爺知道了小姐你居然寫詩詛咒蘇簡簡,一定不會和小姐你善罷甘休的。”
什麼跟什麼嘛!
第009章 八卦
抄襲,嚴重抄襲!
不是蘇東坡抄襲了陸景勝,就是陸景勝抄襲了蘇東坡。
蘇東坡一代大文豪,怎麼可能抄襲陸景勝一個無名小卒呢?
所以,一定是陸景勝抄襲了蘇東坡。
鄙視!鄙視!
文章本天成,妙手偶得之。
那誰說的這句話妥妥的,替抄襲者洗白!
要是在這個山圻城打抄襲官司,尹湘湘是一定輸的,因為整個山圻城都沒有人認識蘇東坡何許人也,可是整個山圻城,人人都認識陸景勝啊!
陸景勝,陸家大少爺,那可是詩禮富貴之家培養出來的山圻第一才子,若不是因為蘇簡簡,整個山圻大抵都要以他為傲了。
即便因為蘇簡簡,人們也只是惋惜地嘆一句:文人無行。
眼高於頂不可一世的山圻才子陸景勝居然喜歡一個有夫之婦,這……
“小姐,你說這陸景勝放著你這樣一個如花似玉的富家千金不娶,非要去喜歡一個有夫之婦,你說他腦子是不是有病?”韓玉蓮憤憤不平。
“腦子倒是不一定有病,就是裝了點兒漿糊。”
尹湘湘莞爾一笑,繼續打沙袋去。
韓玉蓮看著尹湘湘的拳頭雨點一樣落在沙袋上,摸著腦袋自言自語道:“其實陸大少爺不娶小姐也是對的,否則他一個文弱書生如何能受這拳頭?”
韓玉蓮的腦袋猛然被人敲了一記。
“我看陸大少爺受不了拳頭,你倒是受得了。”
韓玉蓮柳眉倒豎,可是一抬頭見是尹逵,立馬笑容可掬:“表少爺,你的拳頭真溫柔。”
尹逵卻不吃韓玉蓮的馬屁,冷聲道:“玉蓮,你是在尹家呆得不耐煩了,想換一個東家是不是?老爺都說了,小姐已經忘記陸景勝,從今往後誰都不許在小姐跟前提陸景勝三個字,你倒好,不但提了陸景勝,連蘇簡簡都提了,擔心老爺知道了,削你一層皮。”
韓玉蓮委屈:“是小姐她要問的……”
“小姐問,你就非得答嗎?”尹逵教訓韓玉蓮。
“我不如實回答還能怎地啊?”韓玉蓮小嘴翹上了天。
尹逵挑挑眉笑道:“你可以讓我代你回答啊!”
“啊?”韓玉蓮一頭黑線。
※
羽墨已經在陸景勝跟前學了八百遍尹湘湘在落桐橋上說的那句:“我們之間沒有婚約,只有賭約,更何況現在賭約已經作廢了!”
尹大小姐牛叉,牛叉屎了!
陸景勝的摺扇在他頭上撲通撲通也敲了八百下。
“黃羽墨,我警告你,你要是那麼喜歡尹湘湘,你去尹府當下人去!”
陸景勝下了通牒,黃羽墨吐了吐舌頭。
“少爺,我還是喜歡做你身邊的貼心小跟班。”黃羽墨賤賤地表忠心。
陸景勝冷著臉道:“既然如此,跟我走吧。”
陸景勝摺扇一合,已經大步流星出了陸家。
跟我走吧,天亮就出發……
黃羽墨看看天空,額,天都要黑了。
“天都要黑了,少爺,你要去哪裡?”黃羽墨屁顛屁顛追了上去。
“本少爺是個男滴好嗎?天黑怕啥?怕劫財,還是怕劫色?”陸景勝頭也不回。
黃羽墨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