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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終於輪到了他們，就看到那站在案板前的小哥遞給他們一個竹筐，他們排隊的時候看到前面的人，就有樣學樣的，偶爾聽到說什麼丸子的，也給挑選了。
香倒是很香，那種辣辣麻麻的，卻是很有食慾，可前來的幾位都不是正常的食客，可沒有多少心思是來吃美食的，他們是來學本事的。那眼睛就四處的亂瞄，挑選菜的時候心不在焉，眼珠子都快要跑到那湯鍋里去了，因為中間隔著案板，長長的案板上是各式各樣的配菜，大致的就看到那奇怪的鍋裡面，有許多紅色的辣椒，花椒，八角，還有一些桂皮，其餘的太小，混在一起，無法分辨。
這沒一撥兒客人把燙好的麻辣燙端過去，燕白秋是可以暫時喘口氣的，等差不多，快吃完的時候，燕白秋這才開始示意客人挑選菜。
今天少了一個人，所以記帳這事就落在了燕白秋的頭上，因為來的人，中間又要招呼客人，來來回回，容易記錯，燕白秋就乾脆記在紙上。和前面的幾批一樣，他快速的把前面的客人的帳目給記下，過目，大致的看完就等著這一批人，可奇怪的是，這批人神色很是奇怪，一點都沒有以往那些客人的焦急和對美食的垂涎，心神恍惚，眼神不斷的飄來飄去。
“幾位客觀的菜挑選好了嗎？”燕白秋忍不住問。
他也注意到了，這幾人是在看他面前的鍋底，那鍋底油汪汪，火紅色，吃過麻辣火鍋的人一般都會喜歡上這種顏色，而沒吃過的，則是感覺很驚悚。
“幾位是吃不慣麻辣的嗎？我們這裡也有不辣的鍋底。”燕白秋耐心的介紹。
哦，是叫鍋底啊。
幾個人都下意識的停了下來，打算多留一會兒，再仔細的看看那鍋底。
“那不辣的是什麼鍋底，好不好吃？”一個後廚的人問。“裡面給了什麼嗎？聞起來挺香的。”
燕白秋笑了笑道：“那是自然啊，這鍋底的湯，我可是用大骨頭熬的，格外的香，肯定好吃。”
那人裝模作樣的應了聲，好似恍然大悟一樣，隨後又假裝不經意間的看了另一鍋，好奇的問：“那些飄起來，是什麼？可以吃嗎？”
“是一些佐料，都沒有問題，我都是在鎮子上的藥鋪買的。”
另一食客又問：“裡面也是用大骨頭熬製的，可聞著感覺好像不一樣啊，這味道怎麼覺得，有點像……”
燕白秋笑眯眯回答。
“這是用魚肉做的啊，哦，這個是牛肉啊。”
“這個丸子叫魚丸，真的是魚做的？怎麼一點都看不到魚肉啊，老闆你可別坑我？”
“好奇怪啊，魚肉有這麼白？”
“還有這魚豆腐，怎麼又是魚，又是豆腐的，老闆你到底說說這到底是魚做的，還是豆腐做的。”
“撒尿牛丸？嘖嘖，牛肉做的丸子，我可是要嘗嘗啊，要是吃不到牛肉的味兒，我可是要找老闆你評評理啊。”
和其他的食客不同，這一批裡面，除去幾個客人門頭挑選好，把菜筐子遞給他，就自個找位置坐下，其餘的大約有五位，均是心不在焉的，一副跟他很熟，用一種開玩笑的態度討論起鍋底跟幾樣丸子來。
燕白秋原本是很耐心的給他們介紹，說這是什麼丸子，用什麼做的，他覺得也沒什麼，畢竟有的人就是好奇，可後面問著問著，燕白秋就覺得有些不對味。
什麼叫別坑我，還又捏又聞，在手裡捏弄，雖然那些事配菜，可這種像是尋事的，著實的令燕白秋不舒服，到後面，他就干站在那裡，這幾個人問什麼，他言簡意賅的答覆。
“幾位客觀你們挑選好了嗎？現在有好些位置空出來了，你們身後還有很多人……”燕白秋笑容有點僵硬。
一直在排隊的食客們早就不耐煩了，還是第一次見到這麼雞婆的人啊，一直問一直問，生怕吃了虧還是怕有毒啊，問的那麼清楚。
占著位置，就是不挑選好，不是故意在耽誤時間嗎？見燕白秋一說話，一個個就跟炮仗點了火引子，徹底的炸了。
“你們幾個幹什麼啊？不吃就趕緊的離開啊，你知不知道是耽誤我們時間啊？”
“太過分了，他們一直站在那裡就是不選菜，幾個窮酸鬼，連吃麻辣燙的錢都沒有，還一直質問小老闆，沒看到小老闆都快煩了嗎？”
“不吃就快點滾蛋！在哪裡愣著你以為你是大爺啊，有本事就去上館子啊！”
“這幾個我知道，剛剛還想插我們隊啊，可惡！”
“真想把他們拖出去揍一頓啊，我說怎么半天，隊伍都不動一下，原來是這幾個傢伙！”
“啊，那個人不是天香樓的廚師嗎？”
“大廚也喜歡吃麻辣燙啊，嘿嘿，還以為他們吃慣了山珍海味，也跟著我們搶東西，不要臉！”
“快點啊，不快點就立馬滾蛋！”
……
被刺激的食客們暴躁如雷，一個個面紅耳赤，怒紅了臉，張嘴就開罵，而且絲毫不客氣，他們一直等著，本來心裡就是極為的不耐煩，這下終於可以有發泄的出口，毫不猶豫的開噴。
幾個還想要打聽下情況，摸索下這麻辣燙到底還有什麼配料，一個個像是打了霜的茄子，啥也不敢問，信手就著距離自己最近的地方隨手一抓，趕緊的跑到那空座位置上，也不敢去理會，死死的盯著桌面，徹底的裝死。
這些後廚心裡一陣的後怕，心想，這些人徹底的瘋了。不就是吃個飯嘛，用的著火氣那麼大，跟有血海深仇還是怎麼的了。
排隊就艱難，就搭訕幾句話，被所有人開噴，而且在他們坐下來，還被噴了好長的一會兒。
“窮酸樣，不要臉，就吃個麻辣燙，還嫌貴！”
“就是啊，我還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的，吃就吃啊，你廢話那麼多幹什麼？儘是耽誤別人時間！”
等那幾個後廚等到了他們的麻辣燙，這些食客們更是用最為狠毒的方式發泄心中的不滿。
“占著茅坑不拉屎，好吃嗎？”
幾個正在往嘴裡塞著美味無比的魚丸，臉色頓時就黑了下來：“……”
真的太過分了！～
這個時候，說這種惡毒的話，是人能夠干出來的事嗎？就算這玩意無比美味，可眼下，食慾也大大的減少，心塞到了絕望的地步。
幾個後廚心情格外的悲憤，本來還有幾位想要一邊慢慢的品嘗，一邊細細的琢磨這鍋底的湯裡面到底加了什麼作料，可那些報復他們的食客的話，不斷的繚繞在他們的耳邊。
“占著茅坑……”這話，時不時來上兩句。
簡直不要人活了。於是徹底沒有心思研究了，糙糙的吃完，頗有些食不知味。至於另外的一些來偷師的目睹前面幾位壯烈的先驅，一個個乾脆老老實實，就只是用眼睛去看，跟正常食客一樣，只是吃的時候，格外的認真。
第42章 送魚丸
麻辣燙很簡單，湯底跟配菜一結合，就是這道小吃的全部。
幾位來偷師的都是後廚人員，熟悉各種菜色的作料，大致的摸清楚了這湯底需要放入什麼。不過不得不承認，這店鋪雖小，那小胖子本事還是有的，就那看似簡單的一鍋湯，能夠化腐朽為神奇，平平淡淡的菜餚，品嘗出極大的滿足感。
簡單的來說，就是吃起來很慡，很過癮，有種欲罷不能的感覺。
至於那案板上的格式的配菜，都能夠在鎮子上買到，很常見，這些很好辦，難辦的就是那些丸子。
幾個人都嘗了，那味道，那口感，真的是不用多說了，連他們這種挑剔的味蕾，也覺得吃起來閒少。說是魚丸，那裡頭確實是有魚肉的香味，吃起來也格外的慡滑，細嫩，跟尋常吃的魚丸大大的不一樣。可惜任由他們怎麼品嘗，直到碗裡所剩不多的魚丸全部吃完，也弄不清楚，到底是怎麼製作的。
還有那撒尿牛丸，用什麼材料做，是清楚的，可惜就是弄不清楚怎麼做出有勁道的感覺來。
燕白秋對這些人到底所謂何事，心裡覺得有些異樣，但還真的沒有想到是來偷師的。因為一個人要干兩個人的活兒，全部注意力都集中，沒有多餘的心思去瞧其。店鋪里少一個人，到沒有影響什麼，還是和昨日一樣，麻辣燙的配菜都賣光了，只是賣完之後，燕白秋就覺得累癱了。
吃完中飯，燕白秋休息了一下就跟家裡人說了下，要出去買菜。同時提著木桶，那木桶里還有一些沒有串的魚丸，在拿出這些魚丸的時候，燕白雪感覺他哥這就像是要出去幹壞事似得。
“哥哥，你怎麼把魚丸藏起來了啊？”過分啊，藏的那麼嚴實，她居然一直都不知道。
燕白秋嘿嘿的訕笑，抓著腦袋，見柳青梅也是很疑惑的樣子，他不由得解釋道：“娘，是這樣的，我這是送人的，就當是還禮，我前些日子在街上擺攤，那給賞錢的人就是那殺豬小哥。”到現在，燕白秋還不知道那殺豬小哥的名字，說起來還真的是太尷尬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店鋪太小，人多的原因，這連續兩天那殺豬小哥都沒有來他的店了。燕白秋可是一直惦記著，日後每天給那殺豬小哥贈送免費的早餐呢，既然殺豬小哥沒有來，那他就自個送去。
“是他啊，那你送些去唄。”柳青梅道。
燕白雪嘟著嘴巴，小聲嘀咕：“哥哥提前都不跟我說，好像有秘密似得。”
柳青梅看了她一眼，小姑娘不再多嘴。
“那我先走了啊，一會兒回來。”柳青梅雖然沒有說什麼，可那眼神就有些怪怪的，燕白秋也說不出為什麼來，總感覺有些心虛。
不管那麼多，反正這魚丸還是要送去的。
木桶里的魚丸有三斤多，不是很多，拎著也不重，燕白秋很快的就來到了那殺豬小哥家了，來的時候，殺豬小哥正在磨刀，小廝還有那帳房先生都在。
“小老闆是來買血旺和豬下水的嗎？”小廝抬頭。
燕白秋發現這小廝雖然面兒看似很冷漠，人還不錯，這不他每次來，都是這小廝先給他打招呼。
“是啊，還是和以往一樣。不過我今天帶了一些自己親手做的魚丸，送給你家大人嘗嘗，算是我的一點心意。”燕白秋把拎著的木桶遞了過去，於是就這麼一下，院子的另外兩個假裝在幹活很認真的人都停下了手中的活兒。
司鎮寇抬頭，看似不經意的瞥了一眼，眼神很淡漠的落在最近距離的小廝身上。
至於帳房先生沈卓乾脆就放下手裡的活兒，大搖大擺的走過來，伸長脖子，就往那木桶裡面瞧。
“這是送給我家大人的？”沈卓問，心想，這小胖子看來是真的在討好大人啊，還給送了吃的，看起來還挺不錯的。
燕白秋笑著道：“是啊，上次還多虧了你家大人，否則我現在別說開店了，就連擺攤的機會都沒有。我也不知道該怎麼感激，這不，只能那點自家做的吃的，也讓你家大人嘗嘗鮮。”
燕白秋想到了什麼，偷偷的望了望還在磨刀的殺豬小哥，一臉討好的像看起來很好說話的帳房先生探話。
“那個帳房先生，你家大人叫什麼啊？都來你這裡好多次，都不曾知曉你家大人如何稱呼。”
沈卓挑挑眉，深思了一會兒道：“我家大人姓司，至於名日後熟了，我家大人自然會告訴你的。”
好吧，不願說就不願說，知道了姓司也是不錯。
挑選好了豬下水跟血旺，燕白秋付了錢，準備回去，卻被那小廝喊住了。
“怎麼了？”燕白秋不明所以。
那小廝有些羞愧還是怎麼的，顯得格外的不好意思，拉著燕白秋來到院子的一角，幾位掩人耳目，小聲的問：“這個魚丸怎麼吃？”
魚丸怎麼吃？
燕白秋楞了一下，立馬就知道小廝要問什麼了。
“這魚丸，打湯，下麵條，都是可以的。等鍋內的水煮開，再煮幾個呼吸間的功夫，就成了。”
小廝點點頭，到了聲謝謝，就扭頭走了。
燕白秋也沒有理會，反正心意是送到了，也沒有他的事，買了豬下水，拎著回去又去買魚跟牛肉。
等小胖子離去，小院內就變得活躍了起來了。
沈卓瞧了那魚丸，有瞧了瞧一門心思正磨刀霍霍的大人，笑著說：“大人，你看看，那小胖胖給你送吃的來了，還是專程給你送的，親手做的，一顆顆，就跟他人一樣的白白嫩嫩，大人看了肯定喜歡的不得了。”
小廝在一旁摻和：“大人可能不喜歡呢，要不我們一會兒煮著吃算了，不能白白浪費了小胖胖的一番心意啊。”
沈卓道：“行啊，我們就幫大人解決了這番心意吧。”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的，最終那磨刀嚯嚯聲停止了，就見那身材高大，四肢頎長的黑衣男人，拎著鋒利無比的殺豬刀，大步跨來，大手一撈，就把裝有魚丸的木桶拎走了。
“這是我的。”
沈卓一臉鱉像。
第43章 照拂生意
不就是開個玩笑嗎？
這也太不經逗了吧，沈卓無奈的聳聳肩，還假裝不在意的樣子，這一下就破功了。
對於司鎮寇這種變相的宣告主權的行動，小廝和沈卓都覺得太小題大做了，不就是一點魚丸嗎，親手做的又如何，還能上天啊。因為這兩天也沒有去燕白秋家的小店，所以這魚丸的魅力這兩人暫且還不知曉，只是到了傍晚的時刻，小廝又跟往常一樣，準備做晚飯。
小廝並不是普通的小廝，單單是看平日裡幾個人的相處模式就可覺察一二。小廝有自己的名字，叫凌玖，其父為朝廷中三品將軍，一直未司老大將軍魔下效力，忠心耿耿。司家祖上是為帝王打下江山的赫赫功臣，一直赫赫有名，在軍中威望極高。新皇登基，江山改朝換代，心性多疑，又唯恐老臣子造反，不斷的削減舊功臣勢力，培養新的一批臣子。司老將軍年老體邁，原本應該是退休的年齡，卻被新皇下達聖旨趕赴前線，最終在前線身死。